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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帶著抗洪英雄的頭銜回村時,癡傻守村人妹妹竟挺著孕肚為我接風。

素未謀麵的未婚夫拉著村長女兒的手走來,露出厭惡的表情。

“原來你才是蘇晴,搞了半天老子睡了個傻子?”

林聲聲嬌媚地挽著他的手臂,“付哥哥不是你的錯!那晚,是我不同意,你才~”

我將兩人暴揍一頓,拉著妹妹要去省城打胎。

村裏人卻齊齊攔住了我和妹妹,村長指著我的鼻子唾罵。

“守村人懷的是神胎!你敢帶她墮胎,就會降下神罰!”

付昭予帶人將我捆在地窖,讓我眼睜睜看著妹妹生下獨眼長尾的畸形怪胎後氣絕。

全村人一起把我封進豬籠中活活淹死。

再睜眼時,我將一碗紅花給妹妹灌下。

抬手狠狠摔死了這個怪胎!

若有神罰,我替她擔了!

.......

睜眼的第一刻,我安頓好妹妹,拿著背簍上山去采紅花。

大清早人煙稀少,我卻遇到了村長的女兒林聲聲。

“蘇晴姐,好巧啊!”

她笑容溫柔,在我眼中卻宛如倀鬼。

“不巧,我要去找菌子窩,你別跟我搶。”

我隨口挑了個理由,卻沒想到林聲聲打定主意一般,非要跟在我身後。

“我太笨了,找不到菌子,蘇晴姐你分我一點嘛!”

我背著背簍轉身,手中握著一把割草的鐮刀,對準了林聲聲。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隻能和村長阿叔道歉了。”

林聲聲癟了癟嘴,“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

她一邊走一邊抹著眼睛,我卻懶得管。

采菌子隻是我的謊言,我的目標是在北坡向陽處的幾叢紅花。

我摘了紅花後隨意采了幾朵菌子,走下山時就見到未婚夫付昭予。

他抱著林聲聲的小腿安慰道:“聲聲別哭了,我幫你處理一下蛇毒。”

他一個外鄉人手忙腳亂,見我來後毫不客氣地指使我。

“你!過來!給聲聲處理一下蛇毒。”

我視若無睹,林聲聲卻突然伸出一條腿絆住我。

“如果不是你拋下我自己走了,我怎麼會被蛇咬傷?給我包紮一下而已,蘇晴姐你不能這麼狠心吧?”

她吸著鼻子,滿臉委屈。

付昭予臉色一沉,抓住我的手腕帶向林聲聲。

“你今天必須給聲聲處理蛇毒!”

林聲聲帶著哭腔,“昭予哥哥,如果蛇毒蔓延,我會不會死啊?”

他握著林聲聲的手深情道:“聲聲別怕!我可以帶你去京城最好的醫院!一定會保下你的命!”

他轉而不耐煩地看向我,“現在立刻給聲聲處理蛇毒!”

我看了一下林聲聲的腳踝,不禁冷笑。

“你笑什麼?”

我看向付昭予,“你趕緊送去京城吧,再晚一點,林聲聲的傷口就愈合了。”

付昭予追問,我不耐煩地給了他一個解釋。

“毒蛇的咬傷是兩個血孔,無毒蛇是一圈齒痕。林聲聲的傷口就是無毒蛇咬的,在我們村隨便弄點藥草搓一搓就沒事了。”

付昭予鬆了口氣,可林聲聲的哭聲更大了。

她突然開始跪地求饒。

“蘇晴姐我錯了!你不要放蛇咬我!”

下一秒,村長帶著村民急匆匆地趕來,隔著老遠大聲斥罵我。

“蘇家丫頭,你好狠的心!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丟進蛇窩裏!”

看著付昭予懷中的林聲聲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便知道。

她也重生了。

相熟的村民們強行奪走了我的柴刀,用繩索將我的上半身捆緊丟在一旁。

林聲聲踢翻我的背簍,揚聲道:“阿公阿叔,她一定是想去北坡那邊采紅花,用來給守村人墮胎!”

話音剛落,全村人看我的眼神如視惡鬼。

平時對我們姐妹倆照顧有加的古大嬸狠狠啐了我一口。

“想不到啊!老娘平日這麼疼你,你竟然要做出毀掉全村的事!真是造孽啊!”

經常給我家修屋頂的宋大叔唉聲歎氣。

“你這不是在幫你妹妹,而是在害全村人啊!”

這與前世一模一樣的話語,讓我不禁覺得可笑。

今年山洪頻發,我們阿賀村最容易受到波及。

我為了保下全村人不用遭受村毀人亡的災難,在外抗洪了整整六個月!

