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醫院裏了。
孩子沒保住,刮宮手術也做完了,此刻身子疼得要命。
一個生命就這麼悄然流逝,黎初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黎初崩潰地吼了幾聲。
為什麼,為什麼陸時越要這麼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黎初發瘋似的抓爛了床單,身上的疼卻讓她瞬間蜷縮起來。
手機震動頻頻,有人發來幾張照片。
是宋清音的自拍,她脖子上還戴著黎初母親的寶石吊墜。
陸時越的助理敲門進來,臉上是和陸時越如出一轍的冷漠。
“黎小姐,陸總說了,需要您在這份合同上簽字。”
合同上清晰地寫著,要黎初把寶石吊墜自願贈予宋清音,且以後不得以任何形式要回去。
黎初崩潰地喊了幾聲。
“那是我的,是我拍下的,她們這是偷!”
助理淡淡地看著她:“陸總說了,如果您發瘋,就把剛才拍下的不雅照公之於眾。”
“黎小姐,您父親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吧?”
黎初瞬間被抽空了魂。
她沉默了許久,忽然咧嘴一笑,無所謂地倒在病床上。
“偷我的東西,讓人強暴我,我會起訴。”
“另外告訴陸時越,我要退婚。”
助理沒想到會是這樣,趕緊給陸時越打了電話。
陸時越很快趕來,一臉陰鷙:“你到底在鬧什麼!”
黎初隻是淡淡道:“我母親的遺物,我一定要拿回來,別忘了我母親當年對你有多好。”
陸時越眼中劃過一絲複雜。
“是,我承認你母親對我不錯,但這跟你欠清音的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算不了?
黎初的心再一次被扯痛,陸時越逼近她,眼中滿是恨意。
“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都做過什麼嗎黎初?”
“你第一次欺負清音,讓人用澆水塗她的嘴巴。”
“為了阻止我和清音在一起,故意讓你爸拖欠清音爸一整年的工資,逼他跳了樓!”
“又讓一群小混混把清音堵在小巷子裏強暴,這都是你欠她的!我隻是讓你經曆一遍她的痛苦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報警。”
陸時越握著黎初胳膊的手愈發用力,留下指痕,痛得她心臟顫顫。
多可笑,從小到大,原來陸時越一直在恨她。
為了這些她從來沒做過的事。
被冤枉的感覺太沉重,沉重到呼吸都困難。
“陸時越,你口中的這些事,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光憑她一張嘴你就什麼都信了。”
“我是警告過宋清音不許纏著你,可那隻是口頭警告,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擔!”
陸時越冷笑不止:“你的意思是清音汙蔑你咯?她為什麼要誣陷你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捏死她的千金小姐?”
“你從小就纏著我,恨不得把我綁在你身邊,隻有你能為了得到我而費盡心機害她!”
“我恨你禁錮我,恨你傷害清音一家!你爸死了,就是你們全家的報應!”
黎初已經疼到麻木。
一切都顯得無力,她懶得再解釋了。
“行,我的報應。陸時越,我們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