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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血，陸景深早已沒了身影。

我從抽血台上掙紮著坐起，眼睛昏沉仿佛隨時會暈倒。

我扶著牆，跌跌撞撞地向急救室方向爬去。

“醫生，求您了，我要給女兒輸血！”

醫生皺眉看著我慘白的臉色：“不行，你已經失血過多，再抽血你會有生命危險。我不能做這種事。”

我咬破嘴唇，瑤瑤還在裏麵等著我的血！

“我不怕死，求您了！”

醫生搖頭，轉身離開。

我扶著牆，一步步挪向電梯。血袋，我的血袋在若雪那裏。我必須拿回來！

我幾乎是爬著到了VIP病房區。推開門的瞬間，陸景深摟著衣衫不整的林若雪，兩人親密無間。

我的闖入讓二人一時驚慌無措。

陸景深怒意在臉上升起：“蘇晚意晴你來這裏做什麼！你不會敲門嗎？”

“啊！”林若雪尖叫一聲，“她的臉色好嚇人，景深我害怕！”

我靠在門框上，雙腿發軟：“瑤瑤…失血過多…快把我的血還給我…”

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血袋，那是我的血！我掙紮著向前，卻被陸景深一把拽住。

“誰允許你動若雪的血？”他眼中隻有厭惡，“蚊子的事你還沒跟若雪道歉，現在還在演戲？”

“不是演戲…瑤瑤真的快不行了…”我聲音顫抖。

“蘇晚意晴，你怎麼這麼賤？”陸景深冷笑，“演戲還非要有始有終？那我成全你，跪下學狗叫，我就把血還給你。”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景深的臉，發出沙啞的聲音：“......好！”

我跪在地上，喉嚨裏擠出一聲：“汪！”

陸景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變成憤怒：“蘇晚意晴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幅樣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太小聲了！”他嘶吼。

“汪！汪！汪！”我拚盡全力喊出聲。

陸景深表情鬆動，林若雪卻突然開口：“哪有小狗穿著衣服的？把衣服脫了再學，我就把血還給你。”

“對，隻要若雪開心。”陸景深語氣瞬間溫柔，“這本來就是你欠若雪的！”

我渾身發抖，眼前發黑。瑤瑤的臉在腦海中閃現，她還在等我。

“好。”

我顫抖著脫去外套、褲子，內衣、內褲。

赤裸著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條狗一樣：“汪！汪！汪！”

林若雪笑得前仰後合，終於將一袋血漿扔在我麵前。“乖狗狗，賞你的！”

我顧不上穿好衣服，抓起血袋衝向急救室。

“醫生！血在這裏！”

醫生接過血袋，匆匆進入手術室。我癱坐在地上，等待奇跡發生。

不一會兒，醫生麵色凝重地走出來：“蘇小姐，這血不是RH陰性，血型......不匹配。”

我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手機鈴聲響起，是陸景深。

“晚晴，玩夠了吧？該回來了，若雪還需要你照顧。”

“你給我的不是我的血！你是間接害死瑤瑤的凶手！”我嘶吼。

“蘇晚意晴！不要給臉不要臉！又在咒瑤瑤死？你就不配當瑤瑤的媽媽！”

“你的血我不會給你，陪你演戲你還不滿足？若雪需要用來做補血湯。你能不能體諒一下剛生完孩子的母親？”

“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電話掛斷的瞬間，急救室的門打開了。

護士推出一具小小的屍體，蓋著白布。

“蘇小姐，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我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掀開白布，瑤瑤安靜地躺著，像是睡著了。

她的小臉上還布滿紅包，表情卻依舊扭曲，難以想象她生前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

我抱起她冰冷的身體，淚水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