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長子顧元白為追出國的白月光慘遭車禍,成了植物人。
為爭家產,顧母重金買我做兒媳,讓我試管生下長孫。
六年過去,在我的悉心照料下顧元白終於康複。
所有人都覺得醒來的顧元白會把我寵上天。
直到他接回出國六年杳無音訊的白月光。
“若不是你的出現,心橋怎麼可能一次都不來看我。”
看著委屈縮在他懷中,一臉認同的白月光。
我欣然簽下離婚協議。
然後給離婚後財富一飛衝天的科技新貴打去電話,
“考慮再婚嗎?”
1
病房裏圍了一圈的人,我目光落向顧元白:
“我可以離開,成全你和鐘心橋,但孩子我要帶走。”
話落,顧元白滿臉陰沉,
“倒是小瞧你了!”
“別以為你拿兒子做籌碼,我就會為了家產認你這個拿錢買來的女人!”
他的眼神掃過床邊兒子的照片,話音又一轉。
“不過看在孩子的份上,隻要你老老實實的。”
“我倒是可以讓你繼續在顧家做個保姆,貼身照顧我!”
顧元白似乎覺得,能以保姆的身份留在顧家都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不由皺眉,要不是當初父親病重,急需用錢,我怎麼會答應顧母來照顧他。
顧元白車禍前確實帥氣多金,是很多撈女的目標。
但這些年我照顧他、為他生下兒子,隻是為了父親的醫藥費,並無半點愛意。
後來父親去世,我繼續留下照顧他,也僅僅隻是把這看作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以及方便照顧兒子而已。
可顧元白卻認定我想學他借子上位的母親,意在顧家女主人的位置。
至於我這六年的悉心照料,他不但沒有一絲感謝,反而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這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看著他疑神疑鬼的小人模樣,我隻覺荒唐,更懶得與他糾纏。
低頭訂好出國的機票後,無所謂地順著他的話緊接著道:
“沒錯,我就是想借子上位。”
“如今我給顧家生了個兒子,這顧家的財產就該有我的一份。”
顧元白氣得直咳嗽,一旁的鐘心橋立馬貼心的為他拍背順氣。
“孟夏,我知道你的心思。”
“你放心,我嫁給元白後,但凡你該得的,我都會給你。”
“但唯獨元白,我絕不會讓給你。”
顧元白聽後一愣,感動得拉過她的手。
“心橋,你受委屈了。”
我冷漠地看向她,沒明白她委屈在哪裏。
顧元白在床上躺了六年,估計把腦子也躺壞了,連自己當初怎麼出的車禍都忘了。
還把鐘心橋當成自己的白月光。
殊不知他這位白月光,這些年在國外過得有多瀟灑。
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模樣,我實在呆不下去。
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卻突然鑽了進來。
“媽媽,聽說爸爸醒了?”
兒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顧元白,眼裏的好奇濃得幾乎溢出來。
顧元白有一瞬間的愣神,不由自主想伸手抱兒子。
卻在即將接觸的那刻被鐘心橋故意擋住:
“你就是豆豆呀?”
顧元白回神,臉上隨即浮現出幾分嫌惡。
“這就是你人工受孕生出來爭家產的孩子?”
他上下打量著兒子:
“果然和你一模一樣,骨子裏都透漏著自私貪婪。”
我忙捂住兒子的耳朵,怒瞪著顧元白:
“你還有沒有良心,有這麼說自己親生兒子的嗎?”
顧元白毫不在意,冷酷地扯下我的手。
“我說的有錯嗎!有你這麼一個媽,他這輩子都毀了!”
原本趴在我肩膀的兒子猛地回頭,狠狠咬在顧元白小臂上。
“不準你說媽媽!”
顧元白登時慘叫出聲,奮力甩動胳膊。
兒子被他重重摔在地上,右臂整個不自然的彎折過去。
可他一聲不發,倔強地把我護在身後,雙眼猩紅地瞪著顧元白。
2
豆豆今年五歲,已經懂得很多道理。
他嘴上說著不喜歡爸爸,討厭爸爸讓媽媽這麼辛苦。
可我看得出來,顧元白身體狀況每好一分,他的眼睛就跟著亮一分。
在他的內心深處,仍無比渴望來自爸爸的愛。
我心疼地抱起淚水在眼眶打轉的兒子,徹底冷下臉:
“顧元白,從今以後,兒子是我一個人的。”
“你要是在敢動他一下,我絕不會放過你。”
或許是血脈相連,顧元白看著趴在我身上無聲抽泣的兒子。
心裏閃過一絲懊悔,卻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
最後竟選擇把一切怪罪在我身上。
“看看你教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死手。”
“這要是繼續跟著你,長大後還不定惹出什麼大簍子。”
我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警惕,抱著兒子退到門邊。
“以後就讓兒子跟著心橋吧!”
