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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入我懷明月入我懷
知雲舟

第1章 明月入我懷

警察抓男男女女的執法現場,我被逮了!

天地良心,我是良民!

可我老板不信我,他眉頭緊皺,一步步走向我,雙眼泛紅,聲音暗啞:“你寧願找這些貨色,都不看看我?”

......

1

“她死了。”

“誰,誰死了?”

“Amily。”

Amily是哪位來著?初戀,白月光,一夜情?

是愛而不得因愛生恨一時衝動失手,還是共度良宵時用力過猛?

盛總不會是叫我過去埋屍吧?我吞了一下口水:“盛總,你還是報警吧。”

“不用,從你家撈一條就行。”

我:???

我已經記不清這時第幾次想辭職。

我,一個正值青春大好年華的新時代女性,在大半夜被喊起來去給我的老板送金魚。

生意人嘛,多少有些迷信在身上。

我們盛總堅持認為死了他最喜歡的金魚,也就是Amily,一定會影響他的財運,得立馬續上。

我戴著痛苦麵具從床上爬起來撈魚,再到總裁的公寓,深呼一口氣,調整出一個標準笑容輕輕敲門,但一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我的笑容就有點崩不住了。

盛總隻圍著一條浴巾,臉上還掛著邪魅的笑容。

我恨不得自戳雙目,美好的肉體請您自我欣賞好嗎?

“盛總,你的魚。”

盛溫看著盒子裏努力往外爬的小王八,用手把它提起來:“你確定?”

我乖巧地點點頭:“甲魚嘛,就和金魚差一個字,差不多,也挺生財的。”

盛溫認真打量著小王八:“有點小。”

有就不錯了!要求還這麼多,這已經是我家魚缸裏唯一的活物了!

“回去吧,晚上......”還沒等他說完,他背後傳來一陣嬌俏的聲音。

“你好了沒,我都上來了。”

這......是我免費就能聽的嗎?

“Enjoy a good time。”

我迅速地幫盛總關上了門,生怕再聽見什麼虎狼之詞,走之前順便在門口送給他一個中指。

2

第二天早上,我凳子還沒捂熱,就遭到了新的傳喚。

盛溫坐在椅子裏,用勺子攪著我給他泡的咖啡:“寧助啊,大半夜叫你起來給我送東西,真是不好意思啊。”

盛溫表情真摯到隻能用假情假意形容,一看就是想隨便打發我。

但我能說什麼呢,誰叫他是老板呢?

我用更加真摯的表情看向盛溫:“盛總,這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不錯。”盛溫滿意地點點頭:“我身邊就需要你這樣有覺悟的助理。”

盛溫淺喝了一口咖啡:“但我覺得你在泡咖啡這方麵還應該提高一點覺悟,一杯好的咖啡不僅要做到香醇濃鬱,還要要做到香氣柔和,口感細膩,苦而不澀......”

我現在有點後悔剛才沒在咖啡裏給他放鹽!

“哎。”盛溫忽然直起腰,表情嚴肅地盯著咖啡。

我不會真放成鹽了吧......

“寧助你過來。”看著嚴肅的盛溫,我心裏頓時有些發怵。

“你看。”盛溫指著那一小勺咖啡,輕輕晃動銀勺。

我幾乎快貼到勺子上了,都沒看出個好歹,試探著問:“有......毒?”

“espresso濃縮咖啡是應該有一層赭紅色 Cream,太深的咖啡色代表過度萃取,過淺的咖啡顏色代表著萃取不足,Cream太少代表的可能有咖啡新鮮度不夠或是,研磨太粗或者是填壓力道不足等因素......”

再強行上了一節咖啡鑒賞課之後,盛總得出一個重要結論:

換一個牌子的。

3

晚上,我陪盛總去參加晚宴。

看著餐桌上擺滿了我最愛的甜品,我卻隻能跟在老板身後的痛苦,誰懂啊。

裴小姐都快黏盛總身上了,憑我這些年對盛總的察言觀色,我已經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不耐煩了。

【太好了,你倆說完我就可以吃甜品了。】我在心裏默默地祈禱。

可能我的意願過於強烈,盛溫往後看了我一眼。

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盛溫對裴小姐微微欠身:“稍等一下。”然後邁著優雅的步伐去端了一份紅茶凍。

盛溫徑直走到我麵前,語氣溫柔似水:“我記得你最愛吃紅茶凍。”

什......麼......鬼?

