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眠在一家十分隱蔽的咖啡店見到了段父。
對方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臉色,隻是直白了當的給她推過去一份協議。
打開一看,竟然是份假死合同。
段父威嚴的嗓音透露著不容置喙:
“你應該知道,要想離開我這個瘋兒子隻能假死脫身,我會在七天內為你安排好假死。”
“不過你記住,一旦簽下協議後就不能反悔,更不準透露給任何人,否則我不介意讓這場假死成真。”
麵對段父的威脅,林清眠沒有絲毫畏懼,隻是迅速簽好自己的名字將合同遞了回去。
“您放心,我不會再糾纏段止淵了,因為......他已經不值得我繼續愛了。”
說完這話後,林清眠在段父探究的目光下轉身離去。
回到別墅,她一眼就看到段止淵正在客廳陪著杜念歡玩沙盤。
醫生說這樣有助於杜念歡自閉症狀的緩解,所以哪怕是無比幼稚的遊戲,段止淵都可以耐下性子不厭其煩的陪她玩。
此刻兩人手指相觸,身子靠的極近,仿佛下一秒就要緊貼在一起。
林清眠對這番場麵已經熟悉到麻木,這一次,她不哭不鬧,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從櫃子的最深處翻出一個泛黃的小盒子,林清眠深吸一口氣,將其打開。
這裏麵靜靜躺著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物件,有段止淵跟她一起塗的娃娃,親手為她製作的風鈴,還有她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喜歡,便去參加奪命賽車為她贏下的寶石項鏈。
後來段止淵在恢複段總的身份後也曾流水般送給她各種珍貴珠寶。
但在她眼裏,無論是多麼名貴的寶物都不及這些相識於微時的禮物來的要珍貴。
林若微顫抖著用手指在這些物品上一件件摩挲過去,接著強忍內心極大的痛楚,一把火將其全部點燃。
既然曾經的深情已經不複存在,那這些東西,自然也沒了存在的理由。
接下來的兩天,為了不讓林母太過操勞,林清眠也跟著她一起做著保姆的工作。
段止淵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沒有分毫阻攔。
時間就這麼來到了杜念歡生日宴的這天。
段止淵幾乎請了全京城能叫得上名字的人來別墅為杜念歡慶生。
林清眠並沒有出席,因為杜念歡喜歡吃林母做的紅 豆酥,段止淵就讓林母半夜起來準備整場宴席的紅 豆酥。
林清眠沒有能耐去阻撓段止淵的決定,於是隻能紅著眼睛陪林母一起準備紅 豆酥。
做著做著,她的視線就逐漸被淚水浸的模糊,轉身拉住林母的手保證道:
“媽,你放心,這種日子不會再過太久了,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林母蒼老的麵頰逐漸浮上一層擔憂。
“眠眠,媽曾經聽說過,女婿他做事狠辣冷漠無情,你確定咱們能從他手底下逃出來嗎......”
因為段父的威脅,林清眠不能將假死的事情直接說出來,隻能再次對林母保證:
“放心,我已經有辦法離開了。”
她話音剛落,廚房大門突然被人猛的從外推開,段止淵一臉冷冽的走了進來。
“離開?什麼離開?清眠,你要到哪裏去?”
方才的對話不知被他聽進去多少,隻見他鷹隼般的雙眼死死盯著林清眠,讓人不寒而栗。
林清眠心如擂鼓,連忙說道:
“我說要離開去一趟洗手間,怎麼了?”
段止淵周身冷冽的寒意這才消散了些許,不過緊接著,他就一把捏住林清眠的手腕,當著林母的麵把她從廚房拽了出去。
“跟我過來。”
被強硬帶到客廳後,段止淵指著沙發上那條被剪到爛碎的裙子問她:
“你分明知道今天的生日宴對歡歡有多重要,還是要破壞對嗎?”
而杜念歡站在一旁,眼睛已經因為裙子的毀壞而哭到紅腫:
“林小姐,你太過分了。”
林清眠大腦轟隆一聲,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是被做局了,她擺起雙手立即否認。
“這不是我做的,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去過她的房間,怎麼可能有機會去毀壞她的裙子?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查監控。”
“夠了!”段止淵一口打斷她,寒聲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監控已經提前被你給弄壞了嗎?”
林清眠瞪大雙眸看向杜念歡,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自詡患下自閉症的聽障女孩,私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機。
接觸到林清眠的視線,杜念歡臉上的委屈意味更深了,她扯著段止淵的衣袖,委屈巴巴道:
“阿淵......你說過要幫我討回公道的。”
段止淵直接對林清眠道:
“這個家裏對歡歡有惡意的人除了你就是嶽母,既然你不肯承認,看來就是嶽母幹的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