“心橋出身書香世家,讓豆豆跟著她,學個一星半點都夠他受用一生了。”
說著,就想從我懷裏抱走兒子。
書香世家?
我嗤笑出聲,如果我不是親眼見到,還真就信了他的鬼話。
但現在,誰也別想奪走我的兒子,尤其是這對道貌岸然的狗男女。
爭執中,顧元白不小心碰到兒子受傷的手臂。
兒子尖叫一聲,縮在我懷中疼得不住發抖。
顧元白也急了。
“孟夏,還不快把兒子給我,你沒看見他臉都白了!”
他沒看到,我的臉比兒子的還要白上三分。
“顧元白,讓開!”
他還想繼續爭,卻在看見我通紅的雙眼後閉了嘴,隻是仍不肯讓開。
“顧元白,你多攔我一分鐘,豆豆就多疼一分鐘。”
“你要是真心疼豆豆,現在就給我讓開!”
顧元白剛退半步,看了一整場戲的鐘心橋突然開口:
“孟夏,還是讓元白帶孩子去治療吧!”
“畢竟這是私立醫院,治療費不低。”
顧元白眼神一轉,下巴都抬高了幾分。
“聽到了嗎!還不快把孩子給我。”
“不然,我立馬讓人停了你的信用卡,看你拿什麼付治療費。”
我冷冷撇了一眼顧元白,抱著兒子,扔下兩個字:
“隨你!”
3
直到兒子胳膊固定好夾板。
身為罪魁禍首的顧元白都沒有來看一眼。
看著兒子落寞的眼神,我心疼得滴血。
剛想開口安慰,病房門開了。
來的是顧元白的母親。
兒子看見向來疼愛自己的奶奶,嘴角下撇,手伸出來要抱的同時大顆的眼淚也滑到了下巴。
可顧母隻是抱著胳膊冷眼站著,對兒子的撒嬌視而不見。
“豆豆,聽說你咬爸爸了!”
“平時怎麼教育你的!沒規矩!”
顧母脫掉平日慈祥老太太人設,露出刻薄的底色。
這也不令人意外,顧元白蘇醒,豆豆便不再是顧家唯一的子孫,以顧母唯利是圖的性子,自然就本性畢露了。
兒子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都被顧母嚇到失神。
我輕拍了拍兒子僵硬的脊背,擋在他身前,側頭看向躲在顧母身後的鐘心橋。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顧母不滿我的語氣,開口就訓斥:
“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剛說完鐘心橋就扯了扯她的衣角。
顧母隨即神色一轉,拉起了我的手。
“孟夏,你也別怪阿姨不站在你這邊,實在是你與元白身份懸殊過大。”
“不過,看在你為我顧家生下豆豆的份上,阿姨也不會虧待你。”
“阿姨會在元白的回歸宴上當眾宣布收你做我的幹女兒,這樣就算你不嫁給元白,也還是阿姨的好女兒,好不好?”
我嗤笑出聲。
原來是在這裏等我。
鐘心橋竟然認為給我和顧元白冠上兄妹的帽子,就能徹底斷絕我們的關係。
這倒是恰巧隨了我的意,順勢而為也未嘗不可。
4
回歸宴上,我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顧母帶著鐘心橋在賓客間來回穿梭。
活脫脫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
回想起顧母哄騙我為顧家生子時,也是這樣一副慈母的樣子。
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譏諷。
正回憶著,一個和鐘心橋玩得不錯的女人走了過來。
“瞧瞧,這不是咱們的長孫之母嗎?”
“不去陪著顧少招呼客人,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呀?”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附近幾個人聽見。
不出片刻,我便周身渾身沐浴在戲謔的眼神中。
我本不欲多生事端,想著能忍則忍。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豆豆拿來打趣。
“說是長孫,又沒驗過dna,我看啊,不定打哪來的野種呢!”
