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來。
已經在醫院。
手背掛著點滴,坐在床頭的孟斯南見我醒來鬆了口氣。
「希希,你跳崖有沒有想過後果。」
他語氣帶著幽怨。
「要是出什麼事了,你想過我該怎麼辦嗎?」
看著孟斯南,我張了張口,喉嚨像被鈍刀滾過,疼的我發不出聲音,病房門卻被人推開,夏書蕎驚喜走到我麵前。
「希希姐,你醒啦。」
夏書蕎眼角掛淚,高興握住我的手:「我聽見你跳崖,嚇的心跳都快沒了呢。」
「差點孩子都沒保住,幸好你沒事,」夏書蕎語氣委屈:「你要出事,我肯定會愧疚一生,以後我怎麼麵對你和斯南啊。」
夏書蕎滿臉真心擔憂我的樣子,讓我胃裏產生一陣不適。
我用力抽回我的手,夏書蕎眼眶卻一紅:「你還是怪我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怪我,」夏書蕎委屈看向孟斯南:「要不我還是走吧!我橫在你和希希姐身邊,總讓希希姐不高興,都是我的錯,我今天就走。」
見夏書蕎要走。
孟斯南剛剛的愧色消失的一幹二淨,他握住夏書蕎手腕,轉頭對我說。
「蕎蕎因為你跳崖,一晚上都在做噩夢,生怕你醒不過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連一個孕婦都容不下,你明知道蕎蕎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孟斯南神情冰冷看向我。
「你跳崖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太冒險太任性了!你的任性不該有蕎蕎給你買單!」
喉嚨疼的讓我眉頭皺起。
要是從前,聽到孟斯南維護夏書蕎,我早就和孟斯南大吵一架,然後冷戰個幾天幾夜,等孟斯南來哄我,如果孟斯南不來,我也一定會放下身段去求他。
隻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用力拉扯著聲帶,擠出一句沙啞的:「我沒有要她走.....」
我看著夏書蕎。
「孟家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見我懂事。
孟斯南神色稍緩,夏書蕎卻在孟斯南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不在乎的扯了扯唇,就聽見孟斯南又說:「因為蕎蕎懷孕,你們又經曆綁架,我實在不放心蕎蕎一個人住,所以,我讓張媽把蕎蕎東西收拾收拾,到時候搬來和我們一起住。」
「你覺得呢?」
詢問的態度,帶著冷硬的肯定。
完全沒有給我任何拒絕的餘地。
「希希姐,你要是不高興的話.....」
「我覺得很好。」
我爽快答應,反而讓夏書蕎沒辦法借題發揮,就連孟斯南都難得神色鬆動的摸了摸我的頭,囑咐我幾句,讓我好好休息之類的,又說孕婦不便在醫院太久,就帶夏書蕎離開了。
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隻見了孟斯南一麵,他不是說沒空,就是說在陪夏書蕎挑生活用品,其實我並不想知道他在幹什麼,也沒有想要他來醫院陪我。
但夏書蕎,總是事無巨細要電話告訴我,並且故作為難。
「我也不想的希希姐,可斯南什麼都要親力親為,你不會生氣吧希希姐?」
夏書蕎的挑釁,像是拳頭砸在棉花上。
從前,隻要夏書蕎和孟斯南走近一點,我也會被點燃,如今,我隻是笑著說。
「怎麼會呢,斯南能照顧好你,我很高興。」
夏書蕎吃了啞巴虧,到我回到孟家那天,徹底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