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變成了死對頭養的兔子
一覺醒來,我變成了死對頭養的兔子。
白天我恢複原身去上學。
死對頭對我犯賤挨了我一腳。
晚上他摸我籠子裏的頭,笑得邪肆:“還是兔子乖一些。”
1我抬起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
梅花狀的四瓣,被白毛覆蓋。
不遠處有個水盆。
映出一抹毛茸茸的影子,兩隻粉紅的耳朵耷拉在兩側,紅豆眼,三瓣嘴。
怎麼也想不通,我不是剛熬夜寫完論文在家睡覺嗎?
怎麼變成了一隻兔子!
我在籠子裏上躥下跳,一團黑影出現在我麵前。
接著燈打開,顧延那張冷酷的俊臉閃現出來。
他的“巨手”伸進籠子裏,在觸到我的頭後,唇角忽然翹起,露標誌性的虎牙。
每當他露出虎牙時,我就知道他又盤算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果然他將我從籠子中抓出來,放在掌心。
眼中閃著戲謔的光芒。
“餓了嗎?小可愛?”頂著那張放大的俊臉,他的聲音也變得比人類時刺耳三倍。
我頓時受驚,掙紮了幾下,四瓣小爪扳著他的手,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
哢嚓——
“嘶——”顧延皺了皺眉。
“咬人了?”我看到有個長相溫婉的女人湊過來,這是顧延的媽媽。
顧延的媽媽問:“沒事吧,算了,撿到兩天了,你向來不喜歡寵物,兔販子已經答應明天就來收走。”
收......收走......?
要把我賣給兔販子做麻辣兔頭嗎!!
不——不要——
“吱吱吱——”我抱著顧延的手指使勁亂拱,大哥,你救救我吧。
我在他手裏拱來拱去,顧延揪了揪我的一隻耳朵,笑了笑。
“本身就沒幾兩肉,就這麼賣了吃有點可惜。”
“要不還是我養著吧,拿來當玩具應該不錯。”他還真的拒絕了。
他不是不喜歡寵物嗎?
顧延提著我的後脖頸,在我身上亂點,搞得我渾身癢癢。
女人聞言沒阻攔,隻看了看我,督促太晚了他早點關燈回去睡覺,就離開了。
我現在處的位置是客廳的籠子。
女人走後,我大鬆一口氣。
還好還好,顧延,算你是個人!
“吱吱——”我肚子咕嚕嚕叫起來,蹬著四條腿在空中撲騰。
“真餓了?”顧延輕笑了下,將我放進籠子,給我拿來了一根削好的胡蘿卜。
我抱著一根大大的胡蘿卜,兩眼放光,用兩顆門牙從頂部啃起來。
好香啊。
顧延好笑地看著我:“別著急,養肥了我再去做麻辣兔頭。”
懷裏的胡蘿卜一下砸到了地上。
“吱吱吱——”我撲著他的手使勁咬。
好你個顧延!沒有良心!
等我吃飽喝足,顧延幫我換了幹淨的水和幹草料。
我蜷在窩裏,看這他忙碌的身影,心裏卻在想,什麼時候能變回去呢?
2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夢裏一直幻想著自己被扒皮放進油鍋裏翻炒。
要是被顧延這個狗吃掉了是不是就回不去見不到爸媽了。
我用爪子擦眼淚,這才發現觸感不對。
等我坐起來,居然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
啊!居然變回來了!
吃完飯背著書包去上學,一路上還心有餘悸。
懷疑一切是夢。
我上的大學,第一節大課間,顧延用筆在後麵搗了我一下。
“幹什麼?”
我回頭凶神惡煞的看著他。
一想到他要把我做成菜就更看他不順眼了。
顧延是我的死對頭。
從讀初中開始我們倆就不對付。
細數的我倆的恩怨,可以說數都數不清。
比如,我倆總是一個班,我初中就開始爭全班第一,他每次都輕輕鬆鬆考過我,還捧著第一名的獎狀找我嘚瑟,把我氣個半死。
再比如,我不喜歡運動,他校運會偷偷給我報名跑步比賽,還美其名曰多運動有好處,結果害我跑了倒數第一摔了個狗吃屎。
上了大學,他還陰魂不散,跟我讀同一學校同樣專業天天在後麵騷擾我就算了,我送給男神的禮物被他接直沒收,還勸我不要跟陰鬱男在一起,小心被家暴。
拜托,那麼溫柔的男神,怎麼可能會家暴?
