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哥哥,你懷疑我?”
眼見蔣天佑他們表情都有些動搖,似乎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你忘了嗎,沈曉雲說自己有因果眼能看到未來,還說我們這兒會鬧饑荒。”
“她就是個騙子,說的話根本不能信的。”
苦水鎮是富饒之地,這麼多年糧食一直高產,從沒鬧過什麼饑荒。
見蔣天佑他們的神色有所緩和,沈月月握緊拳頭,一臉痛苦。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那我就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著她轉身就要朝河邊跑。
蔣天佑眼裏那點懷疑,立刻化為心疼。
見夥伴們表情還是不太好看,他突然回頭看我。
“隻要你能證明自己真的有因果眼,那我們就相信你說的。”
“來抽簽吧。”
蔣天佑背過身,從一旁的地上折了幾隻狗尾巴草。
其他的都掐斷,隻留下莖,唯獨一根帶著穗。
這個遊戲叫“舉頭三尺有神明”,村裏的老人迷信,常用這種方式審判一個人是否說謊。
狗尾巴草都被包在衣服裏,隻留一小段供審判者挑選。
“隻要你能挑出帶穗的拿一根,我就相信你真的有因果眼。”
我瞥了蔣天佑一眼,皺眉冷笑。
“要證明也應該是沈月月證明,關我什麼事。”
蔣天佑碾了碾腳下的軍功章。
“抽完了就把這個還你。”
曾經他會在二叔二嬸打我的時候,堅定地把我護在身後。
“雲雲是烈士遺孤,你們就該寵著她敬著她,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現在卻把用哥哥鮮血鑄成的軍功章踩在腳下,毫無愧意。
或許,他早已不是我愛的那個少年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卻清楚地看見,衣服裏的狗尾巴草全都隻剩莖。
“蔣天佑,你的這些狗尾巴草裏根本沒有穗。”
我抬頭望著他。
“你就是自己選不出來心虛吧。”
沈月月朝我翻了個白眼。
蔣天佑沒說話,隻是掀開衣服。
趁機將一根帶穗的狗尾巴草放了進去。
“雲雲,承認錯誤吧,我會幫你一起承擔的。”
冷冽的眉眼中帶了一絲祈求。
“果然是沈曉雲在騙人,害我們差點誤會了月月。”
“世上怎麼可能有什麼因果眼嘛,我們這兒更不可能鬧饑荒了。”
青年們心中都湧起被欺騙和玩弄的怒火。
他們再次拽住了我的頭發,高高提起又重重按在地上。
“還敢讓月月給你磕頭。”
一下、兩下......
額頭下沁出一片鮮紅的血跡。
“你們......會後悔的......”
我用盡所有力氣想把話說完,卻被人踹斷了肋骨。
餘光裏,沈月月滿臉得意,用嘴型挑釁。
“沈曉雲,你根本鬥不過我。”
而蔣天佑,隻是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眼神複雜難辨。
直到門外傳來村支書崩潰的叫喊聲。
“冰雹......三伏天怎麼會下冰雹......”
“田裏的莊稼全被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