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幾乎是一秒回複。
“晚晚,你終於把我放出黑名單了。”
“你肯信我了?我就算再看不慣姓傅的,也不屑做出下藥那種小兒科手段。”
身後很快傳來男人的腳步。
黎亭晚藏起手機,緩緩睜開眼,對上傅妄言盛滿憐惜的深眸。
“寶寶,你昨晚又疼暈了。”
她啞聲開口:“我媽呢?”
傅妄言不被信任般眼底一痛:“嶽母當然好好的,晚晚,我昨晚無奈說的氣話而已,怎麼可能真的舍得傷害嶽母?”
黎亭晚隻覺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可怕,自己好像從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看到她身上歡愛後留下的斑駁傷痕,傅妄言額邊青筋明顯顫了下,眸光極冷。
“怎麼了?”
對上她的眼睛,他勉強扯唇。
“沒什麼,我隻是在自責,怪我太久沒碰你,昨晚情難自禁失控了。”
傅妄言還想繼續說什麼,卻接起一個電話。
“找到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貓?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傅妄言難掩激動。
“晚晚,這下未眠一定肯乖乖吃安胎藥了,謝謝老婆!”
說罷,他匆匆趕去醫院。
黎亭晚望著他的背影,隻餘滿腔苦澀。
轉運無法改變過去,隻能彌補現在。
原來的貓死了,命運送來一隻新的貓。
她在傅妄言心裏不重要了,他身邊便出現了新的人。
經過昨晚,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力氣流失了許多,虛得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然而不等黎亭晚緩過氣力,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是黎小姐嗎?你母親陷入昏迷急需搶救,請你盡快趕來醫院簽字!”
黎亭晚心臟沉沉墜了下,動作已經先於意識飛奔出去。
怎麼會......
她不是已經幫夏未眠轉運了嗎?傅妄言不是說,他不會真的害她的媽媽麼?
等黎亭晚親眼看著母親被推入搶救室,她強撐的雙腿一軟,徹底癱坐在地。
簽字時,醫生說母親是被飛機大幅顛簸驚嚇得心臟病發作,這才休克。
可傅氏的私人飛機,怎麼會顛簸駕駛?
黎亭晚渾噩起身,走出過道時,聽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我答應過你,等你晚上乖乖看完飛行表演,第二天一早貓就回來了。你看,我這不是說到做到了?”
病房裏傳出幾聲貓叫。
不知夏未眠說了句什麼。
隨後,男人低沉笑了起來,嗓音裏竟透出些不自知的寵溺。
“一整夜的飛行表演而已,你喜歡看,就不是浪費。我特意調來了所有的私人飛機一起表演,你以後想看可以天天看。”
傅妄言哄完夏未眠,看了眼手機,臉色變了變。
“我處理點工作,很快回來陪你。”
他闊步往外走,沒有注意到拐角處的人影。
黎亭晚臉色慘白,死死咬緊了唇。
難怪母親除了休克外,滿身都是磕碰出來的青紫傷口......
傅妄言居然不顧她媽媽還在飛機上,就調去給夏未眠表演?!
他究竟知不知道,現在她媽媽進了搶救室生死未卜!
黎亭晚渾身顫抖不已,衝過去想質問他。
安靜的通道裏,卻傳來傅妄言清冷的嗓音。
“姓聞的突然開始轉回資產,難道他要回國了?”
“我怕他?嗬,做局下藥一事我還沒找他算賬,再說傅氏集團這兩年正如日中天,和聞氏對上亦大有勝算。”
黎亭晚身影堪堪僵住。
是她聽錯了?
傅氏分明才在三個月前遭遇了重大危機,也是那個晚上,傅妄言紅著眼心疼抱緊她,說再也舍不得讓她疼。
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漫不經心開口。
“三個月前放出那些破產清算的消息,隻是為了迷惑晚晚,讓她幫未眠轉運。”
“那天我剛知道未眠懷了孕還胎象不穩的消息,一時慌了神,隻好再委屈晚晚一夜。”
“嗯,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我也是為了孩子。還有五個月前那次......”
傅妄言嗓音驀然一頓,厲聲開口。
“誰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