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闖進去,抓住一個工作人員。
“我媽......我媽在哪裏?一個叫林秀蘭的老人!”
工作人員被他嚇了一跳,查了一下記錄。
“您是陸老夫人的家屬?”
“對不起,陸老夫人今天上午已經火化了。”
“她的女兒沈小姐和一位紀先生,剛剛送走。”
這三個字,像最後的審判,將陸景衍徹底擊潰。
他順著工作人員指引的方向,看到了那個小小的靈堂。
正中央,是他母親的黑白遺照。
照片上的母親,笑得那麼溫暖,那麼慈祥。
可他卻再也見不到了。
他再也聽不到她叫自己“小衍”。
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紅燒肉了。
“媽......”
陸景衍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爬到供桌前,雙手顫抖著,卻不敢去碰那個冰冷的盒子。
“媽!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陸景衍的腦海裏,不斷回響起婆婆生前對他說的話。
“景衍啊,知意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她,別被外麵的鶯鶯燕燕迷了眼。”
“你看看知意,最近都瘦成什麼樣了,你多關心關心她。”
他也想起了我,那個曾經眼裏有光,總是笑著喊他“阿衍”的女孩。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眼神黯淡的。
他抱著頭,發出了野獸般痛苦的哀嚎。
眼淚混合著悔恨,洶湧而出。
他想起蘇晚晚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那個他曾以為單純善良、需要他保護的女孩。
一個可怕的念頭,第一次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蘇晚晚,真的像她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無辜嗎?
失魂落魄的陸景衍回到了醫院,他要去給蘇晚晚辦出院手續。
路過蘇晚晚的病房時,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腳步。
門虛掩著,蘇晚晚正得意地和她的好友打著電話。
“流產?哎呀,當然是假的了。”
“我提前吃了點藥,製造出胎相不穩的假象而已。”
“那個孩子本來就不是陸景衍的。”
“我早就想打掉了,正好借沈知意那個蠢貨的手,一石二鳥。”
“現在陸景衍對我愧疚得不得了,等我養好身體,陸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完全沒注意到病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陸景衍站在門口,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氣。
他猛地推開門,蘇晚晚看到他,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蘇晚晚的笑聲戛然而止,她驚恐地回頭,看到了陸景衍那張布滿殺意的臉。
“景衍......你......你怎麼來了?”
陸景衍一步步走向她,將手裏的東西狠狠砸在她的臉上。
“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
“你陷害知意,害死我媽,這筆賬,我們該怎麼算?”
照片散落一地,每一張,都是蘇晚晚和別的男人親密的合照。
蘇晚晚的臉,瞬間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