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斥巨資包下了VR遊戲裏的(年下小狼狗),準備開始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
卻發現,這家夥不僅和我暗戀的老板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習慣都有些離譜的相似......
我大腿一拍,樂不可支。
1.6萬元買個高級平替回家,值的嘞!
但是......等一下!
為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老板看我的眼神卻越來越奇怪?
1
2037年,一款名為“虛擬男友”的全息模擬網遊應運而生。
此遊戲一出,廣大女性朋友都樂瘋了。
相較於現實生活中缺點百出男人,完美的“紙片人男友”顯然更能滿足女性的口味。
終於熬到休息日,我美滋滋戴上斥66.66元巨資購買的意識傳輸器,穿進遊戲。
(係統:歡迎來到“虛擬男友”遊戲,請您挑選自己喜歡的男友類型。)
磁性溫潤的男聲過後,我的麵前就出現一大塊可觸顯示屏。
上麵有很多選項,旁邊還附有價格表,明晃晃的價格讓我瑟瑟想起銀行卡裏的餘額。
(霸道總裁2300元一年,2.3萬包永久。)
(瘋批美人3200元一年,3.2萬包永久。)
(年下狼狗1600元一年,1.6萬包永久。)
(病嬌公子2600元一年,2.6萬包永久。)
......
每看一行,我的心就更緊一分,靜默片刻後才顫顫巍巍地小聲詢問:“長得好看可以打折嗎?”
係統聽後,跟著沉默一下,仿佛在無聲詢問“你是不是玩不起?”
“那麼,分期付款?”我表現得有商有量。
係統表示這個OK:“嗯,怎麼不可以呢。”
聽到內心的答案,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下來:“請為我永久包年下狼狗!”
選是一定要選最便宜的這款的,不然錢包不一定樂意。
係統:“好的呢親親,請稍等,正在為你加載數據。”
它的聲音明顯更人情味起來,有種年底前完成KPI後的喜悅。
話音剛落,我的麵前就出現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顯示屏消失了,觸目可及的是一座夢幻般的粉色別墅。
哦莫,老夫的少女心。!
係統:“由於您購買了包永久服務,我們為您贈送了一座別墅,您的男人正在家裏等候你,祝你入住愉快。”
直接住一起?
這是可以說的嗎......
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路搖著花手衝向別墅,卻在接近目的地的時候因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滑跪在門前。
嘶......救命!
這遊戲真逼真,連疼痛感都是這麼真實。
我淚眼婆娑地抬頭,卻發現門開了。
“姐姐,歡迎到家。”
“我叫林願。”
2
一雙溫熱的手將我扶起來,我鼻子一酸,本以為自己會對上一雙夢中情眼。
可是......
我沒管住自己的軟腿,又一次結結實實跪下。
誰來救救我,這個該(甜)死(美)的男人怎麼和我上司長得一模一樣???
屬於社畜的恐懼早已刻進了我的dna,即使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老板,你怎麼跑進遊戲裏來了?”
“老板?姐姐是想和我玩cosplay嗎?”
那張我極其熟悉的臉上露出陌生的疑惑的神情,將我一瞬間拉回現實。
“哈哈哈,不是不是。”我衝他訕笑,腦瓜子飛快運轉著。
尹清夢,你冷靜一點!
不要被這張和老板黎遠雷同的臉給迷惑住了心智。
這個世界上帥的異曲同工的人多了去,而他倆,隻是恰當好處地都長在你的心巴上而已。
OK,fine,可盲入!
我整理好情緒,終於露出能進行性福生活的“變態”嘴臉。
“小願子,扶著本宮,咱們進宮好生瞧瞧。”
他似乎愣了下,但還是順從地伸手讓我搭上。
溫熱的觸感讓我心頭一顫。
好耶。
四舍五入,我也算摸過黎遠的手了。
這波值了!
