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從那夜的事情之後，我就成了他的泄憤工具。

有了第一次，每當他心情不好，就會肆無忌憚地來到我房間，粗暴地對待我。

隻要我反抗，他就麵帶譏諷地說我：“你少裝模作樣的，那晚你不是也挺爽的嗎。”

這麼多年，我早就知道反抗無用，隻能閉上眼睛忍受。

這一次，等到忍耐結束，眼淚已經濕了枕巾。

宋明哲發完瘋，似乎找回了一絲理智。

他看到我臉上的淚，突然愣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躺在我身邊，伸出手來把我抱住：“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我咬了咬嘴唇，硬硬地把眼淚忍了回去：“你這麼做，對得起方瑤嗎？”

宋明哲抱著我的手猛地一緊：“可是，我媽想抱個孫子......”

我全身一震，感覺腦中的理智一瞬間崩斷。

這麼多年，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泄憤工具？還是生育工具？

我握在被子上的手驟然收緊：“宋明哲，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七年前，他醉酒闖入我房間的一個月後，我生理期始終沒來，才意識到自己懷了孕。

我把B超單給宋明哲的時候，自己反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他。

宋明哲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磨著指甲，看也不看那B超單一眼：“打掉吧。”

我被他無所謂的態度驚呆，卻見他吹了一把手指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江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你之所以答應嫁給我，也隻是想代替方瑤上位，是不是？”

宋明哲突然站起來，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聲音裏帶著十足的威懾力：“宋太太這個位置本來就不是屬於你的，你別以為有了孩子就能威脅我。我一直敬重你有才華，別讓我覺得你惡心！”

宋明哲說完，扭頭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讓秘書送來了墮胎藥。

我本來也沒想過要孩子，看到那藥，像是賭氣一樣立刻吃了下去。

誰料服下藥之後，我血流不止，暈過去之前，給醫院打了電話。

醫院給他打去電話的時候，他說方瑤崴了腳，沒法去醫院陪我。

最後，醫院隻得把電話打給了我的母親。

等到我手術結束醒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我身體本來就差，這次藥流又弄壞了身體，送醫又晚了，我以後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宋明哲聽了我的話，臉變得鐵青：“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告訴你有用嗎？”我擦了擦眼淚，嘴角帶著一抹自嘲的笑，“你心裏隻有方瑤，我不過隻是一個工具，我能不能生孩子，對你而言有什麼意義？”

“不、不是這樣的......”宋明哲的眼中突然浮現出無數痛苦，可看在我的眼裏，卻覺得十分諷刺。

“明哲，咱們離婚吧，”我看著他，平靜地說道，“八年了，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