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媛神色駭然,嚇到失聲,
她佯裝脫力將手機摔在地上,扯住他的褲腿道,喘 息艱難:“江羨…別殺小黑…我什麼都願意做…”
見她臉色青紫,白色連衣裙上沾滿榴蓮的氣味,遲江羨眸色驟變,顧不得追問她計劃的事,
抱起夏雪媛衝進急診室嘶吼:“來人,給我太太做急救!”
他緊握她冰冷的手,聲音發顫:“我隻讓你罰跪,並沒有讓你靠近榴蓮,你不要命了?”
“你忘了自己對榴蓮嚴重過敏嗎?”
大步追來的周父望著他們,眼神陰鷙的對身後的人說:“我設法引開他,你們處理掉這個女人!”
夏雪媛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驚醒,見遲江羨守在床邊,滿眼失望而沉痛:“媛媛,你竟敢拿刀刺傷周悠逃走?”
“還為了逃避我的責罰,故意碰榴蓮讓自己過敏昏迷?”
“你如今怎麼變得如此狠毒,簡直讓我失望至極!”
夏雪媛百口莫辯,艱難下床跪在他麵前,卑微哀求:“我任你處罰,求你留小黑一命。”
遲江羨神色微僵,聲音冰冷:“它已經為你的惡行抵命,以後記住這次教訓,別再針對周悠,記住了?”
夏雪媛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成兩半,疼的彎下腰...
眼前閃過當年母親的葬禮上,遲江羨任由小黑舔著他的俊臉沒有絲毫嫌棄:“母親,你放心,我會守護好媛媛和小黑的。”
轉瞬,是他站在草坪上陪小黑玩飛盤,薄唇勾起弧度:“好樣的,小黑!”
可現在他為了給周悠出氣,終結了小黑的生命!
十年守護,抵不過情人一滴淚!
夏雪媛痛哭許久,再抬頭時眼中隻剩死寂:“你放心,我不會再針對周悠了。”
因為她即將永遠離開,與他永不相見!
見她神色灰敗如槁木,遲江羨心尖刺痛,低聲說了很多安撫的話。
夏雪媛疲憊閉眼,自始至終再未開口。
“遲總,周小姐醒了。”
助理的聲音響起。
遲江羨眸中亮起光芒,俯身給她蓋好被子,語氣冷淡:“媛媛,我本不舍得罰你,可你惡意捅傷周悠這事做的太過分了。”
“罰你在房間思過一周,我再來看你。”
門關上的瞬間,夏雪媛絕望的淚水洶湧而下。
她今日險些過敏窒息而死,他卻無半分疼惜,滿心隻念著周悠醒來。
何其薄涼!
不過,她已經不要他了,也不稀罕他的愛!
夏雪媛艱難起身離開病房,準備下樓辦出院手續,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頭上套了麻袋,被人粗暴拖進電梯。
她艱難掙紮,忽然看見走廊盡頭,遲江羨和周父在交談。
“遲江羨!”
她拚命嘶喊。
男人腳步似乎頓了一下,忽然側眸看向旁邊的病房,唇角彎起弧度。
電梯門無情合攏吞噬最後的光明,將夏雪媛拖入黑暗。
夏雪媛再次睜眼,
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黑暗的房間,
她的脖子被黑衣人用鋒利的刀子割開,溫熱的血緩緩流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 裂的痛楚和濃重的血腥味。
“遲太太。”黑衣人陰冷的聲音響起,將手機視頻投屏到牆上:“三個小時後,你會血盡而亡,為了讓你死的再痛苦些,給你看點好東西。”
她艱難睜開眼,
見視頻裏身穿奢華婚紗的周悠坐在化妝室的椅子上,幸福挽著遲江羨的手臂,嬌俏笑道:“不許再親我了,口紅都補三次了。”
“誰叫你故意勾我的?”遲江羨抬手用布遮住拍攝機,嗓音暗啞:“我要狠狠地愛你...”
視頻裏的畫麵消失,隻傳來男女癡纏的靡靡之音。
周悠嬌 喘著問:“江羨,夏雪媛和我,你更愛誰?”
“以前愛媛媛多,現在...”男人呼吸粗重夾雜著饜足的低笑,刻意停頓,字字誅心:“更愛你一點。”
更愛你一點...
夏雪媛黯然閉上眼,滾燙的淚混和著頸間的血滑落。
瀕死之際,她的丈夫在給凶手補辦婚禮,訴說著“更愛”…
真狠!
強烈的窒息感將夏雪媛徹底吞沒,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驚醒了快要失去意識的她,
房門被人暴力破開,有道高大的身影披著光芒衝進來,飛腳踹倒屋裏的黑衣人,將她抱起大步離開:“夏雪媛,撐住,我帶你走!”
男人嗓音飽含力量,是厲總。
瀕死的夏雪媛用盡最後力氣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氣若遊絲卻帶著毀滅一切的決絕:“你找個跟我相像的女屍放在房間裏麵,讓我徹底死去!”
她要從遲江羨的世界裏消失!
讓他永遠都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