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雙手用力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為了弟弟，我必須忍。

不再猶豫，我接過保鏢手中的生蛇膽一口吞下。

腥味撲鼻，胃裏如排山倒海般翻騰，我的眼淚瞬間糊滿了眼眶，視線一片模糊。

祁嘉聞冷漠地站在一旁，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

“很好，不過明天母親要辦家宴，等你明天表現好了，再治你弟弟也不遲。”

我低聲應下，別無他法。

生怕惹怒了他們，會讓弟弟受到更多的傷害。

第二日，我端著一杯香檳，獨自坐在角落。

刺耳又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嘉聞哥，嫂子她怎麼不打扮打扮呀，像我家的保潔阿姨一樣......”

一時間，賓客紛紛投來嘲笑的目光。

祁嘉聞麵上滿是嫌棄與厭煩。

他快步走到我身邊，語氣冰冷：“不是叫你好好表現嗎，你丟不丟人？”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簡單清爽的衣裙，無聲苦笑。

真的丟人嗎？還是為了給薑芮欣撐腰呢？

“母親愛看舞，你就去中間跳幾曲吧。”

祁嘉聞帶著薑芮欣入座，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上前，示意我去大堂中央。

我酷愛跳舞，曾經的他帶著我練習時，眼神裏滿是柔情，手臂溫暖有力。

一開始我學得不太熟練，偶爾會踩中他的腳，他也隻是輕聲安慰，抱著我耐心引導。

後來我接連拿獎，他卻說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看我的表演，我是獨屬於他的。

可如今，音樂聲震耳欲聾，鼓點像一聲聲重錘敲在我的心上。

連續兩夜未眠，我的身體疲憊不堪。

機械地邁動著舞步，像是不受控製的木偶。

終於在又一個旋轉的時候，重重摔倒在地。

“看看她，跳得什麼玩意兒，來故意氣我嗎？”

“我當初就不該同意她嫁進我們祁家！”

祁母氣憤的聲音回蕩在大廳。

祁嘉聞麵色難看，上前給了我一巴掌。

“啪！”

“倪依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你一直這麼不聽話，那你弟弟今晚就沒藥用了。”

“不！！！都是我的錯，你衝我來吧，求求你放過我弟弟。”

我毫無尊嚴地跪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疼得直冒冷汗。

圈子裏的人也慣會見風使舵，緊跟著肆無忌憚地議論嘲諷。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想轉身離開。

卻被幾個女人攔住了去路，將我拖到了角落。

“你們想幹嘛！”我試圖掙紮。

其中一個女人狠狠抓著我的頭發，狠狠扇了我幾巴掌，撓破了我的臉。

“要不是她耍詭計給祁總下藥，哪裏能嫁進祁家？”

“當時豔照滿天飛，嘖嘖嘖。”

......

我痛呼出聲，卻立即被人捂了嘴。

一杯杯香檳潑在我的傷口上，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再次醒來，宴會早已結束，四周寂靜無人。

我扶著牆，艱難從地上爬起，想回房間換下被酒浸透了的衣物。

卻聽到房內傳來祁嘉聞和薑芮欣曖昧交纏的聲音。

我無力地鬆開緊握著門把的手。

拖著麻木的身體，緩緩朝著客廳走去，一夜未眠。

祁嘉聞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眼中帶著歡愉後的慵懶。

“要怎麼樣你才救我弟弟，再不治療他真的會死的！！！”

我嘶吼出聲，祁嘉聞卻漫不經心喝著茶：

“我說過，你乖，我就救小奇。”

“如果今天小奇真的死了，那也是因為你不聽話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