帶著抗洪英雄的頭銜回村,卻遭受了這樣的折辱。

我大聲反駁他們的話。

“你們這是封建迷信!村長你可是進市裏學習過馬克思主義的,怎麼能帶領村民宣傳這樣的糟粕思想呢?”

“啪!”

下一秒,不知誰的手狠狠扇在了我的臉上。

“你懂個屁!俺們,隻要錢!”

這一句仿佛點燃了全村人的怒火,斥罵和拳腳通通向我襲來。

我雙手被捆緊,隻得蜷縮起來保護著自己的頭部。

這些平日裏老實樸素的村民,在此刻卻化身成了野獸。

我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重生一世,不要再對任何人有同情心。

付昭予看不下去,他上前推搡著村民。

“蘇晴說的也有道理,你們再這樣打下去會死人的!”

忽然,林聲聲抱著自己的腿哭了起來。

“阿爸我好痛!付哥哥你快給我叫醫生吧!”

付昭予當時就慌了,顧不上扶起地上的我,轉而打橫抱起林聲聲。

“村長!快帶聲聲去找醫生!”

一眾人慌慌張張地離開,兩個村民扛起渾身青紫流血的我走進了地窖。

我整個人跌落在草堆中,痛得無力爬起。

兩人走後,其中一人折了回來,是村裏的獵戶。

他將我的繩索解開,遞給我一瓶草藥。

“小晴,你何必和村民們計較?”

我接過草藥聞了聞,是無毒的。

隨即撒在了傷口上。

白獵戶搓了搓手,色眯眯道:“小晴,隻要你肯應了我的親,明天我就求村長給你放出來!”

我不言語,突然暴起衝向他脆弱的喉管!

白獵戶手忙腳亂地爬上了地窖,罵罵咧咧地合上了蓋子。

他的叫罵聲遠去,我卻趁他不注意,偷了他掛在腰間的短刺。

我哼著歌用短刺在牆角挖了一個小洞,將頭發中的薄刃抽了出來,連同紅花一起,將這三樣物品埋好。

接著就在原地閉目養神。

在我上一世的記憶裏,三天後妹妹的胎滿六個月,就會舉行神祭儀式。

我隻要在儀式前逃出去,就足夠了。

而我也很清楚一點,林聲聲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

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查清我身上究竟有沒有紅花。

果不其然,林聲聲帶著人過來,打開了地窖。

“聲聲,你確定她去采紅花了?”

付昭予不肯相信,林聲聲卻對天發誓。

“我林聲聲以命向天發誓,蘇晴的身上絕對有紅花!”

我不禁冷笑,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

村長吧嗒著旱煙,“那就把人帶出來搜身吧。”

幾個村民將我提了出來,由女性來翻遍我身上的每一寸,可就是找不到一點紅花的痕跡。

林聲聲不敢置信,“她一定摘了紅花!我親眼看見她走上了北坡!”

我盯著林聲聲,原來她一直在背後跟蹤著我。

眼看著我身上搜不出來東西,林聲聲幹脆上手扒我的衣服。

“你身上肯定有紅花!”

付昭予連忙攔住林聲聲,“聲聲!你給她留一點尊嚴吧!”

他痛心地看向我,“蘇晴,你好歹也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會讓你在別的男人麵前赤裸。”

“這樣吧,隻要你跪下來,和聲聲道個歉,我們就原諒你。”

他抓緊了林聲聲的手,責備得了看向我。

“哈!”

我麵無表情,“我身上沒有紅花,你該天打雷劈了。”

我這一句嘲諷引發了眾怒。

村長指揮著村民,“不聽管教的東西,給我扔進蛇窟裏去!”

阿賀山北麓是向陽坡,南麓坡底背陰處就是蛇窟。

我被他們一路抽打著前進,全村人站在蛇窟附近,一齊拎著鐮刀看著我。

付昭予還想爭取,“蘇晴,你隻要認個錯,我就讓村長原諒你。”

“你說對吧,聲聲?”

林聲聲憋著氣,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我根本沒和他們廢話,指著全村人大笑。

“哈哈哈!如果我蘇晴從蛇窟中爬出來,你們整個阿賀村都要給我償命!”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向我,紛紛後退一步。

我的聲音淒慘如厲鬼,不等他們回答。

轉頭躍進了蛇窟。

付昭予看著我瘋狂的樣子,十分後怕。

“聲聲,她不會真從蛇窟裏爬出來吧?”

