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機械地穿梭在賓客之間,手中的香檳瓶漸漸變得沉重。
“顏小姐,這邊再來一杯。”一個禿頂男人故意把酒灑在我手上,油膩的手指趁機在我手腕上摩挲。
我麵無表情地為他續杯,仿佛這具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
終於倒完最後一杯,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走到程硯川麵前:“酒都倒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程硯川正摟著白薇薇的腰,聞言頭也不抬地揮揮手,像在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我上樓回到房間,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絨布盒子,那裏麵裝著一枚翡翠玉佩,那是母親過世前留給我的遺物,也是我非回來不可的目的。
指尖輕撫過溫潤的珍珠,我迅速將它塞進外套口袋。
簡單收拾了幾件貼身衣物和證件,我最後環視這個住了三年的房間。窗台上的綠蘿已經枯萎,就像我和程硯川死去的愛情。
我握住門把手準備離開,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白薇薇踩著高跟鞋站在門口,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姐姐這麼著急走?該不會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吧?”
我下意識按住外套口袋:“白小姐,請你放尊重些!硯川已經同意我離開了。”
“尊重?”她突然一把拽過我的行李箱,“嘩啦”一聲將裏麵的東西全倒在地上。
內衣、證件散落一地,她嫌惡地用鞋尖撥弄了幾下。
“看來藏得挺深啊。”她眯起眼睛:“那就讓我好好檢查檢查。”
她突然一把扯過我的外套,翡翠玉佩“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哎呀!”她誇張地驚呼一聲,彎腰撿起玉佩,“這不是程家祖傳的翡翠嗎?你竟然敢偷這個!”
“那不是偷的!那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撲上去想搶回來。
白薇薇敏捷地後退一步,臉上露出惡毒的笑容:“哦?是嗎?”
她突然舉起玉佩,對著燈光故意鬆手。
“不要!”
清脆的碎裂聲在房間裏炸開。
玉佩在地上摔成三瓣,我跪在地上,顫抖著去撿那些碎片。
白薇薇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高跟鞋故意踩住最大的一塊,狠狠碾過。
“哎呀,不小心呢。”她故作驚訝地掩唇,眼裏卻滿是惡毒的快意,“不過這種廉價貨色,碎了就碎了吧。”
“你是故意的!”我瘋了一般撲上去,卻在碰到她的瞬間被她狠狠拽住手腕。
“硯川!”她突然驚恐地尖叫,整個人向後倒去,從樓梯上摔下去。
程硯川站在樓下,看到的就是白薇薇倒在地上的場景。
“薇薇!”他目眥欲裂,暴怒地掐住我的脖子,將我重重甩在地上。
然後衝過去抱住白薇薇,看見腳邊的玉佩碎片,他暴怒:“為了這麼個破玩意,你竟敢傷害薇薇?”
他冷笑著一腳踩在我手上,抽出皮帶:“看來昨晚伺候完那些資本家,讓你得意忘形了?”
皮帶抽在背上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我試圖解釋:“不是我,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
“還敢狡辯?來人!把她關進地下室!”
我被粗暴地拖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視線消失前,我聽見他溫柔地安慰白薇薇:“傷到哪裏了?很疼嗎?醫生馬上就來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