總而言之,我跟他的恩怨多到解不開。
一看到他就沒好臉色。
“沒幹什麼,”顧延翹著唇的樣子極其欠揍,“聽說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兔肉店,我們下課去吃烤兔肉吧?”
我一個激靈。
“誰......誰要跟你吃兔肉?我下課還有事。”
我仔細觀察顧延每一個細微表情,他不會也知道我變成兔子了吧?
不會不會......他不可能知道那個兔子就是我。
顧延呲著牙:“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兔肉嗎?請你還不樂意。”
我甩開他的手很是嚴肅:“我以後再也不吃任何兔肉。”。
顧延眯了眯眼:“為什麼?”
他有一雙桃花眼,眯起來的時候自帶銳氣,配上那張刀削斧鑿般深刻的臉,仿佛在審判我。
“沒有為什麼,不喜歡了。”
不知為何,忽然有點心虛。
下了課,我不理顧延的追問,慌裏慌張去醫院找心理醫生。
變成兔子這種事實在匪夷所思,我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心裏醫生聽了前因後果說我是因為寫論文壓力大,多放鬆就不會出現幻覺了。
我信了他的話,開了點安神的藥。
出了醫院看到顧延居然在門口等我。
“你幹嘛,嚇我一跳。”
“你手裏拿的什麼東西?”顧延搶過我手裏的藥袋拿來看。
看完後挑著眉:“安神藥?吃安神藥幹什麼?”
他說話的態度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兔子就是我了。
但是既然我已經變了回來,至今還搞不清楚原因。
還是不要承認為好。
“因為你太煩了,你靠近我我就心情不好,你走開我就不用吃了。”
“行吧。”他假裝沒有聽懂,轉移話題,“速算老師的論文明早就到截止日期了,沒寫趕快寫吧。”
“知道了。”
顧延是速算課的課代表,我們的速算老師性情凶暴愛批評學生,外號辣手摧花萬人斬。
我每次上他的課都瑟瑟發抖,自然不敢不交他的論文。
晚上,我吃完安神藥才打開電腦準備安心寫論文。
過了一會兒,我再睜開朦朧的眼,發現又在顧延家的籠子裏。
“......”
啊啊啊。
我的論文怎麼辦!!
3“小可愛,小元妙,小妙妙。”
我縮在籠子裏,捂著眼睛獨自悲傷,圓滾滾的屁股對著籠門,顧延在籠子外用一根狗尾巴草逗我。
“就叫你妙妙吧,跟元妙一個名字,讓她沾沾你的喜氣。”
“......”
姓顧的你個狗。
為什麼不起你自己的名字。
不過兔子就是我本尊,叫同一個名字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哎,要寫論文咯,妙妙,跟我一起寫吧。”
顧延逗了我一會兒,就把我從籠子拎出來帶回他的房間。
他往我懷裏塞了一片油麥菜葉,把我放在桌墊上,摸摸我的腦袋,然後打開電腦。
我這時可吃不下東西,丟下葉子悄咪咪跳到他鍵盤旁,仰著頭看著碩大的顯示屏。
哢哢哢——
......別說這家夥論文寫得真不賴,怪不得總得第一名。
“吱吱——”我抱著他的手腕,頭拱他的手心。
手機借我用一下!
“幹什麼?”顧延沒明白我的意思,拍拍我的腦袋。
最後還是我跳到他腿上,咬住他的外套口袋,他才把手機給我。
我按亮屏幕,打開記事本,兩隻爪子在手機鍵盤上瘋狂打字。
【我是元妙。】
原本以為他還會驚訝一下。
沒想到他直接拎起我的後脖頸放到眼前,揚著薄唇。
“我知道你是元妙啊。”
我這會兒也顧不得問他如何知道的。
掙紮下來繼續打:【我現在變成兔子,寫不了論文了,你幫我寫一下行不?】
【求求你了,大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這樣了。】
【但是現在實在沒法寫,要是不交論文,林魔頭期末肯定會掛我科,我還指望年底的獎學金呢!】
“原來想求我這個啊?”他笑得一肚子壞水,“可以幫你寫,但是過兩天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什麼要求?】
4顧延的要求是讓我過兩天假扮他的女友,參加一個舞會。
我實在不想假扮。
拜托,我們倆勢不兩立,做他女朋友,我隔夜飯都膈應出來了。
可得知林魔頭給的A+論文成績後。
算了,其實假扮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喂,你確定不會耗到很晚吧?”
