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北在城郊找到與野狗搶食的我時,扔給我一塊骨頭。
我一眼看出這是塊人骨,隻是埋下頭繼續撿狗牙縫裏落下的碎肉渣。
他卻放聲大笑:“真不愧是兄妹情深,一眼就看出這是你皇兄的肉骨,寧願餓死都不吃!”
我心神劇顫流出血淚,跪行至蕭煜北身前,求他歸還皇兄全骨。
蕭煜北怨毒冷笑:“此後我會在每塊骨上刻一件事,你若做成便可得骨。
“想讓你皇兄保留全骨,就老老實實替我完成所有事!這是你欠我的!”
就在我已經集齊205塊骨頭,隻差最後一塊時,蕭煜北的貴妃卻找上了我。
“如今後位空懸,定是陛下還在等你這個賤婦。
“何況我有把柄在你手中,為杜絕後患,不如今日將你除之而後快!”
她將毒酒灌滿我的喉腸,又將我收集的骨全部付之一炬。
我吐血而亡,被她拖去後山喂豺狼分食。
後來傳聞蕭煜北跪著爬遍後山收集我的殘骸,嚎哭聲聲泣血。
......
蕭煜北起兵奪位後三年,尉國收複失地,拓展國土,如今隻剩最後一塊難啃的硬茬。
他用最高規格的國宴招待西涼王,宴席開始,我穿著暴露清涼的舞衣,站在領舞之首,用柔軟的軀體展現最嫵媚妖嬈的弧度。
西涼王用淫邪的視線死死盯著我,大笑出聲:
“不愧是前朝大祈國最尊貴的小公主,跳個舞都如此風騷勾人!
“大祈會滅國,怕不是整個王朝不興朝政,反倒流行這種勾欄做派吧,哈哈哈哈!”
蕭煜北領頭放肆大笑,席上眾人的餘光也在觀察我這個前朝公主會有何等反應。
西涼狡詐陰險,曾數次不發一言便偷襲,屠戮無數邊關百姓,是大祈最為交惡的敵人。
身為大祈唯一遺留的皇族血脈,我本應誓死表明立場,卻反倒是清淺一笑,扭腰搖挎行至西涼王麵前。
托起細長的酒盞放置胸間,俯身時,醇香的釀酒傾瀉至西涼王口中。
他眼神迷醉,一雙手不安分地在我臀肉上抓握。
酒飲畢,我又緊身貼著他不斷敬酒,直至他醉意朦朧地簽下休戰條約才退下。
行至大殿後,蕭煜北身邊的德盛公公從袖內拿出一塊刻字肋骨:“公主,這是事成的獎賞。”
我麵上終於帶了點真切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接過捧在懷中,恍若那是稀世珍寶。
“太好了,還差最後一塊,我就能集齊皇兄的全骨了。”
德盛公公聞言卻是麵露不忍,幾番欲言又止:“公主,這最後一塊骨頭恐怕......”
我垂眸,苦澀一笑:“我知道,蕭煜......陛下定不會輕易就將最後一塊骨給我,但無論他如何搓磨我,為了皇兄,我都可以忍。”
德盛公公長歎一口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放我離開。
在某處長廊,暴怒的蕭煜北卻突然躥出將我桎梏住,力道之大恨不得將我拆骨入腹。
“喬以夏你當真好得很!你真是和喬硯書那廢物兄妹情深!為了幾塊賤骨頭肯作賤自己至此!”
他暴虐地撕開我的衣服,拿粗砂狠狠磨破先前西涼王觸碰過的皮膚。
“他摸了你哪裏?你不嫌臟嗎?還是說你也很享受?!你怎麼這麼臟這麼下賤!
“你不是傲得很嗎!曾經不肯聯姻,直接起兵,害我父母守城而死,家破人亡!
“嗬嗬,怎麼如今就能對昔日仇敵搔首弄姿!是不是讓你爬床你也甘之如飴?!”
我不語,看著自己逐漸模糊的血肉,淒愴地流下眼淚。
先前鄰國有意與大祈的樂安公主聯姻,不僅未能聯合,反倒被大祈北境的黑甲軍夜襲,連失三座城池。
蕭煜北的父親便是其中一城的知府,在守城之戰被五馬分屍,頭顱懸掛在城門示眾七天七夜。
鄰國繳械投降,黑甲軍返程途中卻被蕭煜北埋伏,從此節節退敗。
蕭煜北先是取位無能的敵國皇室,又一路攻至大祈皇城,斬下喬硯書首級,脅迫樂安公主見他。
卻在看見是我的那刻,麵色慘白。
曾經說要護我一世的少年,手提我皇兄的頭顱,對我揮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