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男神被迫隔離在我家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時不時裹著個浴巾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不過多看了一眼他的腹肌,便被他逼到牆角:“淩嫿,別在這種時候,用這樣無辜的眼神看我,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媽耶!這誰能抵得住?
1被持續而毫無規律的門鈴聲吵醒,我徹底沒了睡意。
帶著一身沒有睡到自然醒而看誰都不順眼的起床氣,我猛的拉開了房門。
“不買保險、不檢修天然氣、不買房、沒孩子,電梯轉身左轉,慢走不送。”
我眯著眼,試圖再培養培養睡意。
“你是......‘180壯漢,男人勿擾’?”門外男人語氣平淡,但念到一半有明顯的停頓。
隨手起的購物軟件名,被人一本正經用這麼磁性的嗓音讀出來。
我尷尬的腳趾在拖鞋裏瘋狂蜷縮!
竭力維持著冷淡的表情,我終於睜開了惺忪睡眼。
看著麵前帶著口罩,眼睛卻明顯帶著笑意的男人。
我承認我慌了。
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梳洗打扮化好全妝,穿上恨天高和戰袍再來開門。
而不是此刻睡眼朦朧,頭發淩亂,穿著可愛的柯基居家服風中淩亂!
門外的男人,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的白月光初戀——江時安
當年我們冷戰未分手期間,他就送了別的女人一束花,於是我單方麵提出分手,而後跟他再也沒見過麵。
沒想到此刻再見麵,場麵如此尷尬,令人窒息!
我淡定的開口:“是我。”
試圖維護下自己風情萬種大美女形象,所以我盡量保持著高冷的表情和淩人的氣勢。
但不得不抬頭才能與他對視,還是讓我無端弱了幾分。
“淩嫿,好久不見,你現在改走搞笑路線了?”
我瞬間泄氣,接過他手中的快遞盒子:“好巧,不耽誤你送快遞了,有緣再會!”
飛速的敷衍完,我不動聲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
沒能關上。
他用腳卡住了我的走位。
看著他麵不改色的模樣,我內心暗暗咋舌:小樣兒,還是跟以前一樣會裝!
這腳怎麼著也得腫成豬蹄了吧?
想著自己也沒太用力,我稍稍愧疚了兩秒,思維卻已經從豬蹄發散到:有點餓了。
腦子一抽,我蹦出來一句:“你是不是沒吃飯?”
“如果你要用早餐來報答......”江時安推門而入,“那我就勉為其難嘗嘗吧。”
“真是不巧,我一會兒還要出門。再說了耽誤你工作怎麼辦?下次再約吧。”我再次打開了門,做出請的動作。
他挑挑眉,看向我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我覺得挺巧的,對麵那棟樓,看見沒?”
我疑惑的點點頭,離這麼近還要問,這人眼神不好麼?
“那是我家,快遞員把你的快遞放到了我家門口。”
好吧!
我住9棟,他住6棟,快遞員送錯了快遞!
想著他專程把快遞給我送過來,我隻能勉為其難請他吃早餐:“介意自助嗎?”
江時安倒是挺了解我:“自己動手的那種自助嗎?”
僵持了片刻,手機鈴聲打斷了這詭異的氛圍。
居委會張姐爽朗的聲音傳來:“小淩啊,剛貼封條忘了告訴你一聲,居家隔離不許外出哈!”
不等我回答,她又風風火火掛了電話。
張姐的大嗓門顯然傳到了江時安耳朵裏。
我抬頭,有些不知所措。
2這下好了,江時安出不去了!
這廝進了我家,一臉淡定打開冰箱:“物資還算充足,你應該慶幸,有我在,至少你不會餓死。”
我:“......”
廚房嶄新的廚具就是鐵證,我沒法懟回去,實在是憋屈。
最後,我隻能勉為其難在品鑒他的手藝時,多吃了一碗飯。
直到我沒忍住打了個飽嗝,這才紅著臉,主動收拾起殘局。
可我的手剛觸碰到他的飯碗,他就死死抓住碗筷。
我瞬間炸毛:“你,你什麼意思!雖然我吃的多了點,但是也不至於搶你碗裏的剩飯吧?”
