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妍知更是大步上前,一把將林旭扶起來。
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臉,動作溫柔得刺眼。
她轉頭看向葉新堯,眼神冷得像冰,“葉新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狠。”
她牽著林旭的手,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不撤案也可以。我傅妍知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整個南城,沒人敢接你這個案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帶著林旭離開。
“呸!”傅霖抓起床頭的水果狠狠砸向葉新堯,“毒夫!”
傅螢也抄起花瓶砸過來:“你去死吧!”
玻璃碎片在葉新堯額頭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出,順著臉頰往下淌。
兩個孩子發泄完,追著傅妍知跑了。
病房裏一片狼藉。
葉新堯呆呆地坐著,血和淚混在一起,滴在雪白的被單上。
“葉同誌……”護士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探頭,“有您的電話。”
葉新堯機械地接過話筒。
“葉同誌,”電話那頭的聲音公式化而冷漠,“經上級指示,您報的案子我們不能受理。如果您堅持要報案,建議您……撤案後去其他城市試試。”
話筒從指間滑落。
葉新堯突然笑了,笑得渾身發抖。
這就是他拚了命保護的孩子。
這就是他用盡心血養大的骨肉。
這就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好,我撤。”
兩天後,葉新堯出院回到家時,發現林旭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兩個孩子親熱地依偎在他身邊。
傅妍知從書房走出來,神色冰冷:“你住院這幾天沒人照顧孩子,他們喜歡林旭,就讓他暫住一段時間。”
她頓了頓,“反正你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葉新堯笑了,沒說話,徑直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他像變了一個人。
不再做任何家務,臟衣服堆成小山,地板蒙上一層灰,廚房裏散發著剩菜餿掉的味道。
第五天傍晚,傅妍知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他的房門:“葉新堯!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葉新堯正在看書,頭也不抬:“我沒有鬧。”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傅妍知的聲音裏壓著怒火,“飯不做,衣服不洗,地也不拖。”
“除了這些,”葉新堯合上書,“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能有什麼事?”傅霖突然衝進來,小臉氣得通紅,“你一個家庭主夫,除了做家務還能做什麼?”
傅螢也跟進來,撅著嘴說:“我看你就是不想做!就是在報複我們上次……”
她突然住了口,但眼裏滿是怨毒。
葉新堯笑了:“林醫生不是在嗎?你們不是最喜歡他照顧你們嗎?”
“林叔叔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傅霖大聲反駁,“他是醫生!他的手是要做手術的!”
“就是!”傅螢附和道,“林叔叔會拉手風琴,會英語,還會給我們講科學知識!你除了做飯還會什麼?”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紮進葉新堯心裏。他看著兩個孩子對林旭崇拜的眼神,心臟一陣刺痛。
“夠了。”傅妍知不耐煩地打斷,“我沒心思管你這些傷春悲秋的情懷。”
她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票,扔在床上:“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約會嗎?明天下午,室內溜冰場。”
她的眼神冰冷:“玩完之後,你給我恢複正常。”
說完,她轉身離開,兩個孩子也跟著跑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砰”地一聲摔上門。
葉新堯拿起那兩張票,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上輩子他確實求過傅妍知很多次,想和她單獨約會。可她總是說忙,說沒空,說這種小年輕的把戲很無聊。
現在,她卻用這種方式來“施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