我顫顫巍巍地接過紅茶凍,如果眼神能化作利箭,我感覺我已經是那艘借箭的草船了。

還有,我不喜歡吃紅茶凍!!!

既然是甜點,為什麼要做成苦的?

總裁居然拿我當擋箭牌!

我又想辭職了......

晚上司機送我回家的時候,盛溫叫住了我。

我用已經笑僵的肌肉擠出一個假笑。

“晚宴上吃不了什麼東西。”盛溫遞給了我幾個冷鮮袋。

路上我打開看了看,裏麵有二十多種甜品,和剛剛餐桌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資本家終於發善心了。】我幸福地想。

4

今早上班,盛溫從一堆文件中抬頭看見我,眼神一亮:“寧助你今天穿這件毛衣裙格外漂亮啊。”

雖然我從小到大都被人誇漂亮,但難得從盛溫嘴裏聽見一句人話,還是有點小開心。

盛溫喝了一口咖啡:“嗯,今天咖啡泡的也好。”

我剛打算謙虛一下,誰料盛溫話鋒一轉:“所以你能幫我買一件同款送給蘇蕭小姐嗎?”

果然,不要靠近盛溫的誇獎,會變得不幸!

我心裏感歎這是哪家的小姐倒血黴了,臉上微笑:“好的呢,盛總。”

因為眼光好的原因,我又光榮的多了一個任務,陪老板挑衣服。

盛溫在榨取員工剩餘價值這方麵,堪稱萬惡資本家裏的表率!

盛溫穿好我給他選的西裝從試衣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我和那導購小姐的花癡表情一樣,反射性摸了摸嘴角。

不能怪我,身高腿長、肩寬腰細的帥哥誰不想多看兩眼?

但作為一名專業的助理,我有必要保持自己的冷靜。

可他真的好帥誒......

“寧助,袖扣。”

“......”

前提是他別開口!

我認命地過去給他戴袖扣,聞到了他身上Bon Parfumeur 003,傳統的廣藿香中帶著一點酸澀的柚子味。

無產階級必須要罷工了!

不僅要給他選,還要當衣服架子給那位蘇小姐選。

我看著手中的蕾絲蝴蝶結大紅裙子,努力想要挽救一下他的審美:“盛總,你有沒有覺得這件衣服有點......”

“有點好看?”盛溫坐到沙發上,交疊著腿拿起一本時尚雜誌,十分肯定的問道。

“好看就對了,穿上更好看。”盛溫自信一笑:“我從小就接受時尚教育,這點審美還是有的。”

真·直男審美嗎?

實在不忍心在外麵破壞他的總裁濾鏡,我隻能咬著牙去換上。

我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盛總強烈的目光讓我很想原地找個縫鑽進去。

盛溫圍著我看了一圈,像是大媽挑菜一樣:“寧助,你可以多穿這種明豔的衣服,不要總穿冷色係。每次和你站一起,你像高冷小姐,我倒像個保鏢。”

我真是謝謝他!

誰家保鏢的衣服能頂我一個月工資的?

我拿他的卡結賬時,導購小姐淚汪汪地感謝我:“謝謝美女,總算讓我在換季前把這個衣服賣出去了。”

“不用謝。”我拍了拍她的手:“你該謝謝我們盛總的時尚老師。”

5

盛總有一段時間沒有作幺蛾子了,我有點心慌,總覺得他後麵有大動作。

知總裁者莫助理也。

請讓我辭職,謝謝!

因為這回盛總作大了!

盛溫和夏家的小少爺飆車,彎道處將人家的車逼出了賽道,直接撞到了旁邊的崖壁,盛總被他爹逼著來醫院道歉,順便還帶上了我。

不過他真不像是來道歉的,表情拽地要上天,差點把老子是你爺爺寫臉上。

如果不是提著果籃沒手,我都想抽他兩巴掌!

盛溫帶著那副拽拽的表情,開始了他的表演,不對,他的道歉。

道歉內容翻譯過來大致就是“自己菜怪誰?”“逼事兒真多!”“你也配?”

