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命格轉換師,我生挖心尖血將命格全衰丈夫的災禍轉為弱精。
丈夫蕭衍卻要強行留種。
我拔掉蕭衍第八個金絲雀的氧氣管讓她肚裏胎兒死去。
他憤恨把我拖上108樓高台。
“弱精症難留後,你偏偏要對林萱萱趕盡殺絕?”
“就因為你生不出我的孩子嗎?!”
我緊扣住欄杆聲嘶:
“她腦死亡已經是個死人了!強迫生下孩子會出大事的!”
可男人不聽解釋,暴怒將我推下摔成肉泥。
再睜眼時,我對上林萱萱摸著孕肚仇恨的眼睛。
我知道,她也回來了。
01.
蕭衍小心將林萱萱扶進我的生日宴會,不屑瞧我:
“萱萱懷孕身邊得有人照顧,從今天起就和我住了。”
“城郊那兒還有一房子,待會兒你收拾收拾搬去。”
我咬牙還沒開口。
宴會上叔叔伯伯率先怒罵:
“小兔崽子!你和方寧結婚十年你卻帶小三回家還要趕她走?!”
我瞥過林萱萱被罵小三直落淚,委屈扯住男人衣袖。
“阿衍哥沒關係的。我和寶寶怎麼樣都行。”
果然蕭衍心疼地拍桌而起,衝叔伯吼道:
“萱萱懷了我的種我必須管!至於方寧,以後我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我苦澀悶完一杯白酒,避開與叔伯們據理力爭的蕭衍:
“孩子還要生?”
林萱萱嗤笑地上下打量我:
“怎麼?怕我搶走蕭衍?”
我蹙眉:“你忘了你怎麼死的——”
林萱萱一杯酒潑我臉上,陰晴不定:
“當然沒忘!”
“上一世是我倒黴腦死亡才讓你拔了氧氣管害我孩子枉死!”
“這一世我不但要把孩子生下來,還要留在蕭衍身邊做他唯一的女人!”
林萱萱不知道,違背命格懷上孩子才是害她腦死亡的原因。
而一旦孩子帶著蕭衍那份全衰命格出生,所有不幸都會反噬到蕭衍和林萱萱身上。
我抹去臉上酒漬,乖乖閉嘴。
下一秒卻被蕭衍扯過手腕。
“各位叔伯,我與方寧結婚多年沒有後代就是因為她克我!”
“而我願意將萱萱腹中寶寶作為我和方寧的孩子已經盡了夫妻情分!”
我冷冷甩開被蕭衍攥紅的手,隻覺惡心。
上一世為他免受無數衰運纏身,
我費盡心思將他全身的衰運僅僅化為弱精症。
一步一磕頭走了千百公裏進雪山廟取淨水,
加之用小刀生生挖出心尖一抹血為他轉換命格。
在重症室躺了無數個日夜。
如今卻隻看著男人淡然請出花重金尋來的命格師,宣判我的罪名。
“大師,你說我因方寧才患弱精症,還勞煩再解釋解釋。”
大師美滋滋抿一口葫蘆酒,臭氣熏天地圍我打轉。
“印堂發黑,滿身煞氣,不祥之兆。就是她害你無後,將來還會害你遭遇其他血光之災!”
我看著比我低等級的命格師,冷笑。
他哪裏看得出我的命格,隻不過隨口胡謅。
蕭衍瞪住我,忙拉著大師問解決之法。
大師咂摸著嘴,半晌沉思。
我垂下眸子不再看蕭衍對我的怨恨。
知道他已經視我為眼中釘,我無心再留在男人身邊。
轉身要走。
下一秒卻聽見身後大師驚吼:
“挖她心尖血就可以轉運!”
02.
我心一震,撒腿開跑。
卻被突然衝出的保鏢架回去。
我被保鏢死死鉗製,怒目圓瞪拿菜刀靠近我的男人。
“蕭衍!你已經有了孩子,弱精症的厄運已破。你何必再來傷我?!”
蕭衍把玩著刀具,冷冰冰道:
“十年夫妻,就要一點血你都不肯幫我嗎?”
我一哽。
換作前世當然願意。
可現在,老娘不幹!
我猛咬保鏢逼他們撒手。
可蕭衍快我一步,一刀插進我的血肉。
心臟破了個洞。
暈死前隻恍惚見蕭老爺子對男人重重一巴掌扇去。
“畜牲!”
