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哪能見得林盛夏這麼一副委屈樣,連忙表態:
“沒有!哪裏過分了?我們盛夏長這麼好看,有點脾氣怎麼了!又不是殺人又不是放火的,怎麼就不能被原諒了?”
她一番話說完,把自己也順利說服。
簡直太有道理了好不好?
長得好看有點脾氣,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玫瑰還帶刺呢!
況且,林盛夏做得那些不都事出有因。
段聿川既然願意強取豪奪,那被罵幾句,摔幾樣東西,對他做點過分的事情怎麼了?
不能因為他長了張帥臉,有點數不清多少億的家產,他就一點錯沒有吧!
何姨這樣,林盛夏反倒不好意思了。
“其實還是有一點點錯的。”她拇指和食指輕捏,留出小段縫隙,“就一點點。”
“是一點點,但我們已經迷途知返認識到錯誤了,那就是好孩子!”
何姨:林盛夏全肯定!
林盛夏癟了癟嘴:“何姨......”
何姨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溫柔哄道:“好了,我去把芋泥糕打包好,讓司機給先生送去。”
“放心,會讓他不經意間透露一下這麼好吃的芋泥糕是誰親手做的......”
林盛夏:“!”
“何姨,你也太懂了吧!”
何姨笑而不語。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吊過幾個男人呢?
***
香米芋泥糕效果滿分。
段聿川一連拍了n張好評返現圖給林盛夏,朋友圈也罕見曬了圖。
在此之前,他朋友圈一片空白。
公司的八卦群炸了鍋,連被放了假的蔣秘書交接完工作都不著急回家哄女朋友了,興奮加入八卦隊列。
段聿川盯著手機上不斷冒出的小紅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不錯,和林盛夏親手做的香米芋泥糕一樣甜。
放下杯子,段聿川點開三個人的群聊,生怕剩下倆人看不到似的,又把照片轉發一遍。
韓錚年:【?】
韓錚年:【什麼意思,段哥準備改行當廚子?怎麼做起小甜品了,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
陳聞安:【@韓錚年,不是要改行,是戀愛腦上頭撒狗糧。愛不愛吃的不知道,反正他現在超愛~】
陳聞安:【@段聿川,喂他一個狗就行了,我不吃。】
韓錚年威懾力十足扣了個:【?】
【陳聞安已退出群聊】
【段聿川邀請陳聞安加入群聊】
段聿川:【盛夏為了我親手學做的,喜歡。】
陳聞安犯賤:【假的,她騙你的。】
【陳聞安被段聿川移出群聊】
段聿川絲毫沒有被陳聞安影響好心情,他是真戀愛腦上頭了。
那可是來自林盛夏的糖衣炮彈。
假的他拒絕不了,真的更是跪著接受。
再說了,君子還論跡不論心呢!要是林盛夏能一直這樣騙下去,那和真的愛他又有什麼區別?
段聿川抬頭,突然發現一個特別完美的角度。
“哢嚓”一聲,他又給那碟糕點拍了張美照。
他滿意欣賞著,考慮這張要不要發給林盛夏時,韓錚年發來了私聊。
【段哥,你這什麼情況,您老還記得我在等你回來嗎?】
段聿川理智回籠些許:【......記得。】
韓怔年提醒他:【段哥,我聽小安說了,我不想幹涉你的事情。但我還是希望你想清楚,別涉及到林盛夏就沒了理智。】
【另外,這邊需要你盡快回來了,段鵬海不知道從哪弄出來個你爹的私生子,後麵動作估計不小......】
他爹的私生子?
段聿川莫名發笑,笑容帶著冷意,他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沉眸思考:
【先拖一個月,有事及時聯係。】
韓錚年:【好。】
......
段聿川提供了足夠的情緒價值,林盛夏也很開心。
不過這段開心沒持續多久,被一通電話中斷。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讓林盛夏剛才的快樂一掃而空,在快掛斷的前幾秒,她不情不願接起。
電話那頭,周遭聲音嘈雜。
幾聲腳步的走動聲響後,才安靜下來。
“夏夏,在聽嗎?”
“嗯。”
林景臣:“哥哥今晚飛國內,大概明早落地,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椰棗夾心糖。回家剛好從你那邊路過,你明天有時間吧?我們一起回去。”
他突然提起這事,林盛夏攢著一股子衝動,無端多了些煩躁。
她特別想大聲告訴林景臣,她根本不愛吃Bateel的椰棗夾心糖!
一點也不!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討厭!!
隻是因為那是他給的。
隻是因為林景臣說那是獨屬於他和她之間的驚喜。
所以林盛夏才裝作很喜歡。
因為她喜歡,所以不喜歡也會接受。
但她不喜歡了,那些不喜歡的,她會更加討厭。
林盛夏拒絕:
“不用了,我現在不愛吃甜的,容易牙疼。”
“明天有時間,但你飛機落地太早了,我起不來,過兩天我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也挺方便的。”
這是他第二次遭到林盛夏的拒絕了。
林景臣表情不太好,眸子黑沉沉的,藏匿著萬般情緒:
“不喜歡吃了嗎?之前不是還說要讓我給你買一輩子的糖。”
“嗯。”林盛夏無意識地搓著手指,“人的口味總是會變的。”
是變了,還是一直都不喜歡?
林景臣沒說出口。
其實,他壓根就沒帶什麼Bateel的椰棗夾心糖。
上次通話結束,他總覺得林盛夏反應不對,像是對他藏著很多氣。
這一次專門提出來,意為試探她。
林盛夏挺傻的,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將那份不喜歡隱瞞得很好。
實際上,每次林景臣都把她吃下夾心糖時為難,糾結的表情看得清楚真切。
明明那麼不喜歡,但隻要是他提出讓她吃,再怎麼著,她都會滿足。
林景臣是故意的。
猜測得到證實,他卻沒有表現出半分高興的意思。
林景臣將聲音裏的情緒藏的很好,還是那副好哥哥模樣:
“不愛吃就不愛吃了,下次出差給你帶其他的。”
他還要說什麼,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向他走來。
男人鬢角有些灰白,西裝革履,也難掩骨子裏散發出的狠戾。
林景臣聲音小了些,語速提快,不容拒絕道:“早些起,明天九點準時去接你。”
說完,林盛夏沒有拒絕的機會,已經被那頭撂了電話。
她丟了手機,煩躁地抓了抓頭。
手機‘叮咚’一聲。
林景臣:【明天他不在。】
林盛夏瞅著這條信息,沉默,鼻腔擠出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