夏小少爺的臉都綠了,連帶著看我都充滿敵意。

又不是我搞的,瞪我幹嘛?

作為盛總的助理,氣勢不能輸。

我狠狠地瞪了回去。

但盛總完成了他的瘋狂輸出後,向我投來冷冷的目光。

盛總幹嘛也瞪我?

“我再陪他收拾爛攤子我是狗!”我在心裏發誓。

6

我收回剛才的話。

現在零點,我和盛總在床上大眼瞪大眼。不是,是盛總躺在床上,我坐在床邊。

下午在病房冷嘲熱諷完,盛溫邊給司機打電話邊快步走出醫院,絲毫不考慮我們倆的腿長差。

“盛總,你慢點。”我在後麵穿著高跟鞋費力地跑。

總算在停車場追上了他,我扶著車氣喘籲籲:“盛總,你......”

“咦,司機呢?”

盛溫回頭,臉白的嚇人。

“盛總......你你你......”在我的注視下,盛溫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下了。

“寧助。”盛溫躺在我懷裏虛弱地伸出一隻手。

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盛總,你說。”

“開車回我家,不要去醫院,還有......”

盛溫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快幫我挪個地方,我剛剛在地上看見有鳥屎。”

說完兩眼一閉,不省人事了。

我絕望地抱著盛溫:“盛總,我今天中午陪你喝酒了呀,誰開車啊?”

由於這有錢人的療養院地段偏僻,我叫了半個小時的代駕未果,叫了半個小時的網約車未果,直到橙色的車影闖入我的視線,重新給了我希望......

“姑娘,是你叫的單吧。”司機從車裏探出頭,他背後的車廂上赫然印著【貨拉拉】三個大字。

“是我。”

“啥貨啊,我幫你搬。”

我打開盛總豪車的車門,露出裏麵的盛總。

“就這個,傻貨。”

7

這還是我跟盛溫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獨處。

盛溫脫去了平時焊在身上的西裝,頭發也耷拉下來,軟軟地貼在他的額頭前,因為生病的緣故,眼睛也濕漉漉的。

燈下看人美三分,盛溫在橘黃色的燈光裏看起來就像......就像......我家橘寶一樣,這樣一想我想心就不覺母愛蕩漾起來。

“你是不是在想你家那隻蠢狗?”盛溫從嘴裏拿出體溫計,皮笑肉不笑地遞給我。

我去,他怎麼知道的?

我趕緊接過體溫計,心虛地笑道:“哈哈,怎麼可能,你怎麼配......啊,不,橘寶他怎麼配和您比呢。”

誰料盛溫根本不給我麵子:“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次上班摸魚和你家狗視頻時,都是這個表情。”

“有嗎?”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寵物監控時的表情:“都是這個表情嗎?”

“承認了吧。”

盛溫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著看我:“不僅平時上班摸魚。”他直起身,慢慢湊近我:“還看著我的臉想你家狗,我和它很像嗎?”

盛溫的那張臉停在我麵前時,我感覺自己控製語言和肢體的大腦中樞瞬間死機了,像是整個人掉進了溫水裏,一切的感官都被輕微的水泡聲侵占。

“啊!”我猛地站起身,看了看體溫計:“盛總你燒得挺厲害,快躺下,我出去給你拿藥。”

出去的時候,我甩了甩發昏的頭腦。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

主要是盛總那臉,誰看了不迷糊啊?

8

剛在床上安靜了一會兒,盛溫又按耐不住自己的本質了。

“寧助,我想泡腳。”

啥?

“浴室左邊櫃子的最下層有泡腳盆,要四十度的溫水,拿洗浴台上麵架子第三層右邊的艾草30克,廚房裏鹽和白醋1:2的比例放水裏。”

盛溫像吐連珠炮一樣交代完我,又用虛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可以嗎?”

怎麼會有總裁......喜歡泡腳?還這麼專業!

我看著盛溫在陽台的後腦勺,努力克製動手的衝動。

對,沒錯!盛總不僅喜歡泡腳,還喜歡在陽台泡腳,這樣可以發揮他的市中心頂級公寓的優勢——俯瞰城市夜景。

不僅如此,為了滿足他作為一名總裁的逼格,他俯瞰夜景時還要配上紅酒,因此我又花費了二十分鐘在他的儲酒櫃裏找那瓶他要的酒!