“看來姐姐對這個家很滿意。”
林願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
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我看著映入眼簾的藍粉風格的屋內設計,禁不住屏住呼吸。
當芭比公主的豪宅照入現實,我能做的也隻有放肆享受。
可我卻忘了,世界上有個詞叫樂極生悲。
3
我在遊戲世界裏醉生夢死,甚至還睡了一覺(純潔的),林助理卻在真實世界裏將我的電話打爆。
等看到他發來的消息後,上一秒還笑得春心蕩漾的我,下一秒就想坐火箭離開這個星球。
林助理:(老板今天開會的ppt內容怎麼變成了你表白的內容了?你秘書的工作還要不要了?快點想想怎麼道歉,他可是眼裏容不得犯錯的人。)
什麼ppt?
什麼表白?
我是暗戳戳地做過表白老板的ppt,但僅限於自娛自樂,怎麼會......
我又懵又慌,下意識地打開企業微信。
幾個關係較好的同事都對我進行了輪番轟炸。
(你小子行啊,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原來是等著這次玩票大的。)
(組長回來跟我們說,老板看到ppt內容後眼神都變味了,立刻就關掉了大屏幕,好像是在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你到底寫了啥,能把老板嚇成這樣?)
(夢夢啊,作為秘書,你咋能把ppt內容搞錯呢,算了,你先好好跟老板道個歉,實在不行就再找個工作,唉,沒有過不去的坎。)
......
我一邊回憶黎遠大人有大量的次數,一邊思考怎麼搪塞我暗戀他這件事。
想到最後,我擺爛了,隻知道自己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可是我平日裏有點虎憨,但是跟工作有關的事我都是嚴謹嚴謹再嚴謹,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想不通,隻能快馬加鞭衝向公司。
4
美好的休息日變成了絕望的社死日。
我盡量無視同事們或不屑或打量的目光,像走上絞刑架那樣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對麵搬辦公用具的刺耳聲音將我內心的恐懼不斷放大。
我甚至都分不清我是在恐懼被辭退,還是害怕被他發現我那齷齪的小心思。
“在門口幹嘛,不進去嗎?”
林助理的聲音如平地裏的一聲驚雷,炸的我不得不回歸現實,敲響房門。
“進來。”
黎遠的聲音。
我倒吸一口涼氣,硬著頭皮開口:“對不起,黎總......”
“為什麼道歉?”
他抬頭,銀框眼鏡將他的臉修飾的更加立體俊美,宛若神邸。
可此時我無暇顧及他的美貌,隻能吞吞吐吐組織語言:“那個ppt的事情,是我的問題,我應該事先多檢查幾遍。”
盡可能模糊表白的東西,不讓自己太過難堪,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
“那這個,真的是你寫的?”
他點了幾下鼠標,正前麵的大屏幕就出現了粉光閃閃的內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分明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戲謔還有......期待?
“能放映到下一頁嗎?”
第一頁看完,我眉頭緊鎖。
“可以。”
他有些疑惑,但還是滿足我。
我完完整整地將第二頁的內容看完,長舒一口氣,誠實地回答:“黎總,這還真不是我寫的,她這個文筆沒我好。”
“那你也寫過這樣的?”
不愧是老板,敏銳地找到了我的語言漏洞。
我的臉一下子紅成猴屁股,但是我又不擅長說謊:“這個......是,是寫過一點。”
老板優秀又帥氣,我作為他的秘書,日常接觸中會產生好感抑或是愛慕在所難。
“那我作為當事人,是不是應該擁有知情權?”
他話說的滴水不漏,嘴角還難得噙著笑意。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隻好慢吞吞、一步三歎氣地去取存在電腦最隱秘地方的東西。
直到快放到黎遠手心才如夢初醒,嚇出一聲冷汗。
我這是在做什麼?
是怕自己離辭職還遠嗎?
作為社會上沒有背景的普通人,我能拿到這份能算得上高薪的工作就實屬不易。
他現在可不是大學裏你的同班同學,而是你的老板......
他現在想看可能隻是一時興起,但萬一他看完覺得自己被冒犯,將我辭退怎麼辦?
