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有了顧聞洲每晚的陪伴,陸時雨很快恢複了活力,偶爾無聊,還會約幾個小姐妹過來吃下午茶。
“時雨,顧聞洲心裏肯定有你,你昏迷的那一年,他三天兩頭往英國跑,甚至還許願說,隻要你能醒過來,他可以為了你離婚!”
秦朝露恰好路過,聽見這句話,心像被刀豁了道口子。
顧聞洲不在,陸時雨也懶得裝,拿腔拿調地喊住她:“露露姐,你這咖啡怎麼泡的像泔水,看著讓人犯惡心。”
秦朝露麵無表情地上前,正想將咖啡端走,卻被人一把擰住手腕。
“不是,你什麼態度?我們時雨的保姆,敢讓她犯惡心是要跪下賠罪的,你還他媽裝上了!”
接收到陸時雨的眼色,她的某個小姐妹厲聲罵道。
而秦朝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對方一把扯住了頭發,滿滿一杯熱咖啡瞬間潑了過來。
“住手!”
可是下一秒,猛然出現的男聲打破對峙,顧聞洲剛進家門便看到這一幕,他冷臉衝過來,一把將秦朝露護在身後。
“誰準你欺負她的?”
他吼聲剛落下,噙著笑意旁觀的陸時雨竟瞬間紅了眼眶,她無比絲滑地捂住肚子:“聞洲!不是的!”
“你別怪我朋友,她都是為了我......露露姐她,她故意在我的咖啡裏加了奶製品,我肚子好疼啊。”
顧聞洲動作猛然頓住,他帶著審視看向秦朝露,目光徹底冷了下來。
奶製品?
“露露,我明明告訴過你,時雨她ru糖過敏!”
真是可笑,他從保護她,到甩開她,竟隻用了陸時雨一句謊言的時間。
“我沒有!”咖啡在發梢滴答,秦朝露眼眶酸脹:“她是裝的。”
可她的解釋,淹沒在陸時雨精湛的演技裏,再加上她幾個朋友的添油加醋......
顧聞洲終於氣急,一把砸爛了桌上的咖啡杯,上前將陸時雨打橫抱起,厲聲道:“秦朝露,你給我待在家裏好好反省!”
可陸時雨顯然不滿意,哭到楚楚可憐:“我不去醫院,從小都沒人敢這樣欺負我,我受不了,聞洲,你讓我疼死算了。”
陸時雨鬧著脾氣,不肯去醫院,直到顧聞洲徹底狠下心,冷聲喊來保鏢。
“把太太給我帶去後院,關禁閉!”
關禁閉,是給顧家犯了原則性錯誤的保鏢,定下的懲罰。
那間隻有兩平米的全封閉暗室,會接連放出各種蟲蟻......
秦朝露在保鏢的鉗製下發抖掙紮。
“不要!我不要去!”
可任憑她如何哭喊,那個抱著陸時雨衝出別墅的身影,始終沒回頭。
整整24小時,秦朝露蜷縮在暗室的角落,忍受著皮膚上火燎般的痛癢。
那些蟲蟻密密麻麻爬過皮膚的觸感讓她幾欲發瘋!
可任憑她如何哭喊,顧聞洲安排的保鏢隻充耳不聞地站在門外。
直到意識喪失的那一刻,她摸到身上大片的紅色瘢痕,麻木到忘了何為疼痛,隻有一滴眼淚劃過眼角。
她閉上眼,任由絕望透支掉最後的愛意......
“露露,別睡了,醒一醒好不好?”
熟悉的男聲拉回意識時,秦朝露猛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客房的水晶吊燈。
坐在床側的顧聞洲見她醒來,終於鬆了一口氣,語氣不覺放軟:“我知道你心裏有氣,露露,可你確實做的不對,再怎麼樣,你也不該害時雨。”
一醒來便要麵對他的指責,秦朝露不禁冷笑:“你就這麼信她?”
顧聞洲皺眉,莫名有些不耐煩:“行了。媽的骨灰,我已經找大師去海邊做了超度,你以後也別再鬧。眼下,時雨的狀況才是真的棘手......”
“她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這次被你嚇到,查不出病因,整夜睡不著,請來的大師說,必須要讓害她的人,親手為她磨一條護身的荊棘手串......”
秦朝露愣住。
原來,他守著她,盼著她醒,竟隻是為了陸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