順便為了節約時間,盛總要求我把他麵膜也找來。

當盛總終於臉上貼著麵膜,腳下踩著洗腳盆,手裏端著紅酒,看著繁華都市夜景後,我終於可以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歇一會兒了。

“你要也找個盆子泡泡嗎?”盛溫對我發出來熱烈邀請。

“不要!”我果斷拒絕。

“哎,泡腳有許多好處的,不僅可以消除疲勞,促進血液循環,還可以......”

眼看盛總要開始他的養生小課堂,我急忙找個話題想打斷他。

“哎,對盛總,今天那個夏家的小少爺。”

“夏承。”

“哦哦哦,那個夏承,他......和你有過節嗎?”

盛溫沉默了幾秒:“嗯。”

“他搶你女朋友了?”

這回盛溫沉默的時間更長:“沒有。”

我小心翼翼地問:“啊,那你是單純看他不順眼?”

盛溫徹底沉默了,甚至摘下了他的麵膜:“不是我看他不順眼,是他看你順眼。”

啥啥......啥?!

什麼順眼,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看著我一副難以置信加欲言又止的表情,盛溫擦了擦腳從沙發上站起來,背靠著落窗戶麵向我:“他一個月前,在裴氏晚宴上就看上你了。”

還有這種事情?

我人簡直都快傻了:“我我......我和他認識嗎?”

盛溫一臉無語地扭頭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他在乎的,是你的內在美嗎?”

“那,他,你......”

“他讓我幫你們牽線搭橋,我說賽車贏過我就行。”

“可惜啊。”盛溫仰頭喝盡最後一口紅酒:“菜逼就是菜逼!”

說完自己就先走向臥室了。

“等等盛總......”我喊住他:“那個夏承,他們家是不是超有錢啊。”

“......”

盛溫的背影肉眼地可見地僵了一下,回頭用陰惻惻的目光盯著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急忙解釋:“我是說這樣的話,他們家會不會找我們公司的麻煩。”

盛溫恢複了正常的神情:“怎麼說你也頂著盛輝首席助理的名號,不能因為麻煩,就任人擺布吧。”

盛溫說這話的時候,穿著睡衣,語氣輕飄飄的,卻讓我好像看到了他平時在談判桌上才會拿出的氣勢。

表情隨意又寸步不讓,語氣柔和又句句逼人。

不得不說,有那麼一點,億點點,帥氣。

盛溫說完便回屋裏睡覺去了,指了指客臥:“裏麵有被子和一次性用品。”

我趕緊從剛剛的恍惚中回神答道:“哦哦,謝謝盛總。”

客臥的大床很柔軟,枕頭上有淡淡的洗滌劑的味道,屋裏還有輕輕燃燒著的熏香。

按理說舒適度堪比五星級酒店,可是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感覺哪都不舒服。

剛剛盛溫那幾句話一直盤旋在我的腦子裏,有點說不出來的的感覺,像是有根貓尾巴輕輕在心上掃。

我關上燈,對著一屋子的黑暗,腦子裏又出現盛溫的臉。

不想了,不想了,我用被子蒙住頭,強製自己數水餃睡覺。

9

早上我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就看見盛總和他爹盛董,此刻正兩兩端坐在沙發兩端,同時看著一臉朦朧頭發蓬鬆的我。

“盛董,早上好。”我快速抓了幾下頭發,打了個招呼。

“嗯。”盛董向來惜字如金。

盛溫說:“寧助,你回屋吧。”

“好的。”我巴不得遠離這對父子。

“等等”盛董叫住了我:“你去泡壺茶,然後去樓下給買一盒雪茄。”

不虧是盛溫親爹,一脈的事兒多。

“爸......”還沒等我開口,盛溫先說話了:“她是我的行政助理,不是家裏的傭人。”

哎呦,稀罕了,盛溫居然知道我是他的助理,不是他請的傭人。

“沒事沒事,我去一下挺快的。”我現在真的很想逃離這個尷尬的場景。

可還沒等我邁出房門口,盛董又發話了:“既然是你的行政助理,那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而不是給你送東西,跟你逛街,還出現在這裏,我們盛家窮到連傭人都請不起了嗎?”

