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破窗救我的路人已經離開。
“箋箋,孩子沒能保住......”
上一個孩子流產時,顧醫生說了一樣的話。
顧執聿是我竹馬,見證了兩次我最窘迫的樣子。
沉默間,手機響起。
“江小姐不好了,江總為了公司上市持續熬夜,突發心衰。”
我飛奔到江氏醫院,卻看到爸爸躺在地上,臉已經沒了血色。
站在一旁的院長慌忙解釋:
“剛剛陸總封鎖了醫院,不讓接待姓江的,
說是您打碎了他愛車的車窗,要讓您長長記性。”
我瘋狂搖頭:
“這醫院本來就是我家的產業,憑什麼他接手了,連病都不讓我爸看!”
院長左右為難,陸燼野的電話卻持續占線。
眼看爸爸氣息越來越微弱,我邊哭邊給爸爸做著心臟複蘇按壓。
終於,院長下了狠心。
推來病床,把爸爸送進了搶救室。
我攥緊手機,渾身顫抖。
還沒三分鐘,院長就神色慌張的走了出來:
“全院麻醉師都被陸總調走了,說是有個患者在網上被罵小三,
一直不肯吃飯......”
我飛奔到精神科,才看到陸燼野正跪著求楚眠眠,喝口粥。
“我爸需要手術,求你給我一個麻醉師。”
陸燼野沉默幾秒,語氣厭惡:
“閉嘴!眠眠因為你得了心病,你居然還在用你爸爭寵?
既然你這麼想要麻醉師,那就哄眠眠把粥喝了,
她願意吃飯,我就給你個醫生。”
聞言,眠眠掏出手機,讓我給她拍一段分手打卡視頻。
和爸爸的命比,我的尊嚴不值一提。
對著鏡頭,我說:
“是我爬床才成了陸燼野的老婆,楚眠眠才是他的真愛。”
轉身,我對著陸燼野道歉,
“對不起,當初我不該找你拯救江家的。”
聽見這話,陸燼野卻急了:
“你他媽不找我還想找誰?你那個竹馬嗎?!”
聽見陸燼野吃醋,楚眠眠打翻了粥碗。
我徹底絕望,才想起來可以找顧執聿。
可電話還沒打出去,助理就宣告了爸爸的去世。
我準備給親戚發訃告時,看到了楚眠眠更新打卡:
“分手倒計時天,
汪汪懷孕了!是誰這麼好命,投胎到了我狗的肚子裏?”
狗脖子上,還帶著媽媽修複好的翡翠。
我氣急敗壞的衝回別墅時,楚眠眠正拿著項鏈把玩。
“姐姐想要項鏈,是不是得拿點東西和我交換?
聽說你的護身符開過光......”
說著她一把扯下我的護身符,裏麵的符紙也跟著掉了出來。
打開,裏麵是爸爸蒼勁的字體:
“不為情困,自由隨心。”
我崩潰大哭,原來爸爸早就想讓我離開陸家的。
所以才會拚命讓公司上市。
可還沒等我細看,紙條就被狗一口吃掉。
楚眠眠把狗護在懷裏。
我剛要上前,就被從樓上下來的陸燼野一腳踹開。
“你又想幹什麼!”
癱倒在地,我忽然想放過自己。
摘下了手腕上的金鐲。
“這個給你,項鏈給我可以嗎?”
看著鐲子上‘歲歲無虞’的字樣,楚眠眠把翡翠扔給了我。
陸燼野卻忽然暴怒,“你敢!”
江家破產那年,媽媽被逼跳樓,我差點跟著她去了。
是陸燼野融了自己的長命鎖,給我打了手鐲。
說要套牢我一輩子,保我歲歲無虞。
可現在,我不想要鐲子。
也不想要他了。
拿著項鏈,我徑直離開。
最後那兩封信,不用燒了。
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