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長公主十年,用盡了手段娶到她,甚至不惜逼走了她的白月光。
可成婚五年,她納了十八房麵首。
無論她怎麼傷我,我都幻想著她會回心轉意。
直到我為她擋刀命懸一線,醒來後撞見她和麵首在我的床上顛鸞倒鳳。
我崩潰地質問她,她卻一臉嘲諷:
「謝清晏,別忘了成親時你承諾過什麼,隻要能娶到我,你什麼都不在乎。」
「如果你覺得吃虧,你也可以去找娼女,兩個、三個我都不在乎。」
她掃了一眼我胸口上的傷,嗤笑一聲:
「不過你們動作不要這麼激烈,免得傷口裂了,你的小命也難保了。」
我情緒失控撲上去廝打他們,卻被崔令容失手殺害。
再睜開眼,我回到她納第十九房麵首這一天。
這一次,我真的死心了。
---
我再睜眼時,眼前熟悉的場景讓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回到了崔令容和新納的麵首在我床上鬼混的那一天。
麵首的喘氣聲飄過來:「公主、公主......」
「妖精,再浪些......」
上一世我衝動之下推門而入,與崔令容推搡之間我被她用劍刺死,當場死亡。
我低頭看見自己胸口上為了救公主尚未痊愈的傷。
這次我不願再與她糾纏了,我想好好活著。
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天亮了。
我在花廳等著新人敬茶。
崔令容走進來,她隨意披了件嫣 紅色外袍,脖子上還留有好幾個吻痕。
我抬頭看她,這個我愛了十五年的女人,肌膚冷白似雪,雙唇不點而赤,一雙眼睛瀲灩生波,隻是她的眼睛裏永遠沒有我。
崔令容瞥了我一眼,扳起我的下巴,嗤笑一聲:「竟然沒鬧?不像你。」
崔令容顯然不習慣我這樣平靜的反應。
按照往常,我該是紅著眼眶質問她為何又要納麵首,或是低聲下氣地求她多看我一眼。
可如今,我心中唯餘失望。
甚至聞到她身上的香粉味,忍不住推開她連連作嘔。
崔令容看向我身上的傷,蹙起眉頭,眼神有幾份複雜。
她剛要開口說什麼,珠簾嘩啦作響。
一個穿紫色長袍,露出大半個胸膛的男子走進來,毫不顧忌地摟住她:「公主,他是誰呀?」
這便是崔令容新納的麵首顧雲舟。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可眼底的挑釁清晰可見。
崔令容順勢靠進他的懷裏,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一個倒貼的貨色罷了,雲郎不必放在心上。」
哪怕是重活一世,聽到她的羞辱,我的心還是止不住抽痛起來。
顧雲舟聽完立刻抬手捂住嘴巴,「咯咯」地笑起來。
「公主嘴可真毒,這位仁兄怎麼說也算豐神俊朗,公主竟半點兒也不留情。」
我指甲掐進手心,強壓住眼底的酸澀。
「崔令容,我是你的駙馬,是你堂堂正正的夫君。」
崔令容啄吻在在顧雲舟頸側,譏諷一笑:
「我的夫君不知有幾何,這位也是我從公主府正門抬進來的夫君。」
崔令容當真是厭極了我,一絲顏麵都不給我留。
她滿眼厭惡看著我:「當初若不是你逼走淩軒,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你這個破落戶的兒子,如今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我閉了閉眼睛,苦笑一聲。
是啊,是我自作孽,自討苦吃。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點了一下頭:「是我錯了,如今我們便及時止損吧,和離書我會派人送來。」
崔令容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謝清晏,你又耍什麼花樣?當初死纏爛打要娶我的是你,現在要和離的也是你。」
「你當我公主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沒有我想象中的欣喜,反而眼底藏著慍怒。
崔令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休想!你逼走了淩軒,這輩子你都得在公主府裏贖罪!別想離開!」
說完,崔令容把我甩在地上,嫌惡地擦了擦手,隨後摟著顧雲舟大步離開。
我癱在地上,傷口開始抽痛。
「公子!」小廝青鬆哭著將我扶起來。
我撐著他的手站起來。
「青鬆,備馬車,我要進宮。」
「我一定要和離。」
我眼神慢慢變得堅毅。
重活一世,我決定放下執念,成全崔令容,也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