我靠,盛董在盛總身上安監控了?

盛溫難得的露出有點窘迫的神情:“寧助,你去公司把文件取來吧。”

我如遇大赦,趕緊趁盛董不發話了衝進屋子裏換衣服,又衝出了盛總家。

等電梯的時候,想起剛剛那個場景,盛董處處監視盛總,還當著我一個外人的麵那麼不給盛總麵子,真是嚴父沒跑了!

怪不得盛溫每次從家裏回來,都是一副腎虛脾虛渾身虛的疲憊樣子。

10

從公司取好文件,在路上就看到來電顯示著“絕世大事精”,本著開車不接電話的安全守則,我連扣了盛溫兩個電話。

我進到公寓的時候盛董已經走了,客廳裏空蕩蕩的,我敲了敲臥室的門,也沒有應答。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進去看見盛溫躺在床上,臉白的像紙,額頭上全是汗珠,一副要歸西的樣子。

“盛總,盛溫,你醒醒,醒醒......”我用帶了哭腔的聲音喊他,拿出手機想要叫救護車,手卻抖的太厲害連鎖屏都打不開。

“別哭喪了,我沒死呢。”前頭傳來一陣氣若遊絲的聲音。

盛溫已經睜開眼睛了,一臉無語地看著我。

“盛總,你沒死,啊不,你沒事兒吧?”我抹了一把眼淚擔憂地問。

“沒事兒,沒吃早飯,胃病犯了。”

雖然在這個時刻問有點破壞氣氛,但我還是忍不住:“盛總,你們做總裁的都要有胃病嗎?”

我深刻懷疑全世界的總裁都上過統一培訓,連喜歡生的病都一模一樣!

盛溫依舊氣若遊絲:“你自己試試一周五天晚上都要應酬喝酒,看看你的胃能不能扛住?”

說的也是哈,可我又忍不住的問:“家裏沒飯你不能點外賣嗎?”

盛溫的眼神忽然開始飄忽:“我不吃外賣。”

那上回吃了我半盒外賣炸雞的是狗嗎?

想起盛溫的飯都是家裏廚師做好送到公司的,我問道:“盛總,你不會是不會點外賣吧?”

盛溫神色一凝:“你再不去做飯,就真得給我哭喪了。”

“我給你買點,我們直接去醫院吧,你都疼昏過去了。”說到這裏,我的眼窩又濕了。

盛溫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隻是疼了一會兒,吃了藥犯困睡著了而已。我有病嗎,把自己疼昏過去也要等你回來再去醫院?”

說得有道理啊。

果然,隻是小說裏的總裁腦子不太好使,現實裏的總裁還是有幾分智商在身上的。

盛溫重新躺好之後,就開始點菜:“我要吃香檸檬汁煎三文魚配香草奶油土司,還有番茄牛燴湯。”

說完翻過身拿被子一蒙頭當大爺去了:“做好叫我。”

我:“......”

疼死你算了!

11

吃飯時,盛溫看著麵前麵前的異常豐盛的菜,麵露狐疑。

“盛總,吃啊。”我給盛溫遞過去筷子,還貼心地把湯盛好:“快嘗嘗,都是味道好,又好消化的。”

盛溫問:“你下毒了?這麼殷勤。”

“咳咳。”我被湯嗆了一口,趕緊拿紙巾擦嘴:“怎麼會呢,就是有一點小事......”

盛溫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我:“說吧。”

“就是我家橘寶,這幾天一直寄養在寵物店,老欺負其他狗,被其他主人聯合投訴了,我能不能把它帶過來啊。”

盛溫吃了一口菜,驚奇地問:“就那蠢樣還能欺負其他狗?你確定不是其他狗欺負它嗎?”

這......罵狗也要看主人吧!

但畢竟現在是有求於人,我忍!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狗不可貌相啊,盛總,我和橘寶這麼多年相依為命,它是早產狗,從小身體不好。特別怕生,沒有我,它的攻擊性就會特別強,盛總,我......”

“不行。”盛溫優雅地喝了一口湯。

“盛總......”