下課我問顧延。
經過最近的頻繁變身,我總算找出點規律。
我每天晚上九點到早上6點都會變成兔子,剩下的時間則會恢複原形。
所以必須保證晚上9點前結束舞會回到家,以免忽然變成兔子嚇到別人。
“放心,我保證。”
顧延衝我笑得花枝亂顫,伸手抓了抓我的頭發。
“不過,你知道不知道,你變成兔子的時候可愛多了。”
我果斷後退一步,離他遠遠的。
嫌棄,“我是人的時候別亂摸,男女授受不親哈。”
顧延的臉色卻在聽到這話時沉下來,他的眸色複雜的看著我。
中午的烈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鍍上一層金光。
顯得他整個人明亮又刺眼。
我愣了片刻,臉莫名其妙有點熱。
媽的。
這家夥怎麼感覺有點帥。
“顧同學,下課了,一起喝杯咖啡嗎?”
就在此時,宋美妍迎上來問道。
宋美妍是我們院係的係花,上大學開始就一直在追顧延,為了顧延拒絕了不少優質男。
我紅著臉,抓著書包準備趁機逃開,留給他們獨處空間。
卻被顧延一把揪住後脖領。
“不,我跟我女朋友有事,不太方便。”
“你有女朋友了?”我看到宋美妍臉色一變,不可置信。
“是啊。”
“喂......誰是你......唔。”
我也大驚失色,想矢口否認,顧延一把捂住我的嘴。
在我耳邊吹著熱氣。
“先彩排一下,要是否認我可忍不住親你了哦。”
......
顧延還真的跟我有事。
沒想到他這麼重視這次舞會。
帶我去了附近的商圈買了一套禮服。
“你看這個可以嗎。”
顧延坐在沙發上,見我出來,點點頭。
我又試了七八套,他從裏麵挑出一套淺藍色的,付了錢,又帶著我給自己買了一套同色係的西裝。
“有必要這麼隆重嗎?”
顧延笑得陽光又帥氣:“我們的第一次舞會不穿隆重點可怎麼行?”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奇怪。
5這次舞會是校學生會的組織的。
隻要是學校的學生都可以參加。
顧延給出的理由是想讓追他的女生都看清他有伴,以後就不再像宋美妍那樣騷擾他,畢竟追他的女生還挺多的。
每天一個來騷擾,一年下來不知道浪費他多少時間。
耽誤他學習。
我聽完隻想笑。
這個裝逼犯,不裝逼是不是難受?
不過同時也忍不住好奇。
“到底什麼樣的女生能入你的眼?”
舞會裏人山人海,我跟顧延穿著昂貴的禮裙,一入場就成了人群焦點。
與此同時,我們是情侶的消息也很快傳開。
年級qq群都炸了。
不少人艾特我問我什麼情況。
舞會裏想來搭訕顧延的女生看到我也明白了一切,很自覺的後退斷了念想。
我覺得我馬上就成眾矢之的了。
“我喜歡什麼樣的女生?”顧延手指輕晃著高腳杯裏的紅酒。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在彩光燈照射下漫出詭譎迷離的華彩。
他勾了勾唇角,忽然歪著頭注視著我的唇,一點點靠近我。
他閉上眼睛,我看到他黑而短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一片陰影,像兩扇好看的小刷子。
我直視他,屏住呼吸,心臟砰砰直跳。
媽的,他該不會要表白吧?
就在此時,他劍眉忽然微微一皺,臉上迅速漫上一層蒼白,冷汗從額頭滑落。
仿佛意識到什麼,他手箍住我的腰,輕輕的說:“對不起,妙妙,趕不上了......疼......”
他頭靠在我的肩上,說完最後一個字,似乎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