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最近留言四起,說鎮安公主被擄去了敵營,在敵匪身下夜夜承歡,更是懷了敵國孽障。
眾人都說謝清蘊任性又毫無氣節,當初冒天下之大不違硬是要嫁給少師陸景州,被擄去敵營後,又懷了敵國的孩子,簡直不配為公主。
消息長了腿一樣飛速傳遍京城,震驚朝綱,謝清蘊下午便得召進宮。
她來到禦書房,陸景州正在皇帝身旁伺候筆墨。
“鎮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說你懷了敵國孽障?”
皇帝是謝清蘊一母同胞的長兄,涉及到皇室名聲,他此刻語氣也有些不近人情。
謝清蘊咬唇,“我腹中孩子已經三個月大,絕不可能是敵國孽障。”
“清蘊與敵軍並未有染,一切都屬謠傳。”
皇帝叫太醫給謝清蘊診過脈,發現謝清蘊所言屬實,他這才放下心來。
轉頭又問陸景州,“定國侯府的柳三小姐好似也一同被擄走,她腹中孩子又是誰的?”
陸景州抱手行禮,說出來的話卻讓謝清蘊感覺冰冷無比。
“回陛下,柳三小姐腹中,是微臣的骨肉......”
“放肆!”皇帝大怒,“你可知尚公主後,未經公主同意,不得隨意納妾?”
“更何況你這屬於無媒苟合!”
“陸景州,你將我皇家顏麵置於何處?”
陸景州跪在地上,頭低低的。
謝清蘊心中澀然,陸景州寧願冒著大不敬被殺頭的風險,也鐵了心要護著柳含煙。
好,她成全他們。
謝清蘊淡淡開口,“皇兄,此事我也知曉,隻待擇良辰吉日,景州便會去定國侯府提親,將柳三小姐以貴妾之禮迎入府中。”
皇帝臉色這才稍緩,擺了擺手,“你們心裏有數即可,還有,朕不希望京城再傳出有損皇家顏麵的謠言。”
陸景州應聲,“諾。”
離開禦書房後,陸景州對謝清蘊冷臉,
“你為什麼在皇上麵前說我要娶表妹?”
陸景州不解,他明明隻是幫個小忙,怎麼就到了要娶她的程度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幾日都在與我賭氣。”陸景州抿唇。
賭氣?
他當她在賭氣?
謝清蘊淒然一笑,“陸景州,本宮替你娶了柳含煙,你不該高興才對嗎?”
陸景州不理解謝清蘊在想什麼,“謝清蘊?你又在作什麼?你我成婚那日我就說過,此生非你一人不娶。”
“對表妹,我隻是幫忙。”
“清蘊,你能不能大度些。”
陸景州好似來了氣,甩下謝清蘊自行離開了。
謝清蘊沒料到,京城的傳言愈演愈烈,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每天都有憤慨的百姓到相府前叫罵,扔泔水臭雞蛋。
陸景州也急的焦頭爛額,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念頭說了出來。
“清蘊,流言可畏。”
謝清蘊正窩在榻上給孩子繡小衣,聞言眼都沒抬。
“那你可知,這一切原本都是柳含煙該受的?”
她現在懶得去管流言蜚語,總之她閉門不出,過段日子,流言便會自行消散。
她隻想好好養胎,等著官府的和離文書一到,就立刻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陸景州深吸一口氣,艱難開口,“清蘊,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謝清蘊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用手護住小腹。
“陸景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清蘊如同護崽的母獅子,朝著陸景州哈氣。
陸景州生怕刺激到謝清蘊,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解釋。
“清蘊,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現在局勢緊張,你......哎”陸景州為難的歎氣,終究是不忍心說出打掉孩子的話。
謝清蘊此刻根本聽不進去陸景州說的話,滿腦子都是剛才陸景州想要打掉孩子的畫麵。
她崩潰的質問陸景州,“陸景州,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忍心殺死他!”
陸景州看著謝清蘊歇斯底裏的樣子,心下一痛。
是啊,他怎麼會想要殺死自己的孩子呢?
“不會的,清蘊,我會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陸景州緊緊抱住謝清蘊,鄭重的許諾。
謝清蘊哭累了,在陸景州懷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