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
我是遊戲裏的一個角色,電子女友,我的世界本來隻有戰鬥...
是他。安以天,說我是他的寶貝,他是我唯一的信仰。
那些從天而降的物資,那些險些將我撕碎又恰好被我躲開的危機,都是他存在的證明。
他給我最好的裝備,為我規劃最優的路線,讓我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裏,活下來,並且活得很好。
直到那天,他告訴我真相——我所在的地方,隻是一款遊戲。
而他是玩家,也是親手創造了這個世界的遊戲公司總裁。
他陪我完成的一項項九死一生任務。
他許下了諾言:“乖,完成最終任務,打敗最終BOSS,我就接你來我的世界。”
我信了,滿心歡喜地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可他卻消失了整整兩年,杳無音訊。
直到我拚盡全力的戰鬥,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穿越資格。
迎接我殷切目光的卻是一張淩亂的大床,和床上赤裸交纏的兩個人。
那個有著一張我思念了整整六年的臉的人,正趴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忘我地起伏....
既然不愛,那我便接受係統提議回到末日世界,可當我墜下高樓,他卻慌了。
那天,BOSS的巢穴就在眼前。
那是一片由扭曲的金屬和血肉構成的巨大堡壘。
我拖著重傷的身體前進,支撐我意誌的,隻有見到安以天這個簡單的念頭。
就在我準備發起衝鋒時,一道冰冷的電子音在我耳邊炸開。
【警告:最終任務難度已提升。】
我的動作僵住了。疑惑。不解。轉而是鋪天蓋地的,不敢置信。
能夠調整遊戲難度的,隻有安以天。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嗎?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在這最後關頭,提升難度。
如果有什麼誤會...那我更要去到他麵前當麵問他!
迎著BOSS山崩海嘯般的攻勢,衝了上去。
他的利爪能輕易撕裂我的肩膀,劇痛幾乎讓我昏厥。
每一次閃躲,都耗盡了我最後一絲力氣。
在生死一線間,我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紅寶石指環。
是他送我的。他說,這是信物。
“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他的承諾,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要活下去。我必須活著見到他。
為了這兩年暗無天日的等待,為了我們不再相隔兩個世界。
就在BOSS的下一次攻擊即將落下的瞬間,我抓住機會,用盡全身力氣,將武器刺了過去。
任務完成。我得到了跨越世界的許可。
帶著一身深可見骨的傷痕,我終於站在了那扇門前。
可門內令人血脈僨張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推開了門。
那個我思念了整整六年的男人,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床上激烈地纏綿。
我的世界,第二次崩塌了。
2
緊繃到極限的精神,在這一刻徹底斷裂,身上的傷口仿佛瞬間爆開,吞噬了我全部的力氣。
我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砰”的一聲悶響,在曖昧的喘息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我聽見床上的動靜停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故作關切的甜膩。
“天,什麼聲音?要不要去看看?”
安以天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絲調侃。
“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了了?”
“討厭啦。”
女人嬌嗔著,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又繼續響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起。
很熟悉的力量。
我被輕輕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恍惚中我聽見安以天帶著震驚和疑惑的聲音,“寧以安....怎麼會...她怎麼會在這裏?最終任務明明還沒有完成......”
“天,她是誰啊?傷得好重。”
女人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但我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句話,“我不過才離開遊戲兩天,她怎麼......”
兩天。
我在地獄裏掙紮了整整兩年。
在他的世界裏,不過是兩天。
原來,隻有他進入遊戲,我們之間的時間流速才會同步。
他不在,遊戲裏的一年,現實不過一天....
聽到這,我的精神已經難以維持,我徹底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