“不行。”

“那好吧......”我扒了扒碗裏的飯:“那我隻能每天中午回去一趟了。”

盛溫吃完飯擦嘴的手頓了一下,將紙巾丟進垃圾箱裏:“帶它過來吧。”

“謝謝盛總,您有什麼要求,盡管說。”

盛溫想了想:“那隻蠢狗不許靠近我,也不許靠近我的臥室,浴室,不許上沙發,不許掉毛,不許亂碰東西,不許讓我看見它的大小便,還有,不許因為照顧他耽誤工作還有給我做飯。”

“好的好的。”我滿口應承,當晚就去把橘寶接過來了。

沒想到橘寶當晚就和盛溫對上了。

盛溫站在茶幾的一側,橘寶站在另一側,一人一狗,氣氛十分緊張。

盛溫揪起自己褲腿上的橘色狗毛,惡狠狠地說:“在敢往我腿邊蹭,明天就喝狗肉湯。”

“汪!”橘寶叫的理直氣壯。

“寧助。”盛溫滿臉死亡微笑地看著我。

我一把抱起橘寶:“對不起盛總,它才兩歲,它還是個孩子,你別跟它一般見識。”

我急忙把橘寶關進籠子裏:“兒子你委屈一下。”

盛溫看著被關進去的橘寶臉色好多了,慢悠悠的踱步過來:“嘖,毛色不正,血統也不純,還不聽話,寧助,你上哪裏弄的?”

我給橘寶倒滿狗糧,拍了拍它的頭:“路上撿的。”

接著我開始安利自家狗子:“橘寶平時挺乖的,盛總,你可以摸一下。”

“不要。”盛溫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狗狗這麼可,愛怎麼能討厭狗狗?

半夜起來上廁所,我看見客廳裏蹲著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我朦朧的睡意一下子清醒過來,瞬間屏住了呼吸。

那個身影慢慢站起來,走向沙發。

哦,原來是盛總。

盛總在沙發邊走了幾圈,拿起沙發上一個沙發枕巾,又走回狗籠旁邊,投籃一樣從上麵把那個枕巾投進去了。

怎麼說呢......雖然屋裏空調溫度挺低,但是吧,這狗在夏天,尤其是橘寶這種小土狗,是真的不用蓋被子。

盛總這愛著實有些過於溫暖了。

不過想不到,盛溫還挺有愛心。

12

上午出去回來,一出樓道就聽見一陣鬼哭狼嚎:“我的溫溫啊,你怎麼這麼慘啊。”

聽聲音應該是盛總的發小,林一陽。

我把鑰匙剛插進門裏,裏麵又傳出更加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

“溫溫,你家為什麼會有狗?!你不是狗毛過敏嗎?”

我想轉鑰匙的手瞬間頓住。

“寧知意的,我過敏本來就不嚴重,這狗也不怎麼掉毛。”

“那也很危險啊。”

“那怎麼辦,現在中午這個溫度,你每天跑去她家喂狗?”

“嘖,這還不好辦?你讓她走,我明天就給你找幾個美女保姆,保準把你照顧的舒舒服服。”

“你有事沒,沒事就快滾。”

我看了看手中的菜,決定今天往菜裏多放點肉。

13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盛總終於好了個七七八八,回公司重新開始他日理萬機的總裁生活。

我左手掐著文件,右手提著晚上盛總的禮服進辦公室的時候,看見蘇蕭居然在裏麵,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笑地肩膀都在抖。

蘇蕭上前接過我手中衣服,臉還在衝著盛溫笑:“你親自給我選的衣服,我恨不得天天穿在身上呢。”

盛溫的臉皮可以說比城牆還厚,絲毫沒有任何表情的破綻,神色正常地溫聲道:“你喜歡就好。”

“寧小姐,盛溫老說你做的甜品特別好吃,能不能哪天給我......”

