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被送到療養院。
在去療養院的路上,押送我的車被幾輛黑色的越野車逼停。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下來。
當看清他麵容的瞬間,我空洞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薑寒舟......”
他走到我麵前,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我單薄的身上,將我打橫抱起。
“我來晚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自責和心疼。
我靠在他溫暖的懷裏,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躺在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裏。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溫暖而柔和。
薑寒舟就坐在我床邊,見我醒來,立刻遞過來一杯溫水。
“感覺怎麼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我們是青梅竹馬,曾是彼此生命裏唯一的光。
當年,他因為先天性心臟病,不得不出國治療。我們約定好,等他回來,我們就結婚。
可他一走就是三年,杳無音信。
而我的家裏,卻出了變故。
我以為他已經不在了,心如死灰之下,為了拯救家族,嫁給了陸謹。
直到十年前,他忽然回國,找到了我。
他說,他在國外的手術出了意外,昏迷了整整四年。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
可我,已經嫁作人婦,還有了兒子。
他沒有打擾我的生活,隻是默默地看著我,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
離開前他說:“小雪,我隻希望你幸福。但如果陸謹讓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我看著他眼中的血絲和疲憊,沙啞地開口:“小俞......他......”
薑寒舟握住我的手,聲音沉痛:“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小俞的骨灰我幫你找回來了,在城西的陵園,環境很好,很安靜。”
眼淚,無聲地滑落。
“謝謝你,寒舟。”
“傻瓜,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他替我擦掉眼淚,“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
接下來的日子,我被薑寒舟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帶我去了靜山陵園,我親手將兒子的骨灰,安放在了墓碑下。
墓碑上,是陸俞燦爛的笑臉。
我跪在墓前,撫摸著照片上兒子的臉,輕聲說:“兒子,媽媽對不起你。但你放心,媽媽不會再懦弱了。所有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薑寒舟站在我身後,將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
“我幫你。”
在他的幫助下,一場針對陸氏集團的商業狙擊戰,悄無聲息地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