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推進產房,躺在冰冷的產床上。
醫生和護士在我周圍忙碌,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托大,如今我像個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陣痛一波接一波襲來。
“打一針吧,可以減輕疼痛。”一個醫生拿著針筒走來。
姐姐日記中那個“藥”字在我腦海中閃現。
我猛地搖頭,聲音因疼痛而顫抖:“不需要,我能堅持!”
醫生與護士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強求。
我緊緊抓住床單,我不能昏迷,不能失去意識,我必須親眼見證一切。
“再用力!看到頭了!”醫生的聲音再喊。
最後一次用力,一聲嬰啼從產房傳出來。
“是個健康的男孩!”
我癱軟在床上,心想終於結束了。
產房的門被猛地推開,李思年衝了進來。
看到他,我徹底放鬆下來。
我的丈夫李思年來了,他會保護我和孩子。
我沒有收到傷害,可之前六個貨郎妹是怎麼死的呢?
“斯年......”我虛弱地呼喚,伸出手想觸碰他。
但李思年徑直走向醫生,完全無視了我。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剛出生的嬰兒,臉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狂熱表情。
“成功了!”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興奮。
我頓時心冷,這不是一個父親看到自己孩子的反應。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推開。
林晚兒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她蒼白的臉上竟也帶著別樣的期待。
醫生恭敬地將什麼東西遞給了她。
鐵盤裏帶著血夜,那是我的胎盤!
“晚兒,新藥來了!”
李思年蹲在林晚兒輪椅旁,興奮地指著我的孩子,
“你的病又能拖一年了!”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一切拚圖突然拚合在一起。
姐姐的死、前六個貨郎妹和孩子的消失、林晚兒的病、李思年的溫柔......
我看著李思年和林晚兒親密的樣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的身體在顫抖,但意識卻異常清醒。
趁著李思年和林晚兒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血淋淋的鐵盤上。
我用盡全身力氣從護士懷裏搶過我的孩子,用手術刀抵住孩子的脖頸。
“別動!”我哭喊。
整個產房瞬間寂靜,隻有嬰兒的啼哭聲在響。
李思年臉色鐵青,終於看向了我,眼中是看死人般冷漠。
“把孩子放下。”他緩緩的說,害怕我做過激的反應。
“你說愛我都是假的是嗎,李思年!”我的淚水控製不住的溜了下來,
李思年的表情告訴我,我猜對了。
林晚兒發出一聲尖叫:“李思年!不能讓她傷害孩子!那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抿幹淨淚水,手術刀離孩子更近了一分,用怨毒的語氣說。
“李思年,原來這就是藥,但你敢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