盛溫起身笑笑:“寧助平時很忙的,想吃什麼我給你直接買。”

“對了。”盛溫對我說:“今晚的宴會不用你參加了,路上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我把文件放他桌子上後快速離開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在停車場看到了盛溫的車,盛溫正在給蘇蕭打開後座門,兩個人穿著同色係的晚禮服,各個方麵都堪稱般配。

我把車鑰匙丟在座位上,像是吃了十幾塊超甜的蛋糕,堵在心口,沉得要死,卻怎麼也下不去。

眼眶也開始變得酸澀,止不住的想流淚。

我看著車頭前麵那個一下一下搖著頭的天使玩偶,雖然不想,但不得不承認。

我墜入愛河了。

算不清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就是喜歡他,哪怕他事精的要死!

“叮咚~”

我打開手機,是盛溫發來的消息。

“和王總明天的會議你全權負責。”

我看著盛溫的頭像,是一張他回頭的照片。

是上回公司出去團建我拍的,盛溫十分滿意,一直拿來當頭像。

我用指尖輕輕在那個頭像上敲了幾下,下定了決心。

我要為自己爭取幸福!

14

“這件?”盈盈舉起一件黑色抹胸包臀連衣裙。

我看著裙子陷入沉思:“你確定直男喜歡這樣的?”

盈盈一臉肯定地說:“直男嘛,不都喜歡火辣性感一點的?”

我又仔細看了看:“你真的確定要我穿成這樣去上班?”

“嘖......”盈盈戳了一下我肩膀:“誰讓你穿這樣上班了,下了班,找一個能遇見盛總的地方,製造偶遇,再拉個男的讓他吃醋。”

盈盈又高深一笑:“男人,最抵抗不了這個。”

我看著盈盈堅定的眼神,決定相信她一回:“好,就這麼辦。”

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盛溫的日常軌跡,今天是周五,盛溫晚上大概率會和他那一幫發小去一家會所聚會。

我們開了一個靠著窗戶的卡,盈盈負責在窗口盯梢向我彙報盛溫的行動軌跡,我的好gay蜜喬西負責和我在舞廳裏不經意地喝酒跳舞。

為了防止喝酒壞事,我優雅的端著香檳杯子,品嘗裏麵的菠蘿汽水。

嗝~

不得不說,這汽水雖然貴,但是真的好喝!

實在沒忍住多喝了幾杯,不一會兒我就感受到了蓬勃的釋放欲望。

“你那小盛總怎麼還沒來?”喬西看了看四周:“我都看見好幾個我的菜了,他再不來我就要去找小帥哥了。”

“再等會兒,我先去個廁所,你別走啊。”我特意叮囑完喬西才走。

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我的一句國粹在嘴邊呼之欲出,我還沒搞到男人,他倒先搞上了。

雖然還沒搞上,但我敲門的時候倆人已經把上衣脫了。

我衝著喬西露出潔白的牙齒,在他們屋裏的沙發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翹起二郎腿:“有本事你們繼續。”

那小帥哥疑惑地看了一眼喬西:“你喜歡讓別人看著?”

說完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不是不行。”

什,什麼鬼?他他他......居然真解皮帶!

喬西罵了一句,飛快用身子擋在我麵前。

這幾秒內,我己經處於一個呆若木雞的狀態,但沒想到還有更Drama的事情。

門忽然被打開了......

“掃黃,不許動!”

幾個警察衝了進來,為首那個我還看著有點眼熟。

他看著光著上身的喬西,在解皮帶的小帥哥,啊不,小變態,以及好像在和喬西幹什麼的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的衣服上停留了一下,變得堅定起來:“賣就算了,你們還玩的挺花啊。”

我我我我......誰誰誰......誰賣了?誰和他們玩了?

我強裝鎮靜地站起身:“警察同誌,你聽我解釋。”

正當我打算用高超的語言技巧說服他時,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呦,小超,你怎麼來這裏了。”

這個聲音,是盛!溫!

那警察轉過去頭:“盛哥啊,今天正好輪我班,掃黃,這幾個還挺會玩的。”

我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那警察忽然回頭衝我喊了一聲:“唉,你。”

我被他忽然放大的音量下了一跳:“啊?”

我趕緊捂住嘴,聽不出來,聽不出來......

盛溫穿過堵在門口的警察的時候,我開始考慮從這裏的窗戶跳下去有多少生還的可能。

盛溫走到我跟前,一對眉毛擰了又鬆開,鬆開又擰上,半天才緩緩開口:“寧......助?”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嗨,盛總,這麼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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