再醒來時,已經是五天後。
蕭爺爺心疼地歎口氣:
“阿寧,爺爺對不起你啊。”
我心裏直發酸。
蕭爺爺和我爺爺是多年戰友,父母車禍意外身亡後,
是蕭爺爺把孤兒的我接回蕭家養大。
也是這世上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了。
“爺爺,我…我要和蕭衍離婚。”
在蕭衍身邊待了二十多年,太苦,太委屈。
我想離開了。
爺爺頓了頓,下一秒蕭衍就端著米粥一瘸一拐走進門。
男人哭喪著臉,一勺喂過來:“吃。”
我偏頭看爺爺。
“阿寧,我已經罰蕭衍跪了整整三天的祠堂。”
“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們十年夫妻之間多相互包容包容。”
爺爺出去前,一拐杖揮軟蕭衍膝彎。
蕭衍直直朝我跪下,蹙著眉頭瞧我慘白的臉色。
“阿寧,我錯了。”
“心臟還疼不疼?”
我紅著眼掃過蕭衍的命格。
宴會上心尖流出的血已經被他點在手臂上轉運。
滿嘴都是對我道歉,卻還是抹了我的血。
可他不知道。
血抹於額間有效,而抹於手臂隻能加速衰運。
正計算著衰運到來的時間,恰好是——林萱萱的臨產期。
門哢噠一聲輕響。
林萱萱略帶遺憾的神色驚呼:
“方寧姐,你這麼快就醒啦?!”
我瞧著林萱萱頭頂散落出的幾根白發,有些好笑。
胎兒帶衰運命格的反噬已經開始出現。
我捂著隱痛的心臟強撐起身:
“你不想我醒?”
林萱萱一愣,有些哆嗦。
蕭衍鄙夷地嘖了聲,搶先護住她:
“萱萱是在關心你!你別不識好歹!”
林萱萱委屈地應和:
“是啊方寧姐,我還翻出阿姨的遺物祈禱你早點醒呢!”
我死死盯住林萱萱手裏攥住母親為我編織的手鏈,咬緊後槽牙:
“還給我!誰準你動它的的?!”
林萱萱柔柔地尖叫起來直往蕭衍懷裏縮。
手鏈被一扯而斷,珠子落下滿地作響。
“不要!”
我趔趄地摔下床,一巴掌扇過去。
“賤人!——”
手還沒落下就被蕭衍緊緊抓住。
“夠了!方寧你鬧夠沒有,萱萱她也是不小心才扯斷的。”
“就一條鏈子而已——”
我頂頂後槽牙,心疼得快要炸開。
母親留下唯一的遺物,
在他眼裏隻是一條鏈子,而已?
我嘴角滲出難聞的血腥,倒地不起。
蕭衍緊張想扶起我,
可一聽見林萱萱哭啼地捂著小腹叫疼,又毫不猶豫抱起她衝出去。
動用醫院所有資源為她做檢查。
我留下眼角的淚,緩了很久才堪堪從地上爬起。
攥著散落的珠子離開。
03.
半年已過。
我倒享受起閑雲野鶴的生活。
隻在蕭家小叔蕭琛的消息裏八卦出二人的處境來。
懷胎已近臨產期,蕭衍公司已經數次三番陷入資金危機麵臨破產,
而林萱萱白發越來越多,臉上皺紋清晰可見,嚇得她以淚洗麵。
整天與忙得腳不沾地的蕭衍吵嚷著要錢去做美容,可惜成效甚微。
“嘭!”
林萱萱一腳踢壞吵鬧的音響,舞池裏男男女女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僵住一瞬,心生厭煩:
“你來幹嘛?”
瞧我身邊還貼身圍著眾多男模,開口怒罵:
“方寧你真不知廉恥!”
“來這兒找男人?!”
我摔碎酒杯砸過去。
林萱萱驚恐地後撤。
“你幹什麼!”
眾人一哄而上。
“不是大媽你誰呀?!”
“真他媽多管閑事!”
“年齡都這麼大啦還穿得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啊?!哈哈哈!”
....
