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白血病加深,急需移植骨髓。
我下跪求老公,給他磕了8個頭,隻因他是唯一與女兒成功配型的人。
他終於答應了,可我守著醫生等了他一天,他都沒有來。
直到夜晚,看到了老公的初戀盧依依發布的朋友圈,是酒店床照。
“愛你,隻要我傷心,你就風雨無阻出現在我麵前,陪我重回到我們一見鐘情的地方。”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求謝子楓的當天,他去安慰前女友。
“蕭薇,我最近公司忙,需要出差。”
“依依是我的秘書,她前幾年失去了孩子,我正好帶她出國散散心。”
“女兒的事再等一星期,讓她堅強點,我的女兒不能脆弱。”
丈夫的電話直接掛斷,一星期後,謝子楓來到醫院,隻拿到了女兒的死亡證明。
......
停屍間的冷氣開得很足,冷意鑽進我的骨頭縫裏。
麵前那張窄小的床上,蓋著白布。
白布下是我小小的女兒,念念。
我趴在地上,臉頰緊緊貼著冰冷的地磚,眼淚早就流幹了,隻剩下幹澀的哽咽。
我甚至不敢伸手去掀開它,我怕看到念念沒有血色的小臉。
我的念念,最愛漂亮了。
住院的時候,頭發都掉光了,她還要我給她買帶蝴蝶結的帽子。
她會舉著小鏡子,衝我笑。
“媽媽,你看,念念戴上帽子是不是很可愛?”
化療的痛苦讓她整夜整夜睡不著,骨穿的針頭那麼粗,她卻從來不哭。
護士都誇她勇敢。
她會悄悄跟我說。
“媽媽,我不哭,哭了你就會跟著我哭,我不想你難過。”
可我還是難過了。
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如果我沒有信謝子楓的話,如果我早一點,再早一點......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我木然地拿出來。
屏幕上跳動著“老公”兩個字。
我按了接聽,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是海浪的聲音,還有女人嬌柔的笑聲。
謝子楓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
“蕭薇,你又打電話做什麼?不是說了我在出差嗎?”
那道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聲音,冷漠,又高高在上。
“白血病又不是急症,我不是讓你等我一星期嗎?我都跟醫生打過招呼了。”
“讓她堅強一點,這麼點小病都扛不住,怎麼當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不能這麼脆弱。掛了。”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我跪在地上,給他磕了十八個頭,求他救救我們的女兒。
他答應了。
我滿心歡喜地在醫院等了他一天,等來的卻是他初戀盧依依的朋友圈。
奢華的酒店大床上,他們赤裸的身體交纏。
配文是:“愛你,隻要我傷心,你就風雨無阻出現在我麵前,陪我重回到我們一見鐘情的地方。”
我這才知道,他所謂的出差,是帶著他的秘書,他的初戀,去國外散心。
因為她幾年前失去過一個孩子,需要安慰。
那我的念念呢?
我的念念,就在這裏,躺在這張冰冷的床上,再也不會叫我媽媽了。
電話那頭,盧依依的聲音貼得很近,帶著委屈的哭腔。
“子楓,是誰的電話啊?是不是你老婆又在催你了?她好煩啊,我們難得出來玩一次......”
謝子楓立刻溫聲安撫。
“沒事,一個不重要的電話,我們繼續。”
心口的劇痛讓我幾乎昏厥。
我看著那張白布,眼前浮現出念念帶著蝴蝶結帽子的笑臉。
她說,媽媽,我不想你難過。
是啊,念念。
媽媽不難過了。
媽媽再也不想當一個識大體、懂事、會為了家庭忍氣吞聲的大度女人了。
我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平靜地想到。
謝子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