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場景,周遠內心一陣苦笑。
這倒怪不得父母,主要是以前自己太混賬了。
因為識人不慎,被人誤導,導致他好吃懶做,給父母衣來張口,飯來伸手。
如果要不到,就想辦法變賣父母的家產。
可是說,這幾年周遠父母吃了不少苦。
見母親要推自己,周遠趕忙解釋道:“媽,我這次來不幹什麼,是來給你們送肉的。”
在母親疑惑的目光下,周遠將手上的小黃毛肉提了起來。
盧桂珍這才看到周遠手上提的肉,她微微一愣:“這是你打的,不會是偷的吧。”
周遠是哭笑不得,他開口解釋道,“媽你說什麼呢,這是我在山上打的,不光這小黃毛,我還打了一頭山豬王,大家夥都知道的。”
聽到周遠這麼說,周母神色這才緩和一些。
“我爸跟妹妹呢?”
“在屋裏!”
“我去看看,媽,你將肉收拾一下,先燉上。”
周遠將肉遞給母親,自己來到了裏屋。
房間中,自己的父親周克明正在編雞籠。
隻是,他一條腿看起來十分別扭,是被黑瞎子傷到的。
一旁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頭發幹枯,正是他妹妹周悅,在處理一些野菜與樹皮。
看到他,周悅一臉畏懼,下意識的就想將這些東西給藏起來。
“小妹,今天不吃這些東西了,咱們吃肉。”
周遠給對方示意了盧桂珍手上的小黃毛。
周悅見狀頓時開心起來:“啊,太好了,我都很久沒吃肉了。”
小丫頭眼睛都亮了起來。
“去跟媽一起收拾吧。”
周悅點點頭,立刻連蹦帶跳的跑了過去。
周遠則來到自己父親麵前,一邊幫自己父親整理竹條,一邊開口:“爸,我來也想跟你借個東西!”
周克明手上的動作一頓,頭也不抬的道:“說吧,這次想要什麼!”
“我想借獵槍!”
這也是周遠這次來的一個打算。
獵槍,對於獵人來說實在是太重了。
如果他有獵槍,再憑借他的身手,守著整個大興安型,幾乎就是有吃不完的肉。
周克明豁然抬頭,看向了周遠,話語堅定道:“不行,我跟你說了多少次,獵槍絕對不會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對於自己父親這般反應,他也能理解。
畢竟獵槍對一個獵人來說,等於是第二條命。
更何況現在自己父親一條腿有了問題,如果沒了獵槍,怕是徹底失去了狩獵能力。
也正因為如此,以往他也要求過要獵槍,不過都被自己父親拒絕了。
“爸,獵槍對我真的有大用,你就借我吧,我保證讓你跟我媽,我妹以後有肉吃,你也不用去打獵了。”
但回應周遠的,隻是一個字。
“滾!”
“我說你怎麼好心來給我們送肉,是想打獵槍的注意,我告訴你不可能,將肉讓他拿走。”
“別別。”
周遠示意自己母親跟妹妹不用理會這邊,他接著道:“爸,我現在改邪歸正了,要不這樣,我今天已經打了一頭野山豬王......”
為了取得自己父親的信任,周遠將今天的事情 全盤托出。
這次周克明沒有打擾,等到周遠說完,他拿出煙袋,點燃抽了一口,遲遲沒有開口。
周遠還以為他有顧慮,接著道:“爸,要不這樣,獵槍你借我,以後我打的獵,咱們五五分,我可以立個字據!”
見父親仍然沒有反應,周遠一咬牙,再度道,“要不四六也行,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
“要不三七......”
看到周遠還要說下去,周克明抬手打斷了他的說話。
吐了口煙霧,周克明才開口道:“小遠,不是我不借你,是獵槍現在不在我這裏。”
“啊?”
周遠一愣:“那在哪裏?”
“在你大伯那,你也知道他那林場到了冬天,有不少熊瞎子,學生上學也不安全,要定時巡邏,獵槍不夠,前不久被他借走了。”
周遠倒是忘記了這個,他點點頭,不由有些沮喪。
但很快,他就釋然了。
沒有獵槍,他也隻是暫時少打一些肉,有大黃在,也餓不著。
不過,想到自己父親方才的話,周遠想到什麼,突然道:“小悅也該回學校了。”
周克明眼睛一暗,默默地抽著煙袋,沒有說話。
周遠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以前的時候,周悅還上學,但後來家境被他敗了,交不起學費,也就不去了。
重活一世,周遠自然清楚上學的重要性。
不僅是周悅,就連陳秀英姐妹,周遠也有這個打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年就恢複了高考。
這是個機會。
但具體怎麼辦,他還需要問兩女的意思。
想到這裏,周遠就起身道:“爸,那我先回去了。”
周克明想了一下,開口:“你一家三口也不容易,櫃子上有你大伯送來的一點棒子麵,你拿去吧。”
聽到父親提到一家三口,周遠一陣尷尬。
感情這是自己拉幫套的事情,父母已經知道了。
好在他父母倒是沒說什麼,周遠也就全當沒聽出來。
他搖搖頭:“不用了,你們留著吃吧,家裏以後有什麼狀況,讓小妹去找我。”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拒絕了母親挽留吃飯。
等他回到家,陳秀英姐妹已經將飯給做好了。
燉了點豬肉,還有幾個野菜餅子,已經被肉湯給浸了,散發著香味,十分誘人。
周遠一口氣吃了五六個,一口肉一口菜餅子,別提有多香了。
不僅如此,陳秀英還給周遠倒了一杯酒,隻是笑著說讓他暖暖身子。
周遠聞言滿是無語。
咳咳!
這也太直接了吧!
就不能有點新意?
在一旁,陳秀蓮一張俏臉也是如同熟透的柿子一般,手指挽著衣角,不知所措。
吃完飯,看著陳秀英已經鋪好的床,周遠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看來今晚就要拉幫套!
一想到這個,周遠內心也不由複雜起來,他下意識的看了陳秀蓮一眼,後者目光也正好看來。
僅僅是一個眼神,陳秀蓮一張臉便通紅無比,仿佛能滴出血來。
她趕忙別過臉去,不敢與周遠的目光對視。
一時間,房間的溫度似乎都在極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