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意外當了大叔的白月光替身,我謹言慎行,唯唯諾諾。
半個月後,大叔急忙領著我閃婚。
原來,我才是那個白月光!
大叔:“老婆,別走。”
1
包廂裏。
歡聲笑語,燈紅酒綠。
旁邊領事的姐姐捅了捅我:“去,給裴爺倒杯酒。”
我“哦”了一聲,拿著酒瓶朝那個圓頭肥耳、一身肥膘的油膩男走去。
突然,憑空出現一隻腳。
“啊!”
伴隨著一聲喊叫,酒瓶被摔得稀碎,而我的一隻手由於摔倒時重心不穩,深深按在了玻璃渣上。
一旁的同事珍妮在偷笑。
很明顯,是她幹的。
我無心理會,隻是想趕快道歉,於是朝那個“裴爺”道歉。
“對不起,裴爺,對不起。”
結果,惹得在場眾人哄堂大笑。
彎腰低頭之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給我帕子,緊接著耳畔傳來一句:“你手流血了。”
我抬頭望著那雙狹長的眼睛,冷冽與溫柔並存,十分感人。
“謝謝。”我婉拒。
男子身旁的另一個看似紈絝子弟的人調侃道:“喲,裴爺,今兒還有人能讓你吃閉門羹呢?有趣。”
啊?
原來他才是裴爺。
怪不得剛才大家笑我。
身為一個陪酒小姐,在這樣的場合掃了大家的興,還鬧了天大的烏龍,下場當然是收拾東西走人。
被經理訓斥了一通的我,無奈地靠在樓梯。
想想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珍妮。
我忍不住罵了句:“真是該死。”
順帶習慣性地點燃支煙,漫不經心地任煙霧繚繞,掌心的疼痛愈發麻痹。
“咳咳。”
昏暗的樓道口響起了一陣男聲。
緊接著是不緊不慢的皮鞋聲。
誰會來這裏?難不成是和別的女人來調情的?
為了不打擾雅興,我轉身就走,直至身後傳來一句“挺好的一個小女孩,學上抽煙可不好。”
我扭頭看向他。
筆直地站在那,斜襟西裝寸寸服帖,利落矜雅。
他的眉眼過於清冷,目光看著前方,像是在看我,又像是不是。
怎麼說呢?
這一刻,我從頭到腳趾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
“裴爺?”
“嗯。”
他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直至與我一米處停下來,眼神裏充斥著一絲沉重,閃閃的,是淚嗎?
我將煙丟盡垃圾桶,禮貌地問:“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他似笑非笑:“蘇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也笑了。
“大叔,您小說看多了吧,玩起替身梗了。”
他也笑了。
“蘇小姐跟著我吧,就算是替身梗,也是個養尊處優的替身,每個月50萬。”
還沒來得及回答,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珍妮像隻蚯蚓一樣攀附在裴爺的身上。
諂媚道:“裴爺,您有所不知,這位蘇小姐可是個害人精呢,先後克死了雙親,您包養她還不如包養我呢!”
他的眼裏閃過異樣。
“滾,我不打女人。”
珍妮苦著臉離開了。
我聳了聳肩,自嘲道:“聽到沒,怕死就離我遠點。”
“不怕。”
他用手捶了捶胸膛。
“那第一件事幹什麼?”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裏有些無趣,覺得他和那些男人都一樣。
“去醫院,你的手需要好好包紮。”
他的目光落在我那隨意包紮的手上,眉頭蹙了蹙,是心疼嗎?
2
“我叫裴之,多的也無需贅述。”
是不用多說了,房地產大佬裴之誰不認識?
江湖上一直傳聞,35歲的裴之一直都深受名利場的人們追捧,大家對其的評價無非兩種:多金、帥氣。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男人。
雖然大我10歲,但是保養得不錯。寬肩窄腰長腿,哪一項都是俘獲小迷妹的武器。
“我叫蘇暖。”
我禮貌地點頭。
“嗯,我知道。”
他靠在醫院的牆壁上,活像一尊巧奪天工的雕塑。
待醫生處理完傷口後,我跟在他的後麵,宛如一隻小雞崽。
他的腳步突然止住,回頭看向我,一隻手扶在我的背上,將我攬了過來。
“跟我不用拘束,做你自己就好。”
空氣中散發著隱隱檀香。
“接下來,去哪裏?”
“回家。”
家?
我早就沒有家了。
我媽生我大出血去世,我爸開始酗酒、抽煙,最後凍死在街頭,印象中的家是破爛的、陳舊的。
可裴之的家不一樣。
他家好大,十分豪華。
收拾好東西,我下樓看見他正坐在沙發上,穿著黑色浴袍,白皙的手搖晃著酒杯。
“過來坐。”他示意我。
我有些震驚,幾秒後覺得情理之中,於是咬咬牙,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裴之平淡如水的雙眸裏閃過一絲驚奇。
“誰,誰叫你坐在我腿上的?”
