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在醫院,
爸媽守在床邊,眼睛都哭腫了,
看到我醒了,我媽撲了過來,
「兒啊!你終於醒了!」
我看著天花板,腦子裏還是那副不堪的畫麵,
「溫晴和陸承澤呢?」
我聲音沙啞,
我媽的臉色變了變,
「承彥,你聽媽說,這件事......」
「他們在哪裏!」
我猛地坐起來,拔掉了手上的針頭,
我爸按住我,
「你冷靜點!」
「承澤被你打得內出血,還在搶救!」
「溫晴也住院了,動了胎氣,」
我愣住了,
「她懷孕了?」
我爸媽對視一眼,艱難地點了點頭,
「兩個月了,」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兩個月前,我還在為一筆大合同奔波,
我和溫晴說,簽了它,我們一家這輩子不愁吃喝,
我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戴了五年綠帽子不自知,還他媽要喜當爹第二次,
「離婚!」
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我馬上就要跟她離婚!」
我媽急了,
「不能離啊!承彥!」
「你離了婚,溫晴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那也是我們陸家的骨肉啊!」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是陸承澤的種!是亂侖生下來的孽種!」
我爸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混賬!」
「承澤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他已經是個殘廢了,你還想怎麼樣?」
「溫晴是為了我們陸家傳宗接代,她有什麼錯?」
我徹底呆住了,
原來在他們眼裏,隻要能生兒子,跟誰生,怎麼生,都無所謂,
哪怕是這種違背人倫的苟且,
我的心,一瞬間涼透,
這個家,從根上就已經爛了,
我推開他們,踉踉蹌蹌地衝出病房,
我要去找那個賤人問個清楚,
溫晴的病房就在隔壁,
我一腳踹開門,
她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看到我,她眼神裏閃過一絲害怕,但很快又變得理直氣壯,
「陸承彥,你還想打我嗎?」
我走到她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冷笑一聲,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
「你該問問你自己!」
「你就是個廢物!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我嫁給你圖什麼?」
「要不是為了承澤,我早就跟你離了!」
「我愛的人是他!從始至終都是他!」
「要不是他為了救人癱了,我根本就不會多看你一眼!」
她的話,刀刀致命,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是個笑話,
不但是個可悲的替代品,
還是方便他們偷情的工具,
「好,」
我點點頭,笑了,
「溫晴,你等著,」
「這婚,我離定了,」
「我還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