我抿嘴偷笑,吹完一瓶啤酒表達歉意:“不玩了我走啦。”
林萱萱沉浸在屈辱中哆嗦地摸臉。
快見不到我影子才匆匆追上來,一掌扒住電梯。
踩著高跟,穩住還氣得顫抖的手。
“下月孩子出生方寧姐得來啊。”
我微微挑眉,嗤笑:
“來幹嘛?看你們如何倒黴嗎?”
林萱萱也露出笑容—
“你不來我們該取誰的血轉運呢?!”
話剛說完,林萱萱舉著小刀就朝我刺來。
我伸手一擋,直直穿破手掌。
“啊!”
與之而來的——
“轟”得巨響!
電梯猛地下降,一震,隨即雙眼一黑。
我哆嗦著血手去按唯一亮著的求救鍵。
“電梯出事了,救命!”
林萱萱捂著劇痛的肚子再次刺來。
“都是你!”
“是你害我年老色衰!我一定要挖你的血轉運!”
空間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我急喘著將林萱萱打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光亮才出現在眸子裏。
嘈雜的人聲裏隻聽見蕭衍慌亂叫起林萱萱的名字。
蕭衍透過金屬縫隙瞧進來,沒有一刻落在我身上:
“萱萱!”
04.
林萱萱因為電梯事故導致早產送往醫院。
我被蕭衍救出,保鏢挾著我在產房門口隨時待命。
男人焦急不安地踱步,還不忘施舍叫人給我的殘手包紮。
我悠悠掏出今日商業新聞頭條。
播放公司股票一路下跌的消息。
蕭衍氣急敗壞地瞪我:“你故意氣我是吧!”
我冷冷笑出聲。
結婚十年,
我因父母離世哭到快失明,他隻平靜地攬過我。
意外被高空墜物砸到頭裂,他也隻是淡定往醫院砸錢。
而我被他親手推下摔成肉泥,他不過捂著口鼻鄙夷地快步走開。
我從沒見過蕭衍臉上露出如此心疼著急的樣子。
今天我算是托林萱萱的福開了眼。
“砰!”
產房醫生急切衝出吩咐去調省上血庫。
蕭衍猩紅著眼睛攔下醫生:
“醫生,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冒汗匆匆說:
“胎兒位置不對,孕婦大出血!”
“目前醫院血庫不夠!”
產房裏林萱萱的聲嘶力竭不斷鼓動著蕭衍的耳膜。
我絲毫不理會,隻默默瞧持續走低的股票。
還差一點點,公司就撐不住了。
蕭衍扭頭拖跪我進產房。
“醫生!她和萱萱血型一樣,先抽她的應急!”
膝蓋蹭到地麵破皮滋滋冒血。
我忍不住大怒,一巴掌打去:
“蕭衍你無恥!”
男人被扇得一愣,整個人瞬間被點燃,
拴住我的手拿起針筒就往我肉裏戳:
“輸點血怎麼了?那也是我們的孩子!”
一旁醫生看不下去,拿著我的驗血報告製止蕭衍。
“蕭總你先冷靜冷靜,方女士是熊貓血沒辦法給萱萱姑娘輸血啊!”
蕭衍瞬間臉色蒼白:
“怎麼可能,你以前檢查明明不是熊貓血?!”
我勾唇冷笑。
看來是對自己的衰運一無所知啊。
檢查報告出現失誤,再正常不過了。
林萱萱在病床上疼得像死人一樣臉色蒼白,撕扯嗓子:
“阿衍哥,救我——”
蕭衍無比煩躁,狼狽地拿起車鑰匙往外跑。
“萱萱你等著,我去給你取血庫!”
我望著蕭衍離開的方向。
偌大的落地窗印出我淺笑的眸子。
全衰命格的時間就是今天。
孩子恐怕是生不下來的,反噬也是必不可少的。
蕭衍急切地按著車喇叭,瞧往常暢通無比的高架橋如今被堵個水泄不通。
“踏馬的!”
男人陰狠咒罵一聲,隨即調轉方向繞路而行。
突然——
嘭的巨響,輪胎被路上散落的釘子紮破,車子瞬間失控,漂移撞上樹幹。
接著一刹那燃起火光!
林萱萱的叫喊聲在病房內越來越小。
我看見江邊被火光燒紅的天,
以及公司被強製破產衝上首榜的熱搜。
忍不住笑出來。
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
產房門被推開,我等待醫生繼續宣布衰運訊息,
卻聽見驚喜地高呼:
“孩子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