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女一號選角的前一天晚上。
我被人綁到郊外,歹徒用炭火燙爛了我的臉後,把我丟下了山崖。
等老公找到我時,我摔斷了一條腿,麵目全非。
他滿眼心疼,將我抱起,發誓要照顧我一輩子。
可幾天後,老公白月光拿下女一號的慶功宴上。
發誓愛我如命的老公卻和白月光嘴對嘴吃起棉花糖。
等人群散去,他們抱在一起,格外親昵。
提及我時,白月光捂嘴偷笑。
“阿明,還是你狠,為了讓我當上女一號,親自派人毀了她的臉。可我也沒讓你把她弄殘啊,看著怪可憐的......”
男人冷冷道:“要怪就怪她當初爬上我的床,強行拆散了我們,變成瘸子也是她活該!”
原來,毀掉我的人正是我愛了五年的丈夫。
我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轉身便聯係了外國的整容手術。
離開的時間,就在我生日那天。
1
嚴明不愛我,我卻暗戀他已久。
他被人下藥那時,我無視他的怒意,主動湊上前。
昏暗的燈光下,他低罵我賤,卻粗魯地推倒我。
婚後五年中,我對他百般真心,他也終於肯放下白月光,和我好好在一起。
我本以為,他已經真正愛上了我。
卻沒想到,我永遠捂不熱他的心。
“阿明,為了我,你要忍受那個毀了容的醜八怪,還得照顧她後半輩子,你對我的愛真的很拿得出手呢。”
包廂內,秦欣跨坐在男人懷裏,不停挑逗著男人。
她湊過去吻嚴明的唇,卻被男人一把按住後腦勺。
男人笑的漫不經心。
“是啊,那你今晚可得好好報答我,不然我回家盯著那個醜八怪,也站不起來啊。”
“你都不知道,她那流膿的傷口有多惡心,長長的傷疤如同蛆蟲在爬一樣......”
嚴明的話像刀子一樣,刺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發痛。
也許我該推門進去,與他撕破臉麵,
但現實裏我仿佛被定住了,隻能聽著屋內他肆意的嘲笑聲。
“我好心疼你啊,阿明。為了讓我拿下女一號,你的付出太大了。”
女人嘖嘖兩聲,嬌俏道。
男人附在她耳邊,曖昧地說了些什麼。
引得女人雙頰緋紅,嬌嗔地捶了捶他胸膛。
看著兩人親熱起來,我的胃裏泛起一陣惡心。
我怎麼也沒想到,毀了我的人是我深愛了多年的丈夫。
我捂著胸口,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
天空飄著雨,路上濕滑。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一個不小心,我狠狠摔在地上。
屋內的嚴明和秦欣聞聲趕來。
兩人眼底的情欲還未褪去。
“安禾!”
見我摔倒,嚴明邁出腳步,想來扶我,卻被一旁的秦欣拉住。
她笑道。
“阿明,就讓安禾自己爬起來吧,正好可以鍛煉一下她的獨立能力呢,免得她以後又被綁架了呢。”
“我們不是還有事情要談嗎?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聞言,男人愣了愣。
他軟聲道,漆黑的眸從我臉上一掃而過。
“安禾,那你先回家吧,在家乖乖等我哦。”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苦笑一聲。
良久,我才費力的站起身來。
我抹了一把眼淚,撥通了醫生的電話,預約了整容手術,時間就在我下周生日那天。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了,隻記得這個夜晚的風很刺骨。
全身卻像被拖拉機碾壓過一樣的難受。
半夜兩三點,我忽然感覺有一雙大手在我身上遊走。
我猛的驚醒,卻看見嚴明躺在我身旁。
他把腦袋放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喊我的名字。
“安禾,我好愛你的。”
男人的動作愈發狂妄,我抿唇,拍開了他的手。
“我累了。”
見我拒絕,他的聲音帶上一絲怒氣。
“裝什麼裝啊,當初主動獻身給我,現在卻拒絕我,要不是看你可憐,我都不會碰你的。”嚴明冷冷道。“安禾,你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我闔了闔眼,再次想起他對我的侮辱與傷害。
心密密麻麻泛起疼痛。
天微微亮時,我便帶上口罩,去醫院看了媽媽。
她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都插著管子,我坐在床前緊握著她的手,喃喃道。
“媽媽,我被綁架不是意外,隻是嚴明為了秦欣清理我這個絆腳石罷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愛上他的,是我害了您......”
一滴眼淚緩緩劃過。
原來,嚴明一直在騙我。
我想要的婚姻,也不過是我的催命符罷了。
既然他那麼愛秦欣,那我就成全他們。
緩過來後,我派人把媽媽轉移到了a市最好的醫院。
二.