江時安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呆毛:“一邊玩去,我來收拾。就當交房租了。”
他輕笑著,語氣明顯是在哄小孩。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低頭假裝找手機。
好在他還算是有點寄人籬下的自覺,沒有揭穿我。
我伸了個懶腰,趴在沙發上,用盡量自然的姿態,偷偷瞄著在廚房忙碌的江時安。
還別說,這廝腰細腿長,背影都這麼好看。
3太陽實在太暖和,我強撐著的眼皮越來越重。
終究是睡著了。
再睜眼,天竟已經黑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慵懶的翻了個身。
片刻才後知後覺,我不是在沙發上睡著的嗎?
他,抱我進來的?
氣氛忽然尷尬!
我實在不知如何麵對江時安,隻能無能狂怒,抱著被子翻滾著發泄情緒。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這巨大的動靜,你是不是最近腸胃不好?”
我那尷尬中夾雜的百萬分之一感動的心情驟然消失。
整理了下頭發,我打開房門,用力的錘了狗男人一拳:“最近恰巧有了拳擊的新愛好......”
“嘶......”
手碰到他的身體,我手好痛!
肚皮不是人最軟的地方嗎?這人是鐵做的嗎?!
江時安笑出聲:“看得出來是新愛好了,手疼不疼?”
他猝不及防抓住我的手腕,看了看我有些紅的手背,眉頭皺了皺:“芋泥盒子蛋糕,現在吃還是飯後吃?”
竟企圖用美食平息我的怒火!
“現在吃!”
算了,芋泥盒子又有什麼錯呢。
我抱著小蛋糕坐到沙發上,江時安在旁邊落座。
過於安靜的氛圍,讓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看個電影?”他主動開口。
我咬著勺子點點頭,不動聲色拉開些距離。
眼見著他從喜劇、動漫,一路挑到了恐怖片。
我也控製不住的慢慢坐直了身子。
江時安突然側過頭來,衝著我挑挑眉:“你怕這個?”
明明他才是那個連蟑螂都怕的人!
“你才怕呢!”
他忽然露出一個乖巧的笑:“不怕就好。”
我的心裏卻敲起了警鐘:他要幹壞事前,總是這副表情!
這電影名字平平無奇,應該也沒那麼恐怖......吧?
江時安起身關掉了客廳的燈,電影裏昏暗的燈光閃爍。
我借著手中的盒子蛋糕分散著注意力,但還是感覺後背發涼。
將腳從黑暗的沙發底旁挪上來,我披上了小毯子。
借著調整坐姿,往他那邊靠了靠。
電影裏的燈光一閃一閃,突然全部熄滅。
一隻慘白手攀上了主角的肩膀。
而我的肩膀上也傳來同樣的觸感。
啊!!!
“啊!!!”
我和電影裏的主角一起尖叫出聲。
此刻我實在顧不得什麼麵子什麼尊嚴,整個人撲進了江時安的懷裏。
好在他沒有推開我,而是一手用力環住我,另一手關掉了電影。
我大口喘著氣,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剛剛,有一隻手,在我肩膀上!真的!”
他用手安撫著我有些炸毛的頭發,語氣過於溫柔:“別怕,是毯子滑下去了。”
“我沒害怕......”我悶聲說著。
江時安的氣息就在耳邊。
我感覺到了:他在笑我!
我在心裏悄悄又給他記了一筆。
4他用毯子裹著我,單手便將我抱了起來。
客廳燈亮起來,我將臉埋在毯子裏:“放我下來,我要去洗澡。”
“腿還挺長。”江時安突然前言不搭後語的開口。
我抬起頭來,正對上他揶揄的笑。
他眼神示意,順著他的視線,我這才找著我的腿。
將被嚇得有些軟的腿從他腰上挪下來,我落荒而逃:“我去洗澡了。”
我承認,我輸得一塌糊塗。
閉眼衝著頭頂的泡沫,總感覺下一秒就會有手搭在我肩膀上,讓人後背發涼。
幸好江時安在外麵不停的喊我。
一會兒需要這個,一會兒找不著那個。
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洗完澡,裹得嚴嚴實實,我推門而出。
客廳隻留了一盞落地燈,江時安靠著牆就站在門外。
黑暗中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冒出了害羞的念頭。
“和前男友共處一室”的念頭,著實讓人有點上頭。
“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留下這句話,我急匆匆奔向臥室,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清晰的輕笑聲從身後傳來,我緊張到同手同腳。
好在下一秒浴室關門聲響起。
我這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我翻出備用的被褥和枕頭,抱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剛平複完心情,江時安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打濕的碎發落在他光潔的額前。
他係著浴袍,漫不經心瞥了我一眼。
還帶著些濕潤和眼尾泛紅的眼睛什麼的,未免也,太犯規了!
