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起時,裴宴禮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沒多問,簡單洗漱後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公司資金鏈回攏,我有不少事要忙。
等好不容易下班回去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客廳的燈卻還亮著。
推開門,卻看見裴宴禮正和江念抱在一起。
江念看到我,不僅沒有絲毫窘迫,反而還得意揚揚地朝我挑了挑眉毛:
“是你啊,厭離,你還記得我嗎?”
我熟稔地笑笑,表情開心到誇張:“當然記得。”
我不光記得,我還記得十分清楚。
畢竟我曾親眼看見她和裴宴禮在我的床上翻雲覆雨。
隻是那時的我遠遠沒有現在這般平靜,反而像個瘋子一樣衝上去廝打,試圖分開他們。
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時那個場景。
我精心準備的床品沾上他們的體液,空氣中滿是腥鹹的味道,兩人衣衫不整地交疊,耳邊全是淫穢的叫喚。
情緒崩潰到極致,我顧不上還沒恢複的傷口,也管不了自己的體麵,衝上去分開他們。
可裴宴禮不僅沒有感到絲毫愧疚,反而把我甩開,用被子輕輕包裹住江念,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我歇斯底裏地質問他為什麼要出軌,為什麼要背叛我。
可裴宴禮卻厭惡地看了我一眼:
“你真以為我們這種人身邊隻會有一個女人嗎?”
“你真以為我會娶你嗎?”
“你太蠢了,沈厭離。”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幾句輕飄飄的話落進我耳中,卻像數十座大山將我壓垮。
我不記得那一晚是怎麼結束的,我隻記得我收拾行李時的狼狽,隻記得他們落在我身上那冰冷嘲諷的目光。
再然後,我就拖著我為數不多的真正屬於我的行李,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家。
回憶到這戛然而止,我朝眼前的二人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
“既然兩位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我就要關上門離開。
可下一秒,屋內傳來東西被雜碎的聲音,伴隨著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暴喝:
“沈厭離,你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