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燭火冷冷的照在窗台,她站在冷風肆虐的台階上,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
皇宮裏的星星永遠都比不過杏花穀的,那時他們二人躺在鋪滿杏花的樹下,依偎在一起看漫天的繁星。
曾以為,那一刻便是永遠。
門內燭火漸暗,淺淺傳來女人的嬌嗔。
“陛下,您輕點……”
蕭北桓的聲音低沉而又性感,帶著幾分壓抑欲望的喑啞。
“你不喜歡嗎?”
兩人鬧作一團,攪亂了一池春水。
曖昧的聲音漸漸傳來,如同入耳的魔音,讓人痛苦不堪。
薑離將嘴唇咬得滲出血來,她一遍一遍的數著天上的星星,強迫自己不去聽那令她痛苦的聲音,
“一顆星,兩顆星,三顆星……”
屋內的蕭北桓恍惚中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驀然停下挺身的動作,眼神警惕的看向窗外。
“什麼聲音!”
公孫月看了一眼窗外,眸中的憤恨一閃而過,隨後她摟住他的脖子撒嬌。
“陛下,您聽錯了,門外是臣妾宮裏的奴婢在守夜,隻怕是那小妮子無趣,正數星星玩兒呢。”
蕭北桓臉色沉了沉,還是沒有深究。
歡好一夜,第二日蕭北桓換了衣服出門早朝。
婢女推開門,他跟著走出門去,卻赫然看到薑離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她身上被露水浸濕,分明是在此站了一夜。
蕭北桓臉色一白,眸中是一閃而過的慌亂。
她竟然在這兒站了一夜?!
那他和公孫月昨夜,不是都被她……
明黃龍袍下,他的骨節早已青筋暴起,可麵上,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從她身邊冷冷的擦肩而過。
薑離失魂落魄的回了宮,她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裏,隻覺得一切好像都不真實。
曾經這裏種滿杏樹,曾經蕭北桓的心裏隻有她一人。
她已經不再期盼蕭北桓能夠想起她來,若是可以,她也能忘記這一切該有多好。
盡管她已經足夠謹小慎微,可公孫月似乎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宮中的婢女早就盡數被她遣走,如今連最後一個妙兒,她也要帶走。
如今的薑離,是宮中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雜草,也唯有妙兒,願意陪在她的身邊。
眼看著妙兒不願和薑離分開,公孫月直接命人上手。
“這小蹄子竟然敢違抗本宮的命令,斬了她的手給本宮的樹做花肥!”
本來任人宰割的薑離,聽到她要對妙兒動手,不知哪來的勇氣,死死將妙兒護在懷裏。
公孫月親自上來搶,掙紮間她不慎摔倒在地,臉也被樹枝劃傷了一道口子。
在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後,公孫月氣得快要吐血,拉著薑離便來到了蕭北桓的跟前。
她跪在蕭北桓的麵前,哭得聲嘶力竭。
“陛下,若是臣妾的臉從此留下疤痕,臣妾寧願去死!”
“請您一定替臣妾做主啊!”
蕭北桓摟住哭得梨花帶雨的公孫月,臉上寒意沉沉。
“月兒想要如何處置皇後?”
她捂住自己的傷疤,抬頭惡狠狠的看向薑離。
“皇後不是力氣大嗎?那就挑斷她的手筋和腳筋,讓她以後再也不敢對臣妾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