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媽因為淋雨驟然發燒,她抓著我的手,勉強撐起一個笑:
“長歌......是媽媽對不住你......”
她的手滾燙,我慌張地撥打了120,可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救護車猛地刹住。
我連忙下車查看,卻發現沈周領著一群紈絝子弟,將跑車橫在了街道上,擋住了所有人。
“沈周!我求求你讓開,我媽已經燒的不清醒了!”
看著媽媽燒紅的臉龐,我顧不得恩怨,過去哀求他,卻被他一把甩開,他吹了口煙,將煙頭摁在我的手心,瞬間灼燒出一個傷疤。
可是想到救護車上昏迷不醒的媽媽,我強忍著沒有縮回手,任憑我燙的渾身顫抖。
沈周露出一個笑:“你跪下求我啊,沈大小姐。”
我咬牙看著他,自從爺爺去世後,沈周以私生子的身份進入沈家。
在上流社會,因為從來沒有被認可過,那段時間,沈周一直都是被鄙視的。
直到我媽看到他被欺負。
我媽心軟,上前趕走了那些人,沈周也順勢和我媽哭訴自己的不容易:
“阿姨,我不能選擇投胎啊,我隻是被迫出生的啊!”
我媽就這樣心軟地開始帶著他一起出席活動,慢慢帶著沈周融入了這個圈子。
可是現在,她當年救下的沈周,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擋在她的活命機會前。
我看了眼救護車,車上,母親整個人燒的通紅。
淚意湧上眼眶,酸澀,巨大的屈辱和羞恥包圍著我,我的世界天翻地覆,周圍人的哄笑聲像是尖刀一般紮入我的心臟,讓我恨不得轉身就走......
可是看著媽媽,我還是跪了下來。
我聽著自己的膝蓋重重地跌在地上,聽到自己的自尊碎成一片一片,我強忍著淚意問:“這樣可以了嗎?”
卻不想,下一刻,沈周哈哈大笑起來:“沈大小姐,你看你像不像一條聽話的狗啊,說什麼是什麼?”
他在我頭頂抖了抖煙,煙灰落下來,灼燒地我頭皮發疼。
“沈大小姐,我,不讓路!”
我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你眼裏還有王法嗎?你這樣對得起我媽嗎?沒有她你早就被欺負死了!”
沈周嗤笑一聲,甩給我一張合同,我顫抖著手拿起,是這條路的路權購買。
“看到了嗎?這條路,今天我買了!”
我翻到最後,看到三個億的金額,皺眉道:
“不可能!你還沒有拿到遺產,你那裏來的三個億!”
沈周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借的啊。”
“我可是要繼承沈氏集團的,三個億而已,到時候隻需要還四個億就好啦。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感受著媽媽越來越滾燙的溫度,我看著麵前堵塞的跑車,咬牙背起媽媽,開始向另一條路跑去。
背上媽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可是卻也越來越弱,她整個人變得輕輕的,滾燙,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掉。
可是離著醫院越近,媽媽反而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冰冷......
最終,當我將媽媽放在病床上時,回應我的,隻有醫生無能為力的歎息......
“發熱不是致死因素,但是因為患者受了刺激,心臟出現了驟停,再加上發熱......沈小姐,我們盡力了。”
世界好像在這一刻顛倒,我好像聽到了什麼碎掉的聲音,又好像沒有。
隻是感覺心口悶悶的發疼,疼的我幾乎暈過去,我蜷縮著身子,就像還在媽媽身邊一樣,想要汲取些溫暖,可是最終隻是感覺到了痛苦和冰冷。
我隻能任憑眼淚滴落,握著母親冰冷的手,我暗暗發誓:
沈周,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第三天,我來到了會議室。
兩個保險箱並列排著,沈周來的時候整個人喝的醉醺醺的,和一群紈絝稱兄道弟。
有人遞過去一份合同:“沈總您看這個,這個......”
沈周想也不想,大手一揮直接簽下。
我卻冷笑出聲,那分明是一份無底洞的股票協議。
終於,律師朗聲宣布:“可以打開保險箱了!”
沈周站在保險箱前,周圍的呼吸忍不住放輕,沈周一把拉開了保險箱。