第4章 4

月月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酒吧，叉著腰站在我麵前，小臉氣得通紅。

“媽媽！你能不能有點責任心！別總像小孩子一樣任性耍脾氣！”

“你看正瑜媽媽就很好！”

她等著我像以前一樣立刻認錯哄她。

但這次，我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十年前，我領養了當時才三歲的月月。十年間，我傾注了全部心血。她想吃的，我變著花樣做；她想玩的，我請假陪她去；她生病發燒，是我整夜不眠不休地守著......

可即便如此，在月月心裏，我永遠比不上才認識幾個月的七個童養媳。

“什麼時候，趙正瑜她們都成你媽了？”我的心徹底涼透。以前她隻叫姑姑，如今竟改口了。

“她們是爸爸的童養媳！當然也是我的媽媽！”月月理直氣壯，天真的話語像刀子一樣紮心。

“既然她們這麼好，那你以後就別叫我媽媽了。就當......這十年我沒養過你。”

“你以為我稀罕叫你媽媽嗎！以前是沒得選！現在我有七個更好的媽媽了！你可別後悔！哼！”月月一臉得意洋洋。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有沒有良心？這十年你媽為你付出了多少？”趙泰看不過眼，出聲嗬斥。

“你還幫她說話！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哼！真是瞎了眼！”月月對著趙泰也毫不客氣。

趙泰可不是好脾氣的人，更不會像我那樣慣孩子。

他眉毛一豎，直接伸手捏住了月月的耳朵，轉頭問我：“我替你管教管教這小白眼狼，不介意吧？”

我一愣，隨即疲憊地點點頭。

“好嘞！”趙泰毫不客氣，一把將月月按在旁邊的卡座桌子上，揚起手，“啪”地一聲打在她屁股上。

“這一下，打你沒大沒小！我是你叔叔，她是你媽！”

“啪！”

“這一下，打你忘恩負義！你媽養你十年，比不上別人認識你三個月？狼心狗肺！”

趙泰的手掌一下下落下，毫不留情。

月月疼得哇哇大哭，拚命掙紮：“嗚嗚嗚！你憑什麼打我！壞男人！媽媽！快讓他住手啊！”

趙泰又打了幾下才停手，然後一把摟過我的肩膀，對著哭花了臉的月月揚聲道：“回去告訴你爸！他不要的老婆，有人要！”

月月被鬆開，又疼又怕，不敢再嘴硬，哭著跑出酒吧。到了門口，她回頭帶著哭腔尖聲喊道：

“哼！你會後悔的！爸爸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