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音找上門時,肚子已經高高隆起。
她小心翼翼地護著肚子,抬頭衝黎初挑釁一笑。
“我這一胎阿越喜歡得緊,黎初,你要點臉就離開他吧。”
黎初沒有發瘋。
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平靜開口。
“你這一胎懷上的時候是二月初八。”
“那天你纏著陸時越不讓他安排醫生,導致我爸死在搶救室。”
“你就不怕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爸投胎來尋仇的嗎?”
......
她說完這話,宋清音嚇得尖叫起來。
“你、你胡說八道,憑什麼咒我的孩子!”
黎初勾勾唇。
越害怕,就證明她越心虛。
“是個男孩,還和我爸一樣都屬龍,你瞅瞅,多巧啊。”
宋清音臉色白了又白,剛想抬手打人。
視線落在黎初身後,她眼珠一轉,忽然猛地跪下。
“對不起黎初,我不該冒犯你,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黎初來不及反應,被身後一股力道拽倒在地。
“黎初,你真是死性不改!”
陸時越大步一跨,心疼地扶起宋清音。
“上學的時候就處處欺負清音,現在她隻是我的助理,還懷著孕,你為什麼要為難她!”
他看向黎初的眼神仿佛淬了冰,讓黎初深吸了一口氣。
這裏是她的私人工作室,平常很少有人來,所以也沒裝監控,隻能吃啞巴虧。
可她不甘示弱:“我沒動手,隻是恭喜她懷了個兒子。”
“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呀,也不好好看著她?”
瞬間,陸時越的臉色白了又白。
“你真是越來越刻薄了,也不怕說這種話遭報應!”
他冷冷地拉著宋清音走了。
黎初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而且錙銖必較。
她知道陸時越最開始不愛她,是被迫和她訂的婚。
可畢竟在一起七年了,是塊石頭也總該被她焐熱了。
偏偏是在訂婚前一周,爸爸意外死了。
那天陸時越推薦給了黎父一個夜釣的地方,晚上黎父獨自一人去了那裏。
夜黑風高,他突然被電線打到,送到醫院的時候隻剩最後一口氣。
可急救室的醫生卻都被陸時越臨時調走了。
隻因為宋清音多走了幾步路,腳上磨了個水泡。
等黎初衝到醫院質問時,黎父沒等到心肺複蘇,已經死透了。
黎初沉浸在巨大的打擊中,陸時越卻神色不耐地從她身邊走過。
“別弄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清音不是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為了工作腳痛了一天,要是傷到骨頭怎麼辦?”
“你爸不過是釣魚時抽筋了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黎初氣瘋了,把陸時越的臉撓出血印子。
被他怒斥了一句“潑婦”,然後三天沒理她。
葬禮那天,她獨自完成全部流程,而陸時越這個未婚夫甚至連吊唁都沒來。
黎初怎麼都想不明白。
明明前幾天還對她溫柔似水的男人,突然就轉了性。
助理說,他正在陪宋清音過生日。
她失望透頂,去酒吧堵人。
昏暗的包廂裏,宋清音緊挨著陸時越,懷裏抱著全球限量版的鉑金包,聲音脆甜撩人。
“阿越,發生這種事你也很難過吧,畢竟她爸爸曾經收養過你。”
發小們則圍坐在一旁調侃。
“什麼收養,那死老頭純純就是為了控製阿越!”
“阿越忍辱負重到今天,就是為了掌控黎家,還清音一個公道!”
“阿越,如今那老頭子總算死了,黎家的企業也由你掌權,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你娶清音算了。”
陸時越沒回答,隻是深深的眸子望著杯中酒。
宋清音咬著唇給身旁的同學遞眼色。
於是又有人追問。
“難道你不想給清音一個名分嗎?你們錯過了那麼多年都是因為黎初,你要是再讓清音等下去,小心她愛上別人。”
陸時越瞪了那人一眼。
“我會盡快跟黎初退婚的。”
“幸虧他走得早,黎初沒了倚仗,也就不敢那麼作威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