我躲閃著他的目光,視線往下。
這人!怎麼不把浴袍係好!
我連忙轉開視線,拍打了兩下枕頭:“被子枕頭給你放到沙發上了,湊合一下。”
有些人看起來在忙著整理被褥,實際上說話都要控製著氣息。
那一瞬間,如果不是及時轉身,我可能真的會喪失了理智。
分明的肌肉線條上還滴著水珠......
我的大腦已經混沌一片。
江時安兩根手指揪住我的袖口:“我有點害怕。”
如果不是他的語氣過於毫無波瀾,不帶一絲感情,我可能會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我轉過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演技還需要多加磨礪兄弟。”
多向我學習,看我剛才轉移話題多自然!
似乎是因為被我揭穿而惱羞成怒,他竟忽然笑了起來。
“我覺得剛才電影裏,主角被抓住腳踝時候的演技不錯,值得我學習。”
“還有那個長頭發的姑娘,笑起來的樣子,也很有演技。”
他一邊說,一邊似笑非笑的朝我走近。
距離近到讓我有些不安,我一步步退著,跌坐在沙發上。
他彎腰再次拉近距離,語氣幽幽:“哦,水裏的......”
剛才電影裏的恐怖畫麵一一重現,我寒毛直豎,差點原地蹦了起來,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看在你這麼害怕的份上,就......勉為其難讓你在我房間打地鋪吧。”
“不用勉強自己,淩嫿。”
“一點都不勉強,歡迎......”
我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歡什麼迎什麼玩意兒!
好在他沒注意到,隻是抱起被子:“我困了。”
5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三點了,我陷進被褥裏,這才發覺已經困得睜不開眼。
我似乎對江時安信任過了頭。
和他共處一室,並沒有覺得防備或者不安。
反倒更覺得安心。
至少不怕床底下櫃子裏,有什麼東西突然鑽出來。
當年的他,學習又好,長得又出眾,清冷的少年,隻往那兒一站,就是學校裏一道風景線。
雖然我對自己美貌有清晰的認知,但是看性格,我著實與他算不上一路人。
當年眾人眼裏高不可攀的他怎麼會喜歡上我?
......
“別走!”
我從夢中驚醒,汗浸濕了後背和發根。
昨晚著實不應該看那個恐怖片,夢裏一晚上都在逃亡。
“不走,我在。”江時安摸著我的發頂,有些沙啞的嗓音莫名勾人。
嗯?
嗯?!!!
我在他懷裏?!
手忙腳亂爬起來,我低頭看了看,衣著完整。
床就靜靜地呆在旁邊,而我卻睡在江時安打的地鋪上。
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拉著我的手,嘟囔著:“乖,再睡會兒。”
我卻眼尖的發現,某人的耳尖通紅。
看到他害羞,我瞬間沒了不自在的心情,反倒想逗他玩玩。
“我做噩夢了,抱~”
帶著委屈的鼻音,我佯裝柔弱往他懷裏倒去。
卻沒想到他同一時間伸手。
我瞬間失去了平衡。
慌亂間聽見他悶哼一聲,心裏更害怕了。
我不會把他肋骨壓斷了吧?
“怎麼了?哪裏受傷了?對不起對不起......”
江時安有些無奈的看著我:“別怕,我暫時沒事,但是如果你繼續壓著,我不保證......”
我還有些懵,順著他的目光示意,低頭看去。
我的手,似乎按在了他的肚子......
這是......
我觸電般彈射起身。
似乎是什麼降低智商的buff加身,為了化解尷尬,我抬手又輕撫了兩下。
這一刻,我們二人四目相對,他的表情複雜至極。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卻第一次覺得語言是如此的蒼白。
“我說我剛才被什麼附身了,你信嗎?”
他臉色更難看了:“我信,你先去洗漱。”
“真的嗎?”我看著他,像是抱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江時安看著我沉默片刻。
他並沒有生氣,看著我的眼神十分溫柔,卻莫名帶著些侵略性的貪婪。
我不由得警覺起來。
正準備找借口逃離,他卻突然開口。
“淩嫿,別在這種時候,用這樣無辜的眼神看我,我是個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