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鳶在寒冰上跪了一整夜,發起了高燒。
保鏢得到洛雲舟的命令,將她扶了起來,冷聲警告她。
“太太,先生說了,這次隻是小懲大戒,如果您以後還敢這樣做的話,他不會這般心軟的。”
明鳶整個人又冷又熱,腳步虛浮。
以後,不會有以後了。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以後了......
明鳶回到房間,吃了藥,將自己捂在被子裏。
高燒還未退的時候,洛雲舟打來了電話。
“晚上有重要的飯局,你六點到洲際酒店來。”
明鳶聲音虛弱:“我不想去,我身體不舒服。”
“阿鳶,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洛太太,這樣的場合你怎麼能缺席?”電話那頭,洛雲舟的聲音充滿威壓。
明鳶沒了法子,掙紮著爬起身,換了衣服出門。
一進酒店的包廂,便看到顧皎皎靠在洛雲舟懷裏,巧笑倩兮。
“這位是?”看到尷尬站在門口的明鳶,賓客不自覺發問。
包廂裏沉默了好一會,洛雲舟才不在意地答:“我太太,見笑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顧皎皎身上,在場眾人瞬間明了,看向明鳶的眼神多了幾分戲謔和同情。
明鳶低著頭坐到洛雲舟身旁的位置上。
酒過三巡,大家明顯看出洛雲舟更加在意顧皎皎,於是端著酒杯去敬她。
顧皎皎嬌嗔道:“雲舟哥哥,人家不會喝酒呀。”
洛雲舟輕輕轉了轉酒杯,看向明鳶:“阿鳶,你幫皎皎喝。”
明鳶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立即拒絕:“我吃了退燒藥,不能喝酒。”
洛雲舟皺起眉頭,顯然十分不滿她當著這麼多的人麵拒絕自己。
“阿鳶,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他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明鳶麵前。
一旁的顧皎皎也跟著補了一句:“是啊姐姐,你以前做模特時,沒少陪著大佬們喝酒吧,不像皎皎還在讀書,不會喝酒,姐姐你就幫幫皎皎吧。”
話音落,屋內嘲諷聲四起。
“洛太太居然是模特出身,這麼上不得台麵的身份,洛先生怎麼看上她的!”
“說不定是某些方麵有過人之處,畢竟聽說那圈子亂得很,玩得花著呢。”
“是啊是啊,瞅瞅這身段,估摸著洛先生是被‘睡服’的吧!”
明鳶目眥欲裂地看著洛雲舟,期望他能說出維護自己的話來。
可洛雲舟隻是輕飄飄地抬了抬下巴:“喝。”
明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淚也不自覺地滑落在酒杯之中。
一杯一杯的烈酒,伴隨著周邊人的嘲笑聲,仿佛將她拉回到那段黑暗的日子。
做模特的那段日子,明鳶為了多接活,多掙錢,隻能放下尊嚴,討好經紀公司,討好合作方。
經紀人帶著她出席各種酒局,在一眾戲謔打量的目光中,不停地喝酒。
酒局的照片被人傳到學校,有人說她被有錢人包養了,年紀輕輕就走上了傍大款的路。
那段時間裏,明鳶走到哪裏,身邊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嘲笑聲。
他們說她臟,說她惡心,說她不要臉。
洛雲舟開著象征著身份的紅旗國禮衝進學校,將那些罵她的人一個一個揪了出來。
他冷著臉在那些人臉上掃視,幾個眼神之間,便將那些人嚇得痛哭流涕,一個接一個地向她道歉。
轉過身,他又用最溫柔的動作擦掉她臉上的淚:“別哭了阿鳶,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也知道,我們阿鳶是最純潔無暇的天使。”
“你放心,以後有我在,再也不敢有人欺負你!”
是洛雲舟的鼓勵讓她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歲月,可如今,他卻默許顧皎皎將那段過去作為攻擊侮辱她的緣由。
明鳶麻木地喝著酒,高燒和醉酒的感覺同時襲來,卻都比不過她心中的痛意。
意識迷 離之際,她看到洛雲舟和顧皎皎在旁若無人地接吻。
到此為止吧洛雲舟,這場鬧劇,真的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