“啪!”
我狠狠一巴掌抽向造謠的女人。
“你敢打我?”
女人的驚聲尖叫讓她一瞬間成為焦點。
我絲毫不懼周圍看戲的人群,提高聲音:
“打得就是你這個隨口造謠的渣滓。”
她自知理虧,也不反駁,隻一個勁兒掉眼淚博同情。
顧元白趕過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緊皺了皺。
二話不說就讓我道歉:
“再怎麼說,也不能跟客人動手。”
女人見有人撐腰,哭得更加大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場麵一時鬧得格外難看。
鐘心橋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她低聲安撫著女人,笑嗬嗬地打著圓場,一舉一動都彰示著女主人的風範。
場子再次熱了起來。
而我則像秋天的最後一片落葉,徹底被他們遺忘在晚風中。
風中還摻雜著些“上不了台麵”“撈女”“沒教養”的利刃。
連帶著豆豆也被一同造謠。
顧元白的憤怒理該指向造謠者。
可誰知,他竟選擇朝我發泄:
“看到了嘛,豆豆跟著你,永遠都不會被別人看得起。”
“你要是真為他好,明天就把他送到我這裏。”
剛剛一巴掌卸掉的火氣,因為他這幾句話再次燃起。
我下意識搓了搓手。
可惜還沒來得及行動,顧元白就被顧母叫走了。
顧母端著酒杯,摟著兒子高調地宣布“三喜臨門。”
4
一喜顧元白蘇醒出院;
二喜自己多了個“幹女兒”;
三喜顧鐘兩家喜結連理。
我這才知道,這還是顧元白與鐘心橋的訂婚宴。
鐘心橋站在顧元白與顧母中間,看我的眼神裏滿是輕蔑。
我無所謂聳肩,一心想著早點回家收拾行李出國。
不料剛收拾好行李,拉開門就撞見了來勢洶洶的顧元白。
他一把拽過我的行李,凶神惡煞地給我定罪:
“好呀,知道給心橋下藥的事情瞞不過,早就準備好跑路是嗎!”
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張口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幸而鐘心橋很快通過潑臟水的方式告訴了我來龍去脈。
“孟夏姐,我知道你心疼兒子。”
“可你也不能為了豆豆,就給我下藥,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呀!”
她哭得聲淚俱下。
要不是知道她不能生育,純粹是因為國外幾年玩得太過開放。
我差點連自己都要信了她的指控。
隻是這沒有辦法和顧元白解釋。
或許就算我解釋了,他也隻會當我是狡辯。
而我長時間的沉默,更讓顧元白無比篤定我就是罪魁禍首。
他讓人端來同樣的藥。
不顧我的掙紮,強行將致人終身不孕的藥灌入我口中。
期間豆豆想跑過來救我。
被顧元白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地上。
額頭“咚”的一聲磕在桌角,瞬間暈了過去。
我不顧胃裏翻江倒海的疼痛,爬過去將他抱在懷裏。
瘋了一般喊人叫救護車。
可他們都是顧元白帶來的人,不但不幫忙,還搶走我的手機不準我求救。
眼看著豆豆的呼吸聲越來越弱。
我崩潰地拽著顧元白的褲腳求饒:
“顧元白,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真得要見死不救嗎?”
顧元白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對著鐘心橋想說什麼?
就見鐘心橋蹲下來,拿手指著自己:
“孟夏姐,求他沒用哦,求我!”
我沒有絲毫猶豫,將頭狠狠磕在鐘心橋腳下。
鐘心橋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出她自導自演這一出的最終目的。
“孩子給我”。
我猛地怔住。
知道這四個字並不僅僅是表麵意思。
她想讓我的兒子,成為她的兒子。
不,這不行。
鐘心橋沒想到我會猶豫,加重語氣又說了一遍:
“把孩子給我!”
我抱著孩子後撤,讓她伸出的手落了空。
鐘心橋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陰著臉讓人將豆豆將我從懷裏搶走。
我拚盡全力抵抗,卻又怕自己的力氣傷到豆豆,不得不放手。
最後,我隻得眼睜睜看著鐘心橋將豆豆抱走。
昏迷前的最後一秒鐘。
我恍惚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