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那張勝券在握的臉。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向我走來,臉上寫滿了悲傷和無奈。他沒有質問我為什麼會來,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我麵前。
那是一份醫院的診斷報告。
腦癌晚期。
“然然,對不起。”
他當著我的麵,流下了眼淚,聲音哽咽。
“我做這一切,隻是因為我怕了。我時日無多了,我太想留住你了,所以才用了這麼極端的方式。我錯了。”
他的表演堪稱完美,一個為愛癡狂、即將逝去的悲情英雄。
他拉著我的手,走到他的電腦前。當著我的麵,他打開了那個所謂的“泄露”數據備份,點擊了永久刪除。
然後,他又拿起了那份索賠合同,用打火機點燃。
“隻要你能原諒我,別說一個公司,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我臉上露出動容的表情,眼眶也紅了。
“顧辰,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撲進他懷裏,他緊緊地抱著我,仿佛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我們去最好的醫院複查,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哭著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對他悉心照料。我陪他谘詢各大醫院,研究治療方案,每天親手為他做飯煲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對我完全放下了防備。
晚上,我為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我將那碗加了料的蓮子湯端到他麵前。
“顧辰,這是我特意為你熬的,安神補腦,你快趁熱喝了。”
他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感動和愛意,毫無防備地將那碗湯喝得一幹二淨。
半小時後,他沉沉睡去。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我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我焦急的父母和一臉擔憂的周晴。
“然然,這到底怎麼回事?”母親慌張地問。
“蘇然你瘋了嗎?大半夜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周晴也皺著眉。
又一陣敲門聲傳來,這次更加急促有力。
我越過他們,再次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三名警察,為首的是一位表情嚴肅的女警官。
“請問是蘇然女士嗎?我們接到你的舉報,前來調查一起殺人案件。”
女警官的話讓我的父母和周晴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