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嘴巴一癟,頓時痛哭起來。
秦皓愣了一瞬,正想哄,兜裏的電話響了。
“秦哥,你到哪了?璟兒鬧著要找你呢,怎麼哄都不聽......”
薛梨嬌柔的聲音響起,背景聲中還能隱隱約約聽到小孩的哭鬧聲。
秦皓放緩了語氣,“你讓璟兒先別急,我馬上就到。”
掛完電話,他不耐煩地將兒子鬆開。
“我們還有事要處理,你跟晟晟在這裏等我,別亂跑。”
身後就是一家大型潮玩館,他帶著那群朋友匆匆進去,不用想是急著去哄薛梨母子開心。
畢竟當年,薛梨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拋下車禍還大著肚子的我。
兒子的實踐活動還沒結束,但他剛剛受了刺激,狀態肉眼可見地變差了,我不敢耽誤,連忙向負責人請假。
回到臨時住處,我哄完兒子睡著,就接到朋友的電話。
“秦皓在調查你的資料,要攔下來嗎?”
“不用了。”
這次京都之行隻有七天。
等這七天一結束,我和秦皓又會變成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我沒有必要繼續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電話一結束,門鈴適時響了起來。
“嫋嫋,我們談談。”
秦皓站在門口,手裏拎著精心包裝過的小蛋糕。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個過於“簡陋”的家,眼裏的嫌棄和鄙夷不加掩飾。
“你就住這樣的地方?!”
“連秦家一間臥室都比不上,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嗎?”
男人眼神譏誚,恍然間,我似乎回到八年前。
他漫不經心地跟朋友閑聊。
“江嫋哪都好,就是太矯情了,什麼事都要人哄。”
“男人逢場作戲不是很正常嗎?她卻非要因為一點小事跟我鬧。”
“既然她看不上秦家優渥的生活,那就讓她到外麵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好讓她明白,在這個家裏,會討男人歡心才是最重要的......”
在那個家裏,我就像是一隻被精心豢養的金絲雀。
可以討巧賣乖,可以撒嬌耍橫,隻是一旦超出限度就要被無情絞殺。
八年的經曆,他仿佛篤定我已經痛改前非,眼尾眉梢都透著一股愉悅。
但很快他的眉頭就擰成了“川”字。
我一臉淡定地將他帶來的蛋糕扔進垃圾桶,無聲的抗拒讓他沉了臉。
“晟晟是我兒子,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兒子考慮吧?”
“難道你想讓他一輩子跟你掃大街,永遠遭人白眼嗎?”
“這塊蛋糕是買給薛梨的吧?”
我突兀地打斷他,秦皓一愣。
“兒子遺傳了我,芒果過敏。”
我第一次因為芒果過敏,急診住進醫院的時候,秦皓急得一晚上沒睡,在我病床前哭了三十分鐘。
後來薛梨在,家裏卻總是能看到芒果的影子。
水果蛋糕是薛梨喜歡吃的,不是我。
“對不起......”
秦皓有些心虛,後知後覺才從腦海裏拚湊出一些早就模糊的記憶。
不過很快他又理直氣壯地將一切推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懷孕的時候負氣出走,我怎麼會失去與兒子相處的8年時光?”
“如果他一直待在我身邊,我怎麼會不清楚他的喜好?!”
他痛心疾首,言語間不乏對我的不滿。
“歸根到底,是你太自私了!”
氣氛一時凝結。
秦皓也很快失去交流的興趣。
“晟晟是我兒子,我是不會放棄他的。”
“我再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過兩天我來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