“尹女士,可以鬆手了嗎?我這樣舉著手,還挺酸的。”
他好脾氣地提醒我,聲音溫柔地讓人腿發軟。
我·剛罵完自己·沒骨氣星人手比腦子快,u盤就這麼落入他手裏。
黎遠修長的手指把玩了幾下:“我會好好看的。”
我吞咽著口水,磨磨蹭蹭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那這次的事情......”
黎遠沒有抬頭:“已經查到了,是有人故意為之,與你無關。你這幾天先休息一下,順便把之前的工位騰出來。”
這次我是真的腿軟,想張嘴說些什麼,卻奇怪地發不出聲音。
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也不怪自己敏感,主要是他的指代性實在太強。
休息一下,騰工位。
這樣的話和直接把我辭了有什麼區別?
不是說有人故意為之嗎?
所以,到頭來,還是要我來背這個黑鍋,做公司的犧牲品?
黎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既然想要舍棄我,那剛剛又何必對我如此溫柔?
我掐住虎口,眼淚汪汪。
別低頭,皇冠會掉。
後麵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走出公司門時,腦海裏專為自己打造的“真千金殺回公司,隻為奪得所屬股份”的瑪麗蘇爽文。
真實世界中兩手抬起的紙盒和同事鄙夷的目光,自然算個屁。
出公司門,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還戴上耳機給自己點了首《孤勇者》。
身旁有一對老夫妻經過,瞄到我如喪考妣的表情,愣住。
如果我摘下耳機,聽到他們的交談聲大概也會愣住“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戴上助聽器,太可憐了。”
是啊,太可憐了。
我可憐地亂逛,直到看到一家名為“柳暗花明”的酒店。
如果我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衝動地進去。
5
我沒有喝過酒,隻能憑著印象點一杯電視劇主角常選的威士忌,卻被這神似辣椒油的味道嗆出眼淚。
眼淚出來,情緒也跟著上來,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哭累了就猛喝幾口,然後繼續哭。
仿佛隻要這樣,所有的委屈就都能得到回答。
喝到最後,我整個人都騰雲駕霧起來,精神卻異常亢奮。
“對,必須得打電話罵他,這口氣我咽不下,憑什麼辭退我!”
我一邊嘟囔一邊在手機上胡亂地劃來劃去。
找了半天才看到黎字。
“嗬,找到你了!”
我憤恨地撥通電話。
對麵竟然很快就接了。
“喂,尹清夢。”
聲音很淡,也很溫柔。
狗屁的溫柔,都是假的!
“黎遠,你個混蛋,為什麼辭退我,為什麼不要我,明明不是我的錯嗚嗚嗚......”
我一邊嗚咽一邊指責著他的罪行。
“我不是要辭......等一下,你喝酒了?”
他解釋到一半,語氣一轉,變得嚴厲起來。
“你凶什麼,不告訴你,就不......”
都辭退我了還凶我?
我火氣也蹭蹭往上冒,卻沒忍住打了個酒嗝。
“乖清夢,你在哪?女孩子喝酒不安全。”
他的聲音異常柔和,通過電流的過濾更顯得繾綣迷人。
我抹著眼淚胡亂地嘟囔,酒勁上來,腦子昏昏沉沉。
旁邊的調酒師看不下去了,湊過來大聲說:“這裏是鳳凰街423號柳暗花明酒店調酒台,盡快來吧,這位女士意識不佳。”
沒過多久,黎遠就風塵仆仆地大步走來。
一向嚴謹的他此時頭發有些亂。
“尹清夢,我送你回家。”
他的聲音低的嚇人,眼裏壓抑著什麼東西,但是眼尾卻是向上挑的,勾人的很。
“林願?”
我睜著睜不大開的眼,好死不死地叫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黎遠周圍的氣壓驟然降低。
調酒師忙活的手也停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地往前湊,好像對替身文學很感興趣的樣子。
“哦,你不是林願,他很好,不會......嗝,不會凶我的。”
我又作死的加了句。
黎遠“嗬”笑了聲,麵無表情地將我抱起,跨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