林聲聲篤定地搖搖頭。

“不會的,我們村裏凡是掉進過這個蛇窟的人,都沒有活下來。”

村長抽著旱煙歎息,“這孩子,太倔。”

古大嬸感慨,“跟她媽一個脾氣。”

眾人都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因為曆史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從著萬蛇窟中活著爬出來。

林聲聲轉而催促著村長。

“阿爸,三天後就是神祭,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全村人紛紛離開。

蛇窟中處處是腥味,夾雜著濃烈的腐爛氣味。

我縮在蛇窟中一處泥濘的深洞中,四周都是蛇類的屍體。

而離我不遠處就是蛇類鱗片摩擦的嘶嘶聲。

這一處,還是我在抗洪時,不小心掉了進來才發現的。

我數著時間,等待著日落,才去采摘了不少七葉一枝花。

這種中草藥可以驅蛇治療蛇毒,我隻要在這裏待到天亮就好。

星月交替。

我回想起了一點不對。

既然林聲聲也是重生,那她為什麼不直接找借口害死我?害死妹妹?

反而用這麼迂回的方式來“懲罰”我?

難道是我身上有什麼價值?

我和妹妹從小生活在母親身邊,她在我六歲時去世後,我們姐妹倆靠著我上山采菌子一路活到了現在。

而付昭予這個未婚夫,也是突然冒出來的。

種種疑惑彌漫在我心頭,等我回過神來時,天色已亮。

我扒著土塊,一步一步從蛇窟中爬了出來。

不管是誰,隻要敢害我和妹妹,我都會一一還回去!

我在山中采了野果飽腹,一路來到了地窖。

我把梯子拆短,主動爬進了地窖中,蓋上了蓋子。

角落處,我將短刺、薄刃和紅花挖出來,帶在身上。

天色擦黑,我悄悄爬了出來。

我沿著小路偷偷翻了家,敲開了妹妹的窗戶。

她一見我分外高興。

“姐——”

我立刻捂住她的嘴巴,她卻摸著我的傷口,流下了眼淚。

“姐,你,受傷了,痛痛!”

我哭著抱著妹妹,抓緊她的肩膀看著她。

“婉婉,你相信姐嗎?”

妹妹笑了,猛猛地點頭。

“如果我要你打掉孩子,你還會相信我嗎?”

妹妹點頭,憨笑道:“聽,姐的。”

我流著淚,為妹妹熬了一碗粥,和一碗濃濃的紅花。

她捧著粥碗意猶未盡,“姐,再來一碗!”

我卻將一碗紅花喂到了她的嘴邊,淚流滿麵聲音顫抖。

“乖,喝了吧。”

我看著妹妹喝下紅花後不久,她捂著肚子小聲啜泣。

“姐,疼。”

我為她揉著肚子,唱著媽媽教我的搖籃曲。

妹妹在淩晨時分生下了一個肉團,我直接把它包進了塑料袋裏。

她好奇地想要看看,我卻蒙住了她的眼睛。

“乖乖,姐姐背著你出去玩。”

我聯係了附近軍區中的朋友,“我用功勳,換你幫一個忙。”

“把我妹妹送去醫院。”

我和他們約在了南山的蛇窟見麵,軍車將妹妹帶走後,我打開了塑料袋。

裏麵的怪胎比上一世小很多,獨眼長尾的怪物扭動著,它甚至沒有嘴巴。

我將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把將這東西扔進了蛇窟!

“看清楚了是我殺死了神胎!若有神罰,我一人承擔!別害我妹妹!”

我收斂了呼吸,坦然自若地回到了家。

我將家中的血腥味清洗地幹幹淨淨,裹著肚子戴上了紅蓋頭。

靜靜地等著神祭儀式的到來。

翌日一大早,花轎就帶著震天撼地的嗩呐聲闖進了我家。

我被喜婆扶上了花轎,一路來到了簡陋的神祭儀式現場。

隔著紅蓋頭,我隻能聽清外麵有林聲聲的說話聲。

“付哥哥,你爺爺看到了神祭儀式,應該就不會讓你再娶蘇家姐妹了吧?”

付昭予歎氣,“應該不會了,可他未必會同意我娶你啊!”

林聲聲扭捏,“哎呀!這多簡單!我教你一個方法!”

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是付昭予的驚歎。

“聲聲,你簡直是天才!”

林聲聲輕哼,“我可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呢!”

我在紅蓋頭下冷笑,看來這兩人還有很多秘密啊!

午時鞭炮聲炸響,我坐在神台之上,靜靜地等待著儀式開始。

村長祝酒頌詞,全村人瘋狂地呐喊著自己的欲望。

“我要賺大錢!”

“我要娶四個老婆!”

“我要我兒媳婦生個大胖孫子!”

“我,我要兩個!”

......

山裏人的愚昧遠遠不是九年義務教育能掃平的,他們樸素的願望之下是一個又一個少女的血肉。

可笑的儀式到了狂熱巔峰,村長站在我身邊高聲呐喊。

“感謝山神大人的恩賜!阿賀村請神胎嘞!”

紅蓋頭驟然掀開!

露出我那張戲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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