語氣冷靜又理智。
“叔,不是你剛才叫我坐過來的嗎?”我詫異。
“我是叫你坐在對麵的沙發上。”
我這才一看,旁邊有隻沙發,剛才專注於看著他了,我居然沒看見?
尷尬的一批。
從他的腿上蹦下來,我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喝水。
“卡給你,車、房明天陸續給你配齊。”
他雲淡風輕的地說著。
我狐疑:“那我需要做什麼?”
裴之選擇沉默,轉身邁上樓梯時吐出兩個字。
“活著。”
得嘞!
努力成為白月光替身的第一天,我來了個大改變。
以前仗著身材性感、容貌姣好,我穿著打扮都是成熟風、性感風。
看著鏡子裏一身白色連衣裙的自己,突然不適應。
但是我是替身欸。
總得有點替身的樣子吧!
正好裴之叫我去公司,和我吃午餐,我化了個清純的妝容去找他。
迎接我的是一個臉熟的人。
那晚坐在裴之旁邊的紈絝子弟?
長了一張帥臉。
痞痞的,一看就是海王。
還是裴之好。
“嗨,我叫沈澤,我記得你。”
“哦。”
麵對他的熱情,我表示毫無興趣。一路上,他都在試圖跟我搭話,我選擇無視,這樣的男人肯定自以為有兩把刷子,可以吸引一大批女生。
事實盡管如此,那又怎樣?
我隻想盡快見到裴之。
終於!
3
裴之辦公室的門在我進去的那一刻關上了,巧妙地將沈澤隔在外麵。
“叔!”我樂開了花。
“嗯。”他紳士地摟著我肩膀的空氣,將我迎進來。
此時,門外傳來慘叫——
“裴之,你個王八蛋,重色輕友,啊!”
裴之顯然毫不在意。
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你今天蠻好看的。”
我歪頭朝他笑了一下:“這樣才更像你的白月光呀。”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極其嚴肅。
端起茶水:“其實,你就做你自己就好,沒必要因為刻意迎合我而忽略自己的快樂。”
“哦。”我似懂非懂。
“午飯你想吃什麼,我讓助理去定餐廳,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可以陪你了。”
“定餐廳去吃飯不會影響你午休的時間吧?來得及嗎?”
“沒事,反正下午是定好陪你逛街的。”
坐在電腦麵前,裴之專注地說著。
這口吻像極了男朋友。
大概他和那位白月光就這樣相處的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還是認真聽安排吧。
午飯過後,我們來到商場。
回想起剛才一言不發的我倆,為了緩和氣氛,我路過一家店時隨口說了句:“叔,這家店的風格還不錯哈。”
裴之雙手插兜,吩咐後麵的保鏢。
淡淡道:“按照蘇小姐的尺碼,買下來。”
幾分鐘後,我看了看被“洗劫”而空的店,以及四個保鏢滿手的袋子,大概知曉了發生了什麼。
有錢人的世界。
還真是牛掰啊!
我決心還是給裴之省點吧,於是在下一家店時走進去挑了一件裙子試了起來。
“啊!”
試衣間裏的我發出尖叫。
下一秒,皮鞋聲愈來愈近——
裴之闖了進來。
看到我的窘狀,嘴角勾出一輪淺淺的印記,眉眼彎彎。
很難想象到,此時的我,衣服被高我一頭的鉤子上,而身體由於重力自然向下垂,整個人微妙地卡在兩者的界點,活像一隻無力的短腿小豬。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得尷尬地叫了一聲:“叔。”
“怎麼搞的?”
裴之低頭問道。
完了!
完了!
他肯定是被我這蠢樣驚到了!
什麼白月光的邊緣啊,什麼菀菀類卿啊,氛圍感、清純風全都破碎了!
我紅著臉,在淩亂的頭發裏發出無奈的隻言片語。
“我,我也不知......”
還沒說完,腰間覆上一隻大手,掌心溫暖,隔著單薄的料子都可以感受到熾熱。
說不上是他的手大,還是我的腰細。
總之,裴之的一隻右手輕鬆地扶著我。
“別動,我來。”
語氣輕而柔。
微微抬起頭,便是他那性感的喉結。
這近在咫尺的距離,我足以嗅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幽香。
察覺到不對,我貼近他的胸膛。
“叔,你心跳得好快。”
頭頂傳來微啞的嗓音:“不是我的。”
等等!
不是他的是誰的?
我心動了?
直到晚上我的心還久久不能平靜。
仔細想想,裴之這麼好的條件,加上那麼親密的動作,換做哪個女生不會心動呢?
可我覺得我不應該。
純純的利益關係擺在那裏,一旦心動,則是多餘的累贅。
他圖我貌,我圖他錢。
互相取舍,互相滿足。
或許我隻是因為他的美好品質才心動的,而不是因為我喜歡他。
對!
沒錯,就是這樣。
正在做心理疏導的我被裴之的一通電話嚇了一跳。
“睡了嗎?”
