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存一千兩銀子的可是大客戶。

掌櫃平日裏接人待物，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年輕人應該是主仆關係。

神情自然的那個應該是某個莊子土財主家的少爺，另一個神情拘謹的則是他的跟班小廝。

一看這兩人平時很少進城，見識淺薄！

盡管那個少爺裝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架勢，卻還是被掌櫃的一眼看穿。

送上門的生意，掌櫃的自然是心中歡喜。

親自給兩人倒茶。

“兩位請用茶，不知兩位怎麼稱呼？”掌櫃的熱情招待兩人。

和楊柏之前生活那個世界的銀行不同。

這個世界的錢莊存錢，不但沒有利息，反而要給錢莊一筆保管費。

所以說，存錢就等於是給錢莊送錢，任何一個錢莊都會舉雙手歡迎存錢。

“黑水幫舵主，楊柏！”楊柏大大咧咧說道。

掌櫃的神色一滯，“這位小哥，你說什麼？”

“是老朽耳聾沒聽清楚，還請小哥再說一遍。”

這個土財主家的傻兒子，怕不是不知道黑水幫的殘暴吧，居然膽敢自稱黑水幫舵主！

找死！

掌櫃的決定，不做楊柏這筆生意了。

不能因小失大，萬一這件事引起那位玉麵羅刹的不滿可就麻煩了。

“我說，我是黑水幫清風縣舵主楊柏，這次聽清楚了嗎！”楊柏再次說道。

掌櫃的直接收起茶杯，沉著臉對楊柏說道：“兩位請吧，我宋記錢莊接不下這筆生意。”

“送上門的生意居然往外趕，這是什麼道理。”楊柏目光不悅看著掌櫃的。

掌櫃的一陣冷笑，“你大言不慚自稱黑水幫舵主，你爹知道嗎！”

“小夥子，趕快回去跟你爹說清楚，讓你爹趕快想辦法吧，不然黑水幫追究起來，你爹會打死你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何二娃怒道。

楊柏一擺手，製止何二娃。

“我們走！”楊柏也不廢話，帶上銀子起身離去。

掌櫃的一陣冷笑，“現在的年輕人啊，嘴上沒有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說。”

這時，一個夥計從外麵跑進來，氣喘籲籲。

“掌櫃的，大事不好了！”

掌櫃的臉色一沉，怎麼就大事不好了，該掌嘴！

“黑水幫分舵被人滅掉了，從舵主玉麵羅刹柳憶香到紅花雙棍，還有那些打手，被殺得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你說什麼！”掌櫃的當場呆滯。

“黑水幫分舵被人滅掉了，好多人都跑去看熱鬧呢！”夥計說道。

掌櫃的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花差點坐在地上。

糟了！

剛才那個年輕人自稱是黑水幫分舵舵主！

而現在得到的消息是，黑水幫分舵被人滅掉。

這就不存在楊柏冒充舵主的情況。

那麼大概率有兩種情況，是那個年輕人滅掉了黑水幫分舵，或者他是黑水幫總舵剛剛任命的舵主。

不管是哪種原因，顯然那個年輕人得罪不起！

我剛剛一通冷嘲熱諷，把人家趕出去了？

掌櫃的感覺脖子一陣冰涼寒意，就像是一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隨時都會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小哥慢走！”

不對！

“舵主請留步！”掌櫃的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追了出去。

楊柏兩人來到錢莊外麵。

何二娃一臉憤憤然，“這是什麼道理，給他們送錢居然還被趕出來。”

楊柏倒是無所謂，清風縣又不是隻有一家宋記錢莊。

正要帶著何二娃去其他錢莊看看。

掌櫃的慌慌張張追了出來。

一臉諂媚，“舵主請留步，剛才是小人狗眼看人低，還請舵主大人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

楊柏目光冰冷看著對方，“你不是說讓我回去找我爹想辦法嗎。”

“我爹死了，你的意思是讓我也死了，還是把我爹從墳裏挖出來！”

“不敢，不敢。”掌櫃的滿頭冷汗。

掌櫃的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子，這張破嘴怎麼就這麼賤呢！

“小人知錯了，還請舵主再給小人一次機會。”掌櫃的苦苦哀求。

“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楊柏說道。

反正去哪家錢莊都是存錢。

再次進入錢莊。

掌櫃的趕緊請楊柏兩人去了貴賓室，親自為兩人上好茶。

楊柏把銀子丟給對方，“從此以後，黑水幫收入開支等等，全都從你們宋記錢莊走，你不會嫌麻煩吧。”

掌櫃的一愣，宋記錢莊沒有這項業務啊，並且其他錢莊也沒有這樣的業務。

但是楊柏開口了，沒有也得有！

“不會，絕對不麻煩，舵主能如此信任我們宋記錢莊，這是我們的榮幸。”

能夠在縣城開錢莊的，自然是實力非同一般，宋記錢莊的東家未必就怕了黑水幫。

卻不會輕易招惹幫派。

黑水幫做事風格狠毒無所顧忌，舵主玉麵羅刹心狠手辣，動輒一言不合就動刀殺人全家。

這個年輕人殺了柳憶香，必然比柳憶香更狠！

所以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錢莊必然會滿足楊柏。

“利息怎麼說。”楊柏問道。

掌櫃的趕緊表態，“錢莊哪敢收楊舵主的利息，我們免費為黑水幫服務。”

啪！

楊柏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話，我把錢存在你們宋記錢莊，你們居然不打算給我利息，你這是瞧不起黑水幫，還是瞧不起我楊柏！”

鋼刀丟在桌子上。

觸目驚心，掌櫃的看到這把鋼刀上，還帶著未曾幹涸的鮮血！

想必，這就是斬殺柳憶香的那把長刀吧。

上報東家？

掌櫃的估摸東家也不願因為這點小錢觸怒黑水幫。

“月息三厘，您看如何？”掌櫃的小心翼翼說著。

“五厘，就這麼定了！”楊柏霸道的說道，完全不給對方討價還價機會。

“好，就依楊舵主。”掌櫃的趕緊答應下來。

楊柏又說道：“記住，以後誰來以黑水幫名義存錢都無所謂，但是取錢的話。”

楊柏指了指自己和何二娃，“記住這兩張臉。”

刷臉取錢，其他人一律沒資格。

“二娃，走了，跟我去巡視一下地盤，讓那些家夥知道黑水幫舵主換人了！”楊柏抓起鋼刀。

“楊舵主慢走。”掌櫃恭恭敬敬送人。

總算送走了這位，嚇死人了！

來到外麵，何二娃說道：“小柏，你剛才的樣子很威風，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二娃擔心楊柏真要做黑水幫舵主，這不是學壞了嗎！

楊柏笑道：“二娃，你不懂，這樣看上去才像是黑水幫舵主。”

拍了拍何二娃肩膀，“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