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沫沫突然湊近，如惡魔般低語，“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你媽的項鏈，就該戴在狗身上。”

穆姿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

耳邊不斷回蕩著夏沫沫的話，仿佛心臟被人狠狠剔開一塊，下頜堅硬緊繃。

一陣天旋地轉，意識在嗡鳴聲中重新回籠，她抬起猩紅的眼，“你用的哪隻手？”

夏沫沫沉溺在喜悅中，尚未察覺異常，舉起右手，“這隻。”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過，蝕骨的疼迸發開來。

“啊！”

夏沫沫感到手心劇痛不已，定睛一看，一把匕首插進掌心，鮮血噴湧而出，濺到她的白色禮服上。

穆姿冷笑著，無視她的痛吟，和周遭驚恐的目光，轉身便走。

此時，離開的葉流風回來了。

他隻看了眼現場，就冷眼堵住了穆姿。

“因為一條項鏈，你就要傷她？若是她做的事更不如你意，你是不是要殺人？”

他的眼神無比冰冷，駭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穆姿扯著嘴角冷笑，“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她拿我母親的項鏈......”

話音未落，他厲聲打斷，“就算她把項鏈拿去喂狗，你也不能傷她！”

她忍不住冷笑。

聽到他喊來保鏢，“她蓄意傷人，給我送去警局拘留三日。”

穆姿怔在原地，直愣愣看著他心疼地抱起夏沫沫，她死死攥緊指腹，任由自己被警察拖走。

看著兩人依偎的背影，她心如刀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拘留的三天，穆姿體驗到了地獄的感覺。

第一天，她被撕掉衣裳，丟進冷水裏。

第二天，有人往她飯裏放玻璃渣，她吃得胃出血。

第三天，幾個人將她堵在廁所，狠狠打了她一頓。

“葉總說了，要你長長記性。”

為首之人留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穆姿渾身冰冷，好像被冰刺穿一般，最後昏厥過去。

醒來，在醫院的病床上。

葉流風站在床前，“長記性沒？”

她扭過頭，沒有吭聲。

氣氛瞬間凝結。

她能感覺到他壓抑著怒意。

直到護士將他叫走，讓人難捱的氛圍才消失。

出院那天，夏沫沫來了。

她的右手綁著繃帶，話語卻帶著得意，“你知道嗎，我和流風哥是高中同學，除了我，他從不多看別的女生一眼。”

“就在我們快在一起時，我為了救他出車禍，去國外養傷，可這些年，我們一直在聯係。”

“後來......我說我媽嫁進了豪門，但有個大小姐天天找她麻煩......”

她笑得殘忍，“然後，他就給你爸打了電話，說想管教你......”

穆姿隻覺天旋地轉，險些昏厥過去。

她一直以為，是父親把她送給葉流風管教的。

“起初我很生氣，直到發現他每次和你上床都會錄製視頻。”

“你穆大小姐生來驕傲，若知道自己的私密視頻在我手裏......他大抵是為了讓我有反擊之力吧......”

穆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夏沫沫離開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像個瘋子，一路闖著紅燈回了別墅。

她翻遍了葉流風的書房，最後在他的私人電腦裏找到了私密視頻。

視頻中她一絲不掛，和葉流風纏綿不休。

一切如夏沫沫所說。

她抖著手撥通穆父電話，“......當初是葉流風主動要管教我？”

穆父沒有過多考慮，脫口而出，“是他主動要的，有人替我解決爛攤子，我自然樂意。”

“啪——”

手機掉在地上，她任由眼淚滑落，“好樣的......葉流風......”

直到眼淚掉光，她才站起身，丟下打著的打火機。

火焰瞬間竄起，吞噬無比熟悉的屋子。

葉流風回來時，別墅已經燒掉了大半。

他看著眼圈發紅的穆姿，一口堵在嗓子眼，“解氣了？”

她的眼珠轉動，望向他時異常冷漠。

“我要回家了。”她冷冷開口，眼中空無一物。

“你能想通最好，我不是每次都能給你兜底。”

他說完，便跟著助理匆匆前往瑞士開會。

穆姿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低聲呢喃，“再見了。”

她喊來出租車，奔赴機場。

她將半個月的房租和醫藥費轉給葉流風，隨後將手機關機，丟進了垃圾桶。

再也不見了，葉流風。

我們再也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