“還沒。”
“好,我想見你。”他寡淡的語氣,言簡意賅。
4
推開門的那一刻,一陣風卷著淡淡酒香迎麵吹來。
裴之立在我麵前,依舊筆挺。
“你喝酒了?”
“你吸煙了?”
幾乎是同時發問。
糟糕。
我忘記因為裴之的到來太過緊張,小抽了一口。
這些年發生的破事太多,每每崩潰之際,香煙成了我的精神寄托。
可他的眼神,好像透露著不喜歡我抽煙。
很有默契,我們各自沉默了幾秒。
我率先開口:“快進來坐,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不,看你一眼就好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我伸手攔住了他的手臂。
“回到家裏還要阿姨伺候,這麼晚了,估計都睡了。我正好沒睡,還可以照顧你一下。”
“也好。”
裴之邁了進來。
端起牛奶遞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正仰著頭眯著眼,鎖骨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吸睛。
“叔,先別睡。”
裴之接過牛奶,道了聲“謝謝。”
“你下次喝酒帶著我,我給你擋酒。”我拍拍胸脯,一臉驕傲。
“女孩子家家的,少碰煙酒。”
“哦。”
望著他微蹙的眉頭。
我就知道,我又和他的白月光有出入了。
還是選擇沉默吧。
直到裴之打破寧靜:“走了。”
“嗯,好。”
目送著裴之離開後,我給他發了條訊息:下次我替你擋酒,我是男孩,不用可憐。
果然。
第二晚,真收到了他的電話。
隻不過打電話的人是沈澤。
5
按照沈澤的地址,我走進了包廂,發現裴之正酩酊大醉地栽在沙發上,隻有他們兩個人,看樣子是剛散夥。
“我的天,這是喝了多少酒?”
我發出感歎,與沈澤對視。
沈澤攤手:“呐,這些全是。”
順著沈澤的手,我看到的是一瓶、兩瓶、三瓶、四瓶、五瓶......
“OK,現在你來接盤,負責給你家裴爺送回家。”
看著站起身要離開的沈澤,我懵逼地問:“那你幹嘛去啊?快來幫忙啊。”
沈澤挑眉:“佳人有約。”
我靠!
還真是個花花公子。
這都淩晨一點了!
當務之急,我還是先把裴之搞回去吧。
由於地點離我住的那棟別墅近,我就選擇把裴之送回那裏。
反正都是他的房子。
可問題是,這棟小別墅就有一個房間,他倒在床上睡得香甜,我睡哪裏啊?
哦買噶。
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來的,怎麼忍心再勞累自己搬下去呢?
思考中,床上發出了聲音。
“蘇暖。”
我湊到他麵前,應了一聲:“叔,我在呢。”
突然。
一隻大手將我按在他滾燙的胸膛上。
緊接著一隻手落在我的腰間。
更可怕的是——
我又心跳加快了。
忍不住嘟囔了句:“我靠,為什麼我的心又跳得好快?”
“笨,這次又是我的。”
啊?
一時沒反應過來,我爬起來小心翼翼試探他:“叔,你說什麼?”
對方無應答。
不甘心,我又重複了句:“你說什麼?”
裴之迷迷糊糊說了句:“嗯,喜歡。”
燈光下,他長長的睫毛真好看。
我被裴之摟在懷裏,感受到的不隻是身體上的暖意,更是心靈上的。
真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就這樣,我被圈在他的懷抱裏,度過了一夜。
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沒娘疼、沒爹愛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被摟著睡覺,一夜之間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這一覺睡了好久。
久到剛睜眼就與裴之那雙溫柔的眼睛對視。
“睡得香嗎?”
我快速強迫大腦開機,在五秒後給出回答——“早。”
裴之淺笑著回了個“早”。
啊這。
怎麼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啊?
“為什麼你不驚訝?”
“為什麼你醒了還抱著我睡?”
“為什麼......唔。”
話沒說完,裴之一個吻便印在我的唇上。
猝不及防!
6
“大早上的,好吵。”
說罷,他起身離開。
可我卻愣了半天:他剛剛是在親我嗎?嘴唇好軟啊,像是棉花糖一樣。
等徹底清醒後,我下樓發現裴之早已沒了身影。
果然啊。
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感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雖然裴之親了我,但我還是時刻提醒自己,我隻是個替身,裴之拿錢我辦事,等正主回來還是要讓位的。
但不知道怎的。
我這心說不上來的難受。
然後,我就開車分心。
再然後,我就出車禍了。
“乖乖啊,這可是新買的,把我的狗命抵了都不夠用的。”
我盯著破損的豪車,傻眼了。
給裴之打電話稟報:“叔,我出車禍了,在二環高速的出口。”
裴之焦急的聲音傳來:“人沒事吧?等我。”
麵對被撞車主的埋怨,我隻能愧疚地賠禮道歉:“對不起啊,大哥,我不是車主,現在也做不了決定,麻煩你再等等。”
卻換來的是對方的挑釁。
“小妹妹,看你這樣是被包養的吧,真不知道你們年輕小姑娘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