等我從醫院從來時,便發現有幾雙眼睛在盯著我。
我忽然聽見跟著我後麵的人在小聲交談。
“一切按嚴董說的做。”
下一秒,一大群記者便圍住了我。
“請問你是安小姐嗎,聽人說你被人綁架,是真的嗎?”
“安小姐,你被綁匪毀了容,廢了腿,是否要退圈呢?”
“安小姐,摘下口罩讓我們看看吧......”
長槍大炮懟在我的臉上,記者們湊上前來的話筒幾乎擠的我喘不過氣。
我準備逃離,卻被人一把扯下口罩。
看見我的臉後,眾人發出一片唏噓聲。
“快看,她臉上的傷口還在流膿......好惡心啊,安禾應該再也沒有複出的機會了吧。”
“可惜了,本該屬於她的女一號角色也被秦欣拿走了......”
“是啊,安小姐真可憐,安小姐以前可是圈內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呢。”
眼前的場景超出了我的認知,恐懼與不安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記者們拍下了捕風捉影的照片,上傳到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本該在公司工作的嚴明在這時趕到現場,替我驅趕記者。
“安禾,別怕,我在呢。”
男人握著我的手,手掌溫暖。
我向他那張好看的臉,臉上還是如同以前一樣心疼我的表情,可他的眼裏卻再無我半分。
在聚光燈下,我一陣頭暈眼花,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閉上眼睛時,我聽見好多聲音。
有嘈雜的人聲,救護車的警報聲,還有攝影機的哢擦聲,以及嚴明呼喊我的聲音。
醫院裏,我躺在病床上,緊緊閉著眼睛。
意識模糊間,我聽見嚴明在打電話。
“阿欣,我們成功了,安禾的臉暴露在攝像機麵前了,她再也不能和你爭了。”
“阿欣,雖然我們沒能在一起,但是我永遠站在你身邊,你隻需要漂漂亮亮,大步往前走,其他的事情我來為你解決。”
我再一次陷入昏迷,再次醒來時,男人已經在我床前睡著了。
我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將他喊醒。
“嚴明,我想回家。”
男人臉上寫滿擔憂。
“安禾,你醒了?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上次綁架你的人,我都把他們送去監獄了,別擔心安禾,有我在,以後不會有人敢傷你。”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他的演技天衣無縫,那我也懶得拆穿。
反正,我也快離開他這個人渣了。
“安禾,下周就是你的生日,我給你準備了驚喜,我這就帶你回家看看。”
男人揚起笑臉,將我抱上了車。
回到家後,電視劇自動打開。
關於我的新聞鋪天蓋地。
有人說,我得罪了某位大佬,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也有人說,這是一場陰謀,為的就是讓他人能成功選角。
看見電視劇裏麵的內容後,男人神色一斂,肉眼可見地緊張了些。
他趕緊關掉電視,蹲在我的麵前。
盡管已經習慣,可他萬般防備的模樣,依舊令我心頭一顫。
男人親昵地摩挲著我的手。
“安禾,就別看這些讓你不開心的了。”
“我發誓,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讓你開開心心的。”
“昨晚那事兒,是我酒後胡言亂語,說話重了一些,對不起安禾,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看著男人“真誠”的模樣,我輕輕嗯了一聲,勉強勾了下嘴角。
傍晚,我忽然聽見家裏出現一道女聲。
“阿明,你們睡了嗎,我想來借一件晚禮服......”
接著,男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到我房間。
“安禾,阿欣說想要借你的晚禮服參加紅毯,你看?”
我深吸一口氣。
在這短短幾秒中,男人的臉色冷了下來。
“安禾,反正你也用不上了,就把禮服給需要的人吧。”
“別那麼小氣......”
我的心宛如被刀割。
“她需要,就拿去吧。”
男人有些驚訝,但目的達成,他也沒在多說什麼。
我聽見兩人在樓下沙發上嬉笑打鬧。
“阿明,你輕點,等會我叫出聲來,被安禾知道了不好。”
“她已經是殘疾人了,又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臉蛋,咱們還是多照顧她一點......”
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來。
“當年,要是安禾像你一樣善良就好了,要不是她強行介入我們的感情當中來,我們豈會這樣偷偷摸摸的?”
“說白了,都是她活該,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在嚴明眼中,我便是毒婦,而秦欣是天使般的存在。
他目光落在林慕妍的身上。
眼底是化不開的眷戀。
五年的時間,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麼
我不願再聽下去了,便默默回了房間。
我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又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等我把協議書遞給嚴明的時候。
他有些愣住了。
“安禾,你怎麼了?”
“是我哪裏惹你不開心了嗎?”
我盯著他脖子上曖昧的紅痕,強行壓下心底的苦澀。
“離婚吧。”
“我成全你和秦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