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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鎮北將軍陸驚寒成婚三載，是整個大雍王朝的佳話。

直到他將那位義妹，陸輕顏，接入了將軍府。

當夜，我剛換下釵環，就聽見門外傳來怯生生的叩門聲。

「哥哥，你在嗎？我......聽到院子裏有老鼠的聲音，我害怕。」

陸輕顏就站在門外，身上隻著了件單薄的襦裙，月光一照，身段玲瓏畢現。

陸驚寒隨即起身，他回頭看我，聲音放得很柔。

「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我點點頭，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盯著帳頂的流蘇看了半晌。

一炷香後，我出現在了京城最大的風月樓，醉春風。

「把你們這兒長得好看的，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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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包廂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陸驚寒一身玄色勁裝，風塵仆仆地立在門口。

他麵沉如水，目光掃過一室的鶯鶯燕燕，最後落在我身上。

「都滾出去！」

他聲線裏壓著怒火，那群小倌們瞬間跑了個幹淨。

他幾步走上前。

「沈清悅，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沒理他，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後。

陸輕顏亦步亦趨地跟著，還穿著那身單薄的襦裙，瑟縮著肩膀，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慢悠悠地開口。

「將軍這話問得好沒道理。你的好妹妹怕鼠，要找男人陪著睡覺。我也怕鼠啊，就不能找幾個男人陪著玩玩嗎？」

陸輕顏不滿地咬著唇：「公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啊。」我歪了歪頭，笑了，「行，那本宮就給你說清楚點。陸將軍的好妹妹，都能深更半夜不知羞恥地勾引自己的兄長陪睡，我這個明媒正娶的長公主，怎麼就不能出來找幾個男人陪玩？」

「放心，我這陪玩，可比你的陪睡幹淨多了。」

「你！」陸輕顏心思被當眾戳破，又急又氣，指著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誰不知道你長公主沈清悅成婚前便日日流連風月樓，早就不知道多臟了！要不是陛下賜婚，哥哥怎麼可能娶你這種女人！」

「閉嘴！」

陸驚寒終於厲聲嗬斥了她：「公主豈是你可以這般辱罵的？」

陸輕顏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滿臉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哥哥，你為了她凶我......你從前就是半句重話都不會對我說的！」

她哭著，轉身就要往外衝，單薄外衣盡顯身段。

陸驚寒想也沒想，立刻追上去拉住了她，解下自己的披風為她係好。

他將人一路送上府裏的馬車，這才折返回來。

他走到我麵前，試圖來拉我的手。

「好了清悅，別鬧了，眼下時辰不早，我們回家吧。」

我避開他的觸碰，心裏一片冰涼。

「到底是誰在鬧？你沒聽見你的好妹妹方才罵我什麼嗎？」

他皺著眉，語氣裏滿是敷衍。

「輕顏年紀還小，不懂事。若是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

年紀還小？

我冷笑出聲。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這也算小？

我站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裙擺，語帶嘲諷。

「陸輕顏也沒說錯，我就是愛玩，就是喜歡流連風月之地。反正父皇寵著我，別說十幾個，就算本宮想養幾十個麵首，也有的是人爭著搶著來。」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人攥住。

陸驚寒眸色沉得嚇人，一把將我扯進懷裏，不由分說地壓下來，堵住了我的唇。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強勢又粗暴。

良久，他才鬆開我，額頭抵著我的，呼吸滾燙。

「沈清悅，你答應過我的。」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你答應過我，這輩子，隻要我一個。」

我想起很多年前，朱雀長街，他穿著一身鎧甲，在我必經之路上跪了整整三日，隻為求娶我。

那時的他，眼神熾熱，仿佛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光。

眼眶倏地紅了，我卻嗤笑出聲。

「陸驚寒，你當年在朱雀街求娶我時，可沒說過，這將軍府裏還要養一隻金絲雀。」

「是，我是答應過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你若做不到，就別想我再遵守。」

他神色一慌，想再次抱住我，急切地開口。

「清悅，我沒有......輕顏她隻是妹妹......」

我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抬腿就是一腳，把他給踹開。

隨後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話。

「將軍府，從今往後，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結果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我推開窗，就看見演武場上，陸輕顏穿著陸驚寒那身玄色的軟甲，正在晨光中舞劍。

她腰間，那枚樣式古樸的玉帶鉤上，晃得我眼睛生疼。

那是我點頭應嫁時，送給陸驚寒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