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也在,見我推脫,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我看你就是沒有真本事,怕被人揭穿才不敢應承。”
我沒有反駁,錦繡閣的東家卻鄭重地看向我:
“此事正是沈公子舉薦姑娘前來,這是你證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機會。隻要姑娘能解決此事,我們願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我一聽是沈硯舉薦,心中已然明了。
他可真是為了讓我身敗名裂煞費苦心,骨子裏就認定我毫無能力。
讓我去處理這等連大師都束手無策的邪事,不就是想看我當眾出醜,被錦繡閣遷怒嗎?
即便重活一世,我還是會低估他內心的歹毒。
沈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幹咳一聲掩飾道:
“沒錯,你要是真有化解邪祟的本事,我可以允許你在長樂坊外圍開個小攤,也算是對你的恩賜。”
我強忍著,才沒讓自己當場譏笑出聲。
“東家,民女願意一試。但若事成,民女不要任何金銀,隻求貴號能將城西鬼市的那張地契轉讓給我。”
沈硯沒料到我如此不識抬舉,臉色漲得通紅。
“蘇念,你想清楚了,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不祥之地!”
錦繡閣東家也對此十分困惑,但在我的堅持下,他還是應承了下來。
我立刻著手準備。
臨行前,沈硯自作聰明地湊近我,用一種看穿一切的口吻說:
“清晚近來精神愈發衰弱,大夫說她心思純淨,受不得半點邪祟侵擾,我才想著讓你徹底離開這片地方。”
“剛才你提的要求,我就當你是在賭氣。你老老實實地去,就算失敗了,隻要你肯離開京城,我保證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我不明白沈硯為何總覺得我對他念念不忘,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沈公子最近新開的漕運生意,還順利嗎?”
我本是隨口一問,落在沈硯耳中卻成了挑釁,他挺直了腰板。
“自然,我的船隊已經拿下南方最重要的絲綢航線,用不了多久,整個江南的水路都將是我的天下。”
我不再作聲。
他那些用金銀堆砌起來的船隊,看似堅不可摧,實則隻是空中樓閣。
等到他前世從我身上竊取的氣運耗盡,到時候連老天爺都幫不了他。
想來等我從錦繡閣出來,就能看一出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