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再說什麼,哪怕隻是一個音節。
夏琉璃鬆了一口氣,猛地衝過來,狠狠地扇了我幾個耳光。
我的臉徹底麻木了,嘴裏充滿了血腥味。
謝知楚從倉庫的角落的火盆裏,夾起了一顆燒得通紅的煤炭。
他拿著火鉗,一步步向我走來。
“寶貝,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夏琉璃立刻會意,雙手粗暴地扒開我的嘴。
謝知楚順手將那顆滾燙的煤炭,丟進了我的嘴裏。
“啊——!”
我發不出一聲完整的尖叫。
灼燒的劇痛從舌頭、口腔、喉嚨瞬間蔓延到全身。
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掙開了夏琉璃的束縛。
我猛地低下頭,將那顆煤炭吐了出來。
煤炭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還在冒著白煙。
我的口腔和舌頭已經被嚴重燙傷,嘴邊的皮膚也被殃及,起了一片燎泡。
我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一開口,就是鑽心的疼。
那個私生子看到我這副慘狀,又一次圍著我轉起了圈圈。
他的嘴裏一直念叨著:“姐姐好高興,姐姐好高興。”
確認我再也無法說話後,夏琉璃終於不再封住我的嘴。
她指著我,嬌笑著問謝知楚。
“知楚,你有沒有覺得,她跟我長得有點像?”
謝知楚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她這麼醜,也配和我的寶貝相提並論?”
夏琉璃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那我和南冉比呢?誰的身材更好?”
謝知楚輕蔑地一笑,在夏琉璃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他的聲音裏帶著調情的意味,“誰都比不過你。”
“就算是南冉來了,在你麵前,都是肥豬一頭。”
那顆被我吐出的煤炭,終究燎燙到我的心底,直至焦黑一片。
那個曾經把我寵上天,說我多吃一口肉都怕我累著,
說我瘦得讓他心疼的男人,此刻,正用最惡毒的語言形容我。
他從我身上移開目光,又皺著眉補充了一句,像是在說服自己。
“也就這種醜東西想冒充南冉了。”
“不過,她沒有我給南冉定製的項鏈,絕不可能是南冉。”
項鏈......
那條項鏈,在夏琉璃的人綁我上麵包車後,第一時間就被取下來了。
我和謝知楚訂婚後,曾一起去歐洲旅遊。
正值旅遊旺季,一不留神,我和他就走散了。
我的手機、證件,全都在謝知楚幫我提著的包裏。
我們整整失聯了一天。
當他在警局找到我時,那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抱著我毫無形象地大哭。
他一遍遍地念著,沒有我他也不活了。
回國後,他立刻給我定製了一條帶有追蹤功能的項鏈。
他親自為我戴上,鄭重地囑咐我,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摘下。
他說不能再弄丟我一次。
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像得了分離焦慮症。
隻要我離開他的視線超過一個小時,他就會心慌。
他甚至罷工,每天跟著我上班下班。
他變著花樣地討我開心,把所有的愛意都說盡,隻為了確認我不會離開他。
可現在,我看著他對夏琉璃溫柔寵溺的眼神,
終於明白愛意有價,且更替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