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家門,客廳裏一片狼藉。
顧言洲連夜從歐洲趕了回來,此刻正坐在沙發上,雙眼布滿血絲,一副頹廢又憤怒的樣子。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來。
「傅晚寧,你終於肯見我了?」
顧言洲衝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到底想怎麼樣?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他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沒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放手。」
「我不放!晚寧,你聽我解釋,我和田老師真的隻是普通朋友!帶她出去,也是因為思甜喜歡她!」
他還在嘴硬。
謊言說了一千遍,他自己都快信了。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需要你花兩千萬給她買表?」我抽出被他攥得發紅的手腕,將律師函甩在他臉上,「顧言洲,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的嘴臉,我嫌惡心。」
律師函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顧言洲的臉色瞬間慘白。
「離婚?你還要我淨身出戶?傅晚寧,你太狠了!」
「我狠?」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拿著我的錢養小三,教唆我的女兒恨我,反過來還說我狠?」
「我告訴你,這隻是個開始。」
我繞過他,徑直走向二樓。
身後傳來他歇斯底裏的吼聲:「傅晚寧!你別忘了思甜還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做得這麼絕,我就讓她一輩子都不認你這個媽!」
我腳步一頓。
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顧言洲,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他愣住了。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然後將音量調到最大。
「你這個平胸老女人,除了錢還會什麼?萌萌老師說了,你根本不配當爸爸的妻子!」
女兒尖銳刻薄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裏。
顧言洲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紫。
「傅晚寧,你......」
「這是她親口說的,不是嗎?」我關掉錄音,一步步走下樓梯,逼近他,「一個不認我當媽的女兒,你覺得,她還能威脅到我嗎?」
顧言洲被我眼裏的寒意震懾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