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齊照相愛的第三年,他破產了。
我自費攢彩禮999天,他終於答應和我在七夕節領證。
但我在民政局等到天黑,他都沒有出現。
直到晚上,我奶奶50歲的昔日情敵,用商場大屏幕播放她和江齊照的情侶合照:
“陪伴三周年,喜獲龍鳳胎,感謝25歲男友送的七夕禮物。”
我打電話質問,他反手將我拉黑了。
第二天中午,江齊照才發來解釋:
“霏然,虞姨想生一個繼承人。”
“她出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思想保守,無法接受試管嬰兒手術。”
“一個月後,等林姨在香港生下孩子,我回來和你結婚。”
我打開電腦,發去一封跨國郵件:
“你的死對頭出軌了,我還差一位新郎,來嗎?”
——
中午,我在婚慶公司試穿婚紗。
江齊照拿著勞斯倫斯鑰匙,扶著他的五十歲老女友出現了。
虞姬花掃視一眼,臉色不悅,說教道:
“小林,按照舊社會的規矩,我是未過門的正妻,你是小老婆,在婚禮流程上,你必須向我下跪敬茶。”
“白色是死人才用的顏色,你穿白婚紗戴白布,是想咒我早點去死,一個人霸占齊照嗎?”
“妾室就要有妾室的規矩,董經理,你把她的大紅色秀禾服全部換成粉色,”
此話一出,好幾道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虧她還是大學生畢業,竟然插足我們老板的婚姻,實在太沒道德了。”
“我媽說的對,能當小三的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家教比抽紙還薄。”
我捏緊婚紗,心臟傳來鈍疼。
江齊照沒破產之前,是市區首富的獨生子。
他好麵子,寧願不結婚,也不想降低婚禮格調。
因此,為了辦一場高奢婚禮,我做了三份兼職。
每天早上,我五點起床給小區送牛奶,下班後去燒烤店串肉,淩晨三點還在熬夜跑代駕。
我開始備婚時,江齊照推薦了一家婚慶公司,就當起了甩手掌櫃。
備婚第一天,女上司犯了高血壓,他要陪同去美國治病。
備婚第五天,女上司氣血不足,他要親自燉鴿子湯。
......
備婚第九十九天,他要陪女上司去醫院做B超檢查,沒時間。
如果不是虞姬花在七夕節曬出結婚證。
我至今都蒙在鼓裏。
我抬起頭,打量著虞姬花滿是皺紋的臉,譏諷道:
“虞姑婆,你小時候沒參加村裏的掃盲教育嗎?”
“封建帝製推翻一百多年了,正妻小老婆都是糟粕說法。”
虞姬花沒發達之前,和我是同村人。
她十八歲時,愛上了我爺爺,主動獻身。
我爺爺比她大二十五歲,他上報給村長,她就被鄉親們轟出了村。
我說出了虞姬花的黑曆史,她眼底浮現悲痛。
江齊照立即將她護在身後,指責道:
“霏然,虞姨出手大方,給我們的婚禮價格打了八折。”
“你沒體驗過上層人的生活,她過來掌掌眼,你別不知好歹。”
他罵完我,小心翼翼的替虞姬花順氣:
“虞姨,你沒事吧,別動了胎氣。”
“結婚之後,我會讓林霏然去絕育手術,她無法生育,我們的孩子就有了兩個媽媽。”
與此同時,工作人員圍上來,強行扒光我的婚紗。
我護緊貼身衣物,根本不敢起身。
工作人員扔來幾個黑色垃圾袋,趁機掐我的胳膊。
“你這種不知羞恥的人,哪有什麼資格穿婚紗,隻配套垃圾袋。”
“窮酸女,身上沒幾個錢,還想買阿瑪尼西裝,意大利手工皮鞋,你配嗎?”
胳膊被掐的又青又紫,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這一場婚禮,我的婚紗,婚鞋都是租的。
而江齊照的西裝,袖扣......甚至是一雙襪子,我都是全款買的名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