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僵住的神情,柳思安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可她麵上卻一副不安的表情:
“許宴哥,你別生沈姐姐的氣,都怪我不好,是我不該出現惹沈姐姐不高興......”
“沈姐姐,我給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不要遷怒許宴哥......”
“思安,這跟你沒關係!”許宴一把攔住作勢要給我跪下道歉的柳思安:
“她一向大小姐脾氣慣了,你不用跟她道歉!”
說著,許宴看向我的眼裏帶著無奈和煩躁:
“沈椿朝,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討厭你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什麼時候能像思安一樣小意溫柔一點?!”
“今天這些事情,等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我們再聊。”
說完這句話,許宴當著我的麵,直接摟住柳思安的肩膀,作勢要往外走。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宴會廳時,我忽然喊住了許宴。
許宴立刻止住腳步,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知道錯了?”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我就飛快的從中指上褪下了一枚戒指。
這是當初許宴給我的求婚鑽戒。
意識到我想幹什麼,許宴臉上閃過慌張。
可還沒等他阻止,我就率先將戒指狠狠地扔了出去:
“許宴,至此我們一刀兩斷!”
隨後,我撕開閨蜜特意給我定製的禮服下擺。
那時閨蜜開玩笑的告訴我,這件禮服的下擺極易撕開,
如果想悔婚了,也方便逃婚。
沒想到,居然一語成讖。
沒了寬大的裙擺束縛,我不再猶豫的將兩人甩在了身後。
等我回到沈家,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思考該怎麼跟爸媽解釋時,
卻看見大廳裏,我爸媽正清點著一堆東西。
看到我,我媽朝我招了招手:
“囡囡你再來看看,許家當初送來的彩禮還有沒有遺漏的?”
“要是沒問題,我跟你爸明天就把這些醃臢玩意兒全都退回去。”
我驚詫的看向爸媽:
“爸媽,你們就不問問我和許宴......”
我的話還沒說完,我爸就慈愛的拍了拍我的肩:
“囡囡,你是爸媽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既然你說不嫁了,那就不嫁了。”
“是許宴那小子命不好。”
所有的委屈和羞恥,在這一刻猶如傾瀉的洪水般決堤。
在大哭了一通後,我對許宴最後的一絲愛意和不甘也終於消失殆盡。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柳思安正柔弱的倚靠在許宴懷裏,兩人雙雙跪在一個牌位前。
短信還附贈了一句話:
“我一個電話,許宴就能跨越半個市趕到我身邊。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他卻為了我願意給我奶奶守夜。”
“有奶奶在天保佑,我和許宴一定能長長久久。”
明白這是柳思安給我下的戰書,可我卻沒有跟她一爭高下的心思。
在看到我隻是諷刺的回了一句“節哀”後,柳思安氣的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本以為碰壁之後,柳思安不會再作什麼妖。
誰知又過了一個小時,她再次發來的一條短信。
這次短信裏的照片,讓我的心臟猛地空了一拍。
照片裏,許宴和柳思安不顧所處在靈堂,
竟然直接當著亡者的牌位,顛鸞倒鳳到不知天地為何物。
除了照片,短信裏還有一段錄音。
錄音裏,柳思安嬌喘著問許宴:
“許宴哥,你如今要了我的身子,往後你跟沈姐姐結婚了,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我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許宴喘著粗氣,口中不停的保證:
“我怎麼會不要你,思安,我的心裏早就裝滿了你!”
“就算我跟椿朝結婚,我也會好好的把你藏在我身邊一輩子!”
聽到許宴居然還敢幻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我眼中劃過一抹狠戾。
既然他今天敢狠狠打了我的臉,那也別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