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六年前,我父母雙亡,是沈家資助我完成學業。畢業後,沈老爺子找到我,希望我能陪伴他那個同樣失去雙親的孫子。
那時的沈聿白,眼神清澈如水,笑容溫暖如陽。他會在我生日時送我一束白玫瑰,會在我加班時等在公司樓下,會在我生病時守在床邊一整夜。
我以為,這就是愛情的模樣。
直到婚禮那天,他的白月光柳清清突然出現,說是沈老爺子逼她離開的。沈聿白當場暴怒,想要解除婚約,卻被沈老爺子的人攔下。
婚後,他看我的眼神再也沒有溫度,隻有刺骨的冷意。
“你不過是用卑劣手段上位的女人,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分真心。”
車停在別墅前,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屋內靜悄悄的,我徑直走向兒子的房間,卻在經過地下室時,發現那間冰窖的門開著。
奇怪的是,裏麵不再冰冷刺骨,反而點燃了安神香,被布置成了一間禪房。牆上掛滿了佛像,地上鋪著厚厚的蒲團。
沈聿白和柳清清正盤坐其中,閉目誦經。
聽到腳步聲,柳清清睜開眼,臉上帶著聖潔的微笑:“聿白,這裏的汙穢之氣已經淨化了,我們的孩子可以安心到來了。”
我的目光落在沈聿白手中,他正在撚動的,是一串小葉紫檀佛珠——那是兒子生前最愛的東西,每天都要抱著睡覺。
“這是我兒子的佛珠。”我聲音顫抖。
沈聿白抬頭,眼中沒有一絲愧疚:“它已經被淨化過了,不再帶有汙穢。”
“汙穢?”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兒子死了,你們在他的冰棺上談論新生命?”
柳清清皺眉:“念安,你不要執著。佛說,生死本是輪回。”
“閉嘴!”我怒吼。
“你們算什麼佛子?披著佛皮的惡魔!”
我衝上前,一把奪過那串佛珠,緊緊攥在手裏。這是兒子最後的念想,我絕不允許他們褻瀆。
沈聿白臉色陰沉:“把它還給我。”
“做夢!”我後退幾步。
“這是我兒子的,你們休想拿去給那個還未出世的孽種!”
柳清清臉色一變:“你怎麼能這樣說?那是無辜的孩子!”
“無辜?”我冷笑。
“我的兒子就不無辜嗎?他才三歲,就被你們活活凍死在這個地方!”
沈聿白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念安,不要逼我。”
“逼你什麼